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相簿抱過來,想看看小時候的向天庥。
兒園的那幾張,向天庥有的,也有。
小學開始的照片就沒有向天庥出現了,而且后面的照片不多,到初中后就基本沒了,一本相簿只用去了三分之一。
關好彩蓋上相簿想放回去,忽然又停住,鬼使神差地把相簿翻了個面,掀開了封底。
從來沒有把這本相簿翻到最后一頁
最后一頁居然真的有幾張照片,關好彩眨了眨眼,心里有一小片缺失的地方,似乎被填上了那麼一點點。
那是黃昭君在醫院里的照片,其中一張,穿病號服的黃昭君懷里抱著個嬰兒。
是剛出生的關好彩。
閃燈讓黃昭君的臉顯得蒼白,但可以看到角淡淡的笑。
另外還有一張照片,同樣是抱著嬰兒的黃昭君,坐在病床上,跟另一個抱著嬰兒的人的合照。
前些日子關好彩見過這人,在向天床的相簿里。
那是向天庥的媽媽。
而最后一張照片,是兩個裹在襁褓里的嬰兒。
一個個頭大一點,一個個頭小一點,一個睡著了,一個半瞇著眼看鏡頭。
他們靠得很近,很近。
原來這才是和向天庥的第一張合照。
第75章 番外二 時間
1995年5月6日。
黃昭君的床位靠窗,產科病房樓層低,出去就是郁郁蔥蔥的新綠。
窗開著,迎進來一室涼風,昨天順產出的那汗早被吹干了。
昨天進產房不到一小時就生完了,但隔壁床新院的那位靚姐,因為胎兒過大,生了整整一晚上,到天蒙蒙亮才回了病房。
黃昭君認出那位靚姐,是老屋附近一家云吞面店的老板娘,名字里有個“晴”字。
沒想到會跟晴姐在同一個醫院里生孩子,因為這個醫院和的老屋在不同區。
可能因為黃昭君孕期胖了兩圈,也可能因為頭發剪得齊耳長,還可能因為眼睛變小、鼻子變大……
總之,晴姐和老公都沒有認出來是“芬芳士多”事頭婆的兒。
不過已經很久沒回西關了,別人認不出正常的。
也裝作之前不認識就行
晴姐生了個大胖娃娃,男孩,和昨天的娃娃相差了一斤。
但小男孩乖巧到不行,仿佛知道他媽媽為了生他耗掉了太多力,一直乖乖睡著,到點了起來喝,又繼續睡過去,躺在嬰兒床里不哭不鬧。
和懷里的小孩截然不同。
早上晴姐夸兒長相標致,也意思意思,夸晴姐的兒子營養好。
晴姐提前準備好了名字,要是生的是男孩就“天庥”,如果是孩就“天禧”。
晴姐問黃昭君給兒起名沒有,黃昭君搖搖頭。
事因家婆說要拿生辰八字去問個高人,再決定名字。
黃昭君只好先,阿寶。
阿寶從昨天開始就睡得不踏實,黃昭君每次好不容易哄到睡著,剛把放回嬰兒床,立馬眉頭一皺,一扁,哼哼唧唧像是抱怨什麼。
黃昭君只好把又抱回懷里,沒好氣地細聲問:“你是不是來跟我討債的啊?”
——這句話常常被母親李靜芬掛在邊,就像上個禮拜,和李靜芬因要在婆家坐月子大吵了一架,李靜芬又是拋出了這句話。
如今竟習慣地也對著兒這麼說。
水一般般,床柜上有關云霄提前托香港親戚帶回來的進口,不過阿寶胃口不大,現在還沒開封。
黃昭君躺到床上,手輕輕拍著懷中嬰。
阿寶睡了,病房好安靜,只有風緩緩吹著,黃昭君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
2004年7月7日。
和往年暑假一樣,向天庥每天都會跟著父母和大哥去樓下店里幫忙。
大哥已經在慢慢接手“向記”了,選料湯,長竹面,每一樣他都做得有模有樣。
大人們不讓向天庥進廚房,他只能在廳面幫忙,他記好,不用撳計算機都能很快心算出客人點餐的總價,母親便讓他試著在收銀臺幫忙。
街坊們開始稱呼大哥是“小老板”,而向天庥則是“小小老板”。
街坊們還說,向老板好福氣,兩個兒子一個能干,一個聰明,等兩個仔都長大,向老板和老板娘坐著翹腳等收錢就行。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就這麼一代接一代地傳下去,“向記”遲早會為百年老字號。
向天庥很喜歡在店里幫忙,反正他也沒有朋友會約他暑假去踢波或打機,倒不如在店里,這里的“老友記”們都是他的朋友。
有個晚上,店里來了組客人。
一個男人,領著關好彩。
男人不是這附近的街坊,但向天庥記好,知道他是關好彩的爸爸。
他不知出于什麼心態,整個人躲在母親后,聽那男人下單兩碗細蓉。
他沒有走非黃,而關好彩也沒有提醒他。
向天庥貓在收銀臺后,待一大一小走到最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才稍微坐直,媽媽笑他:“怎麼不跟好彩打招呼?”
“又不見同、同我打招呼?”向天庥小小聲嘟嚷,“我們就是兒園同班而已,不、不的。”
媽媽了把他圓圓的腦袋,走去廚房遞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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