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愣了會兒，關好彩認真思考起來：“你覺不覺得，我們的頻率總是很一致？好多次都是同時說同一句話。”
向天庥點頭同意：“可能因為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關系吧，說不定我們倆還是同一時間出生的呢，關好彩，你知道這什麼嗎？”
關好彩不解：“這什麼？”
向天庥學著嗓子，裝腔作勢：“啊，這該死的宿命啊——”
關好彩氣笑，掐了他胳膊一下：“神經病！”
兩人在急診外找了張空凳坐下，想等蔡阿婆吊完最后一瓶水再走。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打在醫院挑高玻璃窗上，周圍的長凳都坐了人，有老有。
有個小男孩和子瑜差不多年紀，可能因為不適，一直哭鬧，男孩爸爸臉上已經很疲憊了，但還是抱著他出了大門，在門外走來走去，拍著小孩的背哄他睡覺。
向天庥一直看著那對父子。
關好彩支肘輕撞了他一下：“干嘛一直盯著人家看？”
向天庥牽住的手，回憶道：“以前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子瑜半夜發燒，我帶他來掛急診，吊完針得觀察一段時間，他睡不著一直哭，我就抱著他來來回回走，和那個爸爸一樣。”
“嗯，你真的跟子瑜‘爸爸’一樣了。”
關好彩把他的手拉到前，垂眸著他掌心薄薄的繭子，忽然語出驚人，“那你什麼時候要去辦手續，真正當上人家的爸爸啊？”
第72章 壽星公和壽星
向天庥談有種循規蹈矩的執著，睇戲要吃米花，逛街要買衫，拍大頭，去熱門餐廳約會，還買了倆手機殼，非要和一人一個。
關好彩一邊罵他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搞這種小朋友談的把戲，一邊樂呵呵地把手機殼換上。
他倆手機一個型號，套類似的手機殼，用合照當壁紙，設的碼還是一樣的，導致有次拿錯了他的手機也沒察覺，一打開就瞧見向天庥的瀏覽頁面，查詢著“領養小孩”的相關容。
能讓他了領養念頭的，也就向子瑜這個孩子。
“那你、那你為什麼不問、問我……”
向天庥張得整個子都坐直了，把關好彩雙手握得好，額頭冒出汗，解釋得磕磕，“我不是故意想瞞著你，我只是害怕你聽到這件事后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但我一直在找、找機會想跟你講的。”
關好彩雙手被他箍得沒法，只能仰頭，飛快在他下吻了一下，試著安他的張：“之前我聽外婆講過，你肩上擔子很重，上有老下有小，但那時候我還沒喜歡上你，就沒太放在心上……老實說，你還沒領養子瑜才出乎我意料，我以為以你的格早就已經領養他了，畢竟你把照顧他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上。”
“我以前就有這個想法，但我爸覺得會耽誤我找朋友，一直沒同意。”向天庥有被那個吻安到，稍微松了手勁，“那后來呢？你喜歡上我之后就把這件事放心上了嗎？”
他特別著重強調“喜歡”這個詞兒。
關好彩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喂，你知道我以前談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嗎？”
向天庥瞬間扁，角耷拉得都快出雙下了：“我能選擇不知道嗎？”
關好彩搖頭：“不行，你得知道。”
向天庥還是撇，不說話。
關好彩屈指摳了一下他的掌心，緩聲說：“以前還沒開始談，我就已經開始計算未來了。對方的家庭條件怎麼樣，跟對方我能得到什麼好，對方有什麼缺點、這些缺點我能忍多久，兩人在一起是‘一加一等于一百’還是‘一加一等于零’，在什麼時候發結婚視頻能得到最多的點贊和流量……這些都會想得清清楚楚。”
向天庥被逗樂，戲謔道：“就差寫個ppt去招商引資了是吧？”
關好彩沒否認，笑嘻嘻地說：“沒錯，差不多那意思。”
一見笑，向天庥就完全沒脾氣了，松了的手，問：“所以和我在一起之前，你也計算過了是嗎？”
關好彩又開始他手上的薄繭，沒瞞他：“我以為我會計算的，‘初白月他超的’‘離異塌房網紅與未婚單親爸爸’……這些tag單獨拎出來運營一下都能火出圈，系列視頻也很好做，在腳本上下點兒功夫就可以了……”
這“宏圖大計”聽得向天庥腦門一陣一陣疼，他一臉嫌棄：“饒了我吧，我快要得流量ptsd了。”
關好彩眨眨眼：“不過，那天你在停車場跟我告白，我腦子里居然想都沒想過這些事，什麼條件、什麼結果都沒想過。”
一雙眸子亮晶晶，向天庥逐漸陷了進去，低聲問：“為什麼啊？”
“這都要問啊？”
“我想聽你講啊。”
“講什麼？”
向天庥沉聲笑：“說你好喜歡我啊。”
關好彩掐他臉：“你是不是傻仔？我不喜歡你的話我干嘛跟你在一起啊？”
向天庥笑得沒臉沒皮：“哎呀，你就說嘛，我喜歡聽。”
關好彩倒是認真了語氣：“嗯，我現在只想跟你談一場，沒有算計、不想收益、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的。”
向天庥提了提角，再次牽住的手：“我也是。”
月亮問我你有多深，我答它，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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