半個月，沈染都沒出現。

賀字號的店鋪全關門，京城太大了，竟一時之間發現不了沈染的容之所。

謝厭離的氣越來越低，玄戈這麼大大咧咧的人都有點不敢靠近了。

“還是沒找到，但屬下覺得，殿下能留信，一定會回來。”

玄戈嗓音艱。

謝厭離眸里的戾氣翻涌，沉聲道：“繼續搜，京城搜不見，便全應凰搜一遍。”

他沒想過有一天，沈染真的會不見。

天大地大，消失了就連一點蹤跡都沒留下。

他該把夭夭關起來，不該給能離開他的機會。

“主子，玉竹求見。”殿外傳來了玄冥的聲音。

玉竹一直跟著蒼龍衛，這幾天都很安靜，忽然要見……

謝厭離睜開眼，眸里似乎有一亮，“傳。”

玉竹進去了，瞧到一臉冷蕭，淡漠地坐著，渾低氣的謝厭離，慫得都了。

拿出一條腰帶，道：“這，這是殿下趁您昏迷的時候繡的……”

“一直讓奴婢收著，說等您生辰再送您，但現在殿下不見了，奴婢想先把這腰帶給您……”

謝厭離接過，煙青的腰帶上繡著兩只不像鴨也不像的東西，丑丑的，但繡工悉。

他攥了。

等找到夭夭，一定用這兩條腰帶綁著，懲罰，讓哪都去不了。

他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沈染唯一的夫君，誰都不能惦記，不能搶走。

他挲著腰帶，閉上眼。

大概是緒平復了，忽然想起什麼，他站起來，要回軍營。

玄戈和玄冥都嚇了一跳。

半天后，謝厭離在營帳里拿出了明黃的小本本。

沈染要跟賀朝離開，還讓他等，不可能只是坐以待斃地等。

那張紙是在暗示，在留下只有他們會知道的暗號，讓他找到。

他翻著小本本，一條條計策看去，明明那麼冷漠無的人，看著沈染的字跡，眼神又不自覺和許多。

沒多久，他站起來，走了出去。

他知道沈染在哪了。

……

鹿城，離桃花林不遠。

沈染和賀朝在下棋，賀朝的棋藝超群，認真的時候能旗鼓相當，不認真了，都能輸得潰不軍。

“殿下又輸了。”

賀朝嗓音淡淡。

這會兒，老管家進來了，低聲道：“蒼龍衛一直在京城搜尋，現在還開始搜鹿城。”

“宮中沒異，謝厭離并沒有登基為皇，只是一直控制著所有人……”

老管家瞧了沈染一眼，低聲道：“他許是在等殿下回去。”

賀朝頷首。

沈染之前說要證明謝厭離不一樣，他答應了。

他們連夜通過賀字號里面的道出京城，這都在鹿城待了半個月。

沈染說：就算謝厭離掌控了皇宮，也不會因為不見了就背叛，他會選擇找到。

而且，他一定能找到。

賀朝不信，只說要是謝厭離真能找來，他不會再阻止和謝厭離一起。

半個月了，確實沒變。

但又隔了一天。

沈染依然和賀朝在下棋，老管家又進來了，“蒼龍衛忽然不搜城了，似是放棄尋找。”

賀朝看向沈染，道：“殿下，怕是謝厭離放棄找你了。”

“他估計要親自過來了。”沈染著棋子，一直淡定的人，忽然有些慫慫的。

心里高興他能在小本本里找到曾經某個計策的提示，又擔心謝厭離找來了，又瘋瘋的，會懲罰。

好在繡的腰帶還在玉竹上，不然兩條腰帶都在他手里，也不知狗男人會干什麼。

賀朝沉默，不知信與不信。

沈染瞧著他，低聲道：“賀伯伯，利用的最后不一定落不到好，也可能算計到最后，只剩真。”

“一開始是利用，但還選擇走到最后，那才更堅固。”

知道賀朝是擔心，才會出此計策。

謝厭離一開始是算計，是惦記姜家軍，但也是算計，想為謝厭離的把柄，逃出去。

明明已經一筆勾銷。

大概是的鹿眸太真誠，賀朝頓了會兒，道：“如果他能找到你，那賀伯伯便祝福你們走到最后。”

賀朝離開了，只派了幾個人看著沈染。

沈染倒是過得瀟灑，就是越聽到蒼龍衛沒靜，越慫。

有種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味兒。

……

賀朝離開鹿城，又回了京城。

大概是收到謝厭離離開了京城的消息，他有幾分欣。

又對一旁的黑人，道：“殺良王，把皇后帶去阿鈺墳前，理好后，再通知老夫。”

他從來不是會放下仇怨的人。

阿鈺的兒能安全，沒有所托非人，他便該做自己的事了。

沈染要留的太子哥哥和六公主，可以。

但一直被關在王府，他甚至不屑帶進宮的良王，必須殺了，再把他的頭顱送皇帝跟前。

皇后必須在阿鈺墳前磕頭認錯，直到流致死。

沈爍，最后給他。

他會給沈爍一個生不如死的活法。

……

這些，沈染還不知道，也可能即使知道了，也不會阻攔。

著小香囊，等著謝厭離。

要是謝厭離不來，出不去桃花林，要是謝厭離來了，又害怕。

小本本里有一個計策，是回程路上，在桃花林親他。

當時有些舍不得離開，下面還寫了兩個字：等我。

那時候總想，等回宮，萬一一切解決了，和他也不是不可能。

還在想著，門外傳來靜。

沈染往窗外瞄，謝厭離一冷戾，找來了，還和賀朝的人打一片。

這些人打不過謝厭離，很快落荒而逃。

謝厭離收了劍，眸凝在上。

沈染慫了，好想跑路，但這會兒房門被推開，都沒來得及跑，已經被謝厭離單手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