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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深邃的目低垂,牢牢鎖住,聲音低沉而清晰:
“小晚,我在等你。”
林晚聞言,竟扯出一抹極淡的、帶著幾分自嘲的笑:
“周局長說笑了,我要回棲村,您要回省城。我們…好像并不順路。”
一語雙關,話音未落,已邁開腳步,試圖繞過他去找出租車。
是真的為茶苗的狀況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飛回茶園,此刻任何糾纏都可以暫且擱置。
然而,男人卻準地一把拉住了的手臂,力道不容掙。
“小晚,”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沉穩,
“茶苗沒事。”
林晚猛地轉過頭,難以置信地著他,眼中寫滿了驚疑...
謝瑤在視頻通話里明明清晰地向展示過,那些茶苗不僅遲遲不發芽,葉片甚至出現了發黃萎蔫的跡象,況顯然不容樂觀。
周晏嶺看懂了的疑,又極其肯定地重復了一遍,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茶苗真的沒事。”
一瞬間,林晚全都明白了。
又是齊明川。
這次,他連謝瑤也一并騙了過去。
謝瑤對茶樹培植和技上的細節一竅不通,想要瞞過,簡直是輕而易舉。
林晚頓時只覺一怒火直沖頭頂,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在瞬間被焚燒殆盡。幾乎是下意識地揚手,一掌朝著男人的臉頰揮了過去——
“周晏嶺!你又騙我!”
清脆的響聲并不算太重,卻足以讓周遭的空氣瞬間凝固。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作打得微微偏過頭去,架在鼻梁上的金眼鏡也因此歪斜,鏡片反著冷,遮住了他眼底瞬間翻涌的緒。
直到手掌傳來微微的麻意,林晚才猛地回過神。
看著眼前男人歪斜的眼鏡和看不出神的側臉,一冰冷的后怕驟然攫住了的心臟....
居然…手打了他?
林晚低著頭,幾乎不敢去看周晏嶺此刻的臉,但預想中的震怒卻并未降臨。
下一秒,男人溫熱的手掌卻堅定地握住了剛才打人的那只手,將其輕輕拉起,放在自己邊,落下了一個輕的吻。
這個出乎意料的舉,帶著無限的包容,讓林晚徹底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又一次,以完全預料不到的方式,打了所有的節奏和心防。
幾乎是麻木地、任由他牽著,坐進了他的車里。
直到車輛平穩地停在一莊重的單位門口,周晏嶺攬著的肩膀帶著往里走時,林晚才仿佛從一片混沌中略微清醒過來。
“你…你要帶我去哪里?”
的聲音里,帶著一茫然和警惕。
男人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手臂微微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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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等候在此的工作人員立刻迎了上來,態度恭敬而專業。
直到被引導著坐下,看著桌上那些悉的機構標識,林晚才在十幾分鐘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里竟然是公證。
而更讓震驚的是,在來此之前,周晏嶺顯然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厚厚一沓文件,被整齊地擺放在面前。
那里面詳盡羅列了周晏嶺名下所有的房產證、不產權證書,以及多家銀行的賬戶明細、基金、票等理財憑證……
他全部的、價值不菲的家,此刻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眼前。
公證人員開始依照流程,用清晰平穩的聲音宣讀文件核心條款。林晚聽見那句最關鍵的話在肅靜的室回:
“立約人周晏嶺,在此自愿將其名下所有上述所列資產,無條件贈與林晚士……”
林晚只覺得整個過程如同一場怪陸離的夢,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工作人員指引在厚厚的文件上簽字、按下鮮紅的手印,就像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人,麻木地、一項項地照做,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
剛走出公證,還沒來得及理清思緒,甚至沒來得及問出一句話,周晏嶺已經不由分說地、極其自然地攬過的肩,步伐堅定地帶著走向下一個目的地。
那是另一個單位。看起來早已過了下班時間,但里面仍有工作人員特意等候著他們,顯然一切早已安排妥當。
周晏嶺先是利落地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
隨后,他走到仍呆愣在原地的林晚面前,深邃的目凝視了片刻,然后出手,作輕卻不容拒絕地幫解開了大的紐扣,將外套下,與他的西裝放在一起。
他牽起的手,帶著走到純白的背景幕布前坐下。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完全包裹住微涼的指尖,沒有毫猶豫和搖。
攝影師在鏡頭后調整著角度,示意他們靠近一些。周晏嶺極其自然地側過,向近。
“咔嚓——”
清脆的快門聲響起,定格下這一刻。
不到十分鐘,林晚的手里就被放了一個嶄新的紅小冊子。
封面上,是“結婚證”三個字。
周晏嶺正同那位工作人員寒暄,林晚這才從只言片語中驚訝地得知,剛才親自為他們辦理登記手續的,竟是民政局的劉局長本人。
“老劉,今天辛苦你了,耽擱你這麼晚下班,改天一定專門請你吃飯。”
周晏嶺的語氣稔而自然。
劉局長臉上堆滿了笑容,擺擺手,話語間著一親昵的打趣:
“你小子難得開一次金口請我幫忙,我敢不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等多久都得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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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嶺聞言也笑了起來,那笑容里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篤定:
“就這一次,這輩子也就麻煩你這一回了。”
劉局長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東西,一邊由衷地送上祝賀:
“恭喜啊!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我可一直等著呢。”
周晏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轉過頭,目深深地看向旁還有些怔忪的林晚,眼神里充滿了溫的征詢和毫不掩飾的寵溺,他將決定權全然付于:
“這可得問……我們家,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