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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又有客人離席，陀螺似地趕過去收拾。
向天庥看向關好彩：“吃什麼？”
關好彩早上在陳婆家吃了一碗粥，在林嬸家吃了蘋果，后來飯點時去的那一家，阿婆還煮了魚蛋面，分給們仨一人一碗，就連最后的蔡阿婆都抓了一把糖塞給們。
關好彩從早吃到晚，不過也因為今天力消耗太多，肚子早就嘰里咕嚕起來。
抻起脖子斬料臺，問：“我們點碟頭飯？還是單點？”
向天庥淡聲道：“兩個人的話單點比較劃算。”
當然不是，碟頭飯便宜兼大份。
但向天庥覺得，平安夜，一對男，各自吃一碟燒鵝飯或叉燒飯，那氣氛未免也太像搭臺的“工友”了。
關好彩輕笑一聲，喚來心姨，點了一例燒鵝左下莊，半只豉油，一碟時菜，兩碗米飯。
心姨不用紙筆，客人念一次就能記牢，重復一遍，同時打量這位有點眼的靚。
什麼都沒問，走去前方明亮廚房，肘撞一下丈夫：“喂，衰佬。”
燒鵝誠頭都沒抬：“干嘛？”
“天庥來了。”
“我剛看到了啊。”
“他帶了個靚來吃飯啊！”心姨回頭瞄，心中歡喜，“他可是第一次帶仔來吃飯，你覺得是他朋友嗎？不過那靚好眼啊……”
“哎呀肯定不是，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哪有男仔會在平安夜帶朋友來吃燒味？”說是這麼說，燒鵝誠也跟著回頭睇一眼。
他愣了愣，手中作都停下：“那仔你認不出來？”
“認不出來啊。”心姨突然變了語氣，氣勢洶洶地問，“啊？是你關注的哪個主播嗎？”
“癡線，我關注的主播都是型的……哎呀哎呀別掐我肚腩！”燒鵝誠齜牙咧，“是‘芬芳士多’叻婆的孫啊！小時候常來我們這邊打包外賣的啊！”
心姨恍然：“啊！那不就是黃昭君的大兒？怪不得覺得眼，和阿媽年輕時長得好像啊……”
“啊……昭君啊……”燒鵝誠從鐵鉤上取下最后一只油發亮的燒鵝，聲音莫名變得溫，“好多年無見到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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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姨氣笑，一掌呼到丈夫后腦勺：“死佬！整天都在想什麼東西？賊心不改啊！”
明玻璃隔開了廚房那邊吵吵鬧鬧，來吃飯的客早就對誠心兩公婆的“互”見怪不怪。
關好彩拿出自己的紙巾，了自己面前的桌面，抬眸發現向天庥直愣愣地盯著看，臉上沒什麼表。
撇撇，把紙巾翻了一面，把他面前的那一小塊地兒也了，一臉不不愿地說：“這樣行了吧？”
向天庥忍著笑，問：“干嘛突然想請我吃飯啊？”
關好彩把紙巾丟到垃圾簍里：“非要一個理由才能請你吃飯？”
向天庥微瞇雙眸：“無事獻殷勤。”
關好彩接得很快：“兩樣都沒有。”
沒有也沒有盜。
心姨先送來兩碗老火例湯，常見的粟米紅蘿卜煲豬骨，湯料滿滿，豬骨有。
其他菜也很快上齊，小小桌子被擺滿，心姨最后拿來米飯時，還多拿了兩瓶維他豆。
向天庥疑：“心姨，我們沒點飲料。”
心姨垂眸，視線一直落在靚臉上，笑笑說道：“心姨私人送你們喝的。”
關好彩撞上的目，一下明白，心姨認得了。
——小時候同外婆來這吃飯，外婆都會點一瓶豆給。
說飲牛肚子容易不舒服，但飲豆不會。
張了張，輕聲道：“多謝心姨。”
心姨笑得眼睛瞇線：“都是老街坊，講這些就太見外啦！”
又對向天庥說：“天庥，你等下要裝飯就自己去飯煲舀啊。”
向天庥失笑：“知啦！”
心姨離開后，向天庥從筷盒里拿出兩雙筷子，一雙遞給關好彩。
關好彩接過時低聲道：“心姨認出我了。”
向天庥“嗯”了一聲：“很正常吧，幾十年街坊，都是看著我們長大的叔叔阿姨。”
關好彩不跟他客氣，夾了燒鵝帶骨頭的那塊“華”，在梅子醬里滾了一圈：“誰跟你是‘我們’，向天庥，你別三分上大紅，整天想跟我扯上關系。”
向天庥習慣了話中帶骨，冷笑道：“對對對，沒人跟你是‘我們’，我就是一搭臺的路人甲，快吃吧，大小姐，肚子得比鑼鼓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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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好彩甩他一眼刀，將垂在臉側的發掖至耳后，開始吃飯。
向天庥沒比好多，今天活來的人不夠多，他多跑了幾家，一整天馬不停蹄，中午黃伯留他在家吃飯他都不得閑，在奔往下一家的路上囫圇吃了兩個面包就算數。
兩人埋頭吃飯，桌上一時安靜，到肚子填了半飽，才有力氣聊天。
關好彩對林嬸比較在意，多問了向天庥幾句。
向天庥也詳細說了一下：“除了‘平安結’，街道社區也很關注林嬸的家庭況，還有相關機構一直在跟進兒——”
關好彩忽然打斷他：“白云。”
向天庥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關好彩抿了口豆，說：“林嬸的兒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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