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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讓我給你帶的。”曲澍留下這麼一句，拎著超市采購的東西進去忙活了。
春蕊彎腰撿起散落的劇本，沒興致繼續讀了，打開麥當勞的包裝袋，里面是一份豬柳麥滿分。
春蕊：“……”
咬了口，許久未吃，味道很好，心里也開心。
但慣常口是心非。
出手機，高高舉著缺了一豁口的漢堡，拍了張照片，沒調整濾鏡，直接發給嚴文征。
——嚴老師，這是小版的牛堡嗎？
——太敷衍了吧。
——不作數。
發完信息，沒刻意等回復。曬著暖，慢悠悠地吃著，格外愜意。
意外的，手機一刻鐘后，震了。
嚴文征：先欠著吧。
春蕊猜他可能中場休息，和他聊：欠著怕你耍無賴，給個討要的期限。
嚴文征：以后機會多著呢。
第54章 歸家 “欠我的多了，可是要被我套牢了……
曲澍挽起袖子, 悶頭在廚房叮呤咣啷忙活。
春蕊呆坐在客廳，解鎖了嚴文征的iPad，瀏覽時裝網頁, 新一季各品牌的夏裝，要麼是追求統一的連工裝款式, 要麼是化繁為簡的無結構大廓設計, 著重強調的瀟灑落拓之。
春蕊不喜歡, 不想要酷, 想玲瓏段，擺翩躚。
好不容易挑中幾條滿意的連，圖片截下來, 連同自己的尺寸一并發給孟穎，勞煩空跑一趟品店。
孟穎激壞了，嗷嗚道：“逛街！我樂意！沒想到有生之年, 買手的活兒會到我頭上。”
春蕊對的過分熱略有費解, 一般來講，給明星采買時裝是件累人的事, 多數助理對此唯恐避之不及。
問：“嚴老師平常穿的服，不經由工作室過手嗎？”
“他幾乎不買服！”孟穎控訴：“我們有固定的合作品牌, 每一季度品牌方會據老板的喜好送來最新的。”
春蕊好奇地又問：“他的喜好是什麼樣的？”
孟穎形容：“很直男。”
春蕊：“？”
孟穎解釋：“正統的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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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蕊立馬懂了：“正統的審等于沒有審，俗稱無聊。”
孟穎像找到了知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傾吐對老板的“嫌棄”：“出席活永遠西裝三件套，私底下無非黑白灰, 天天看, 已經審疲勞了，一點不如隔壁花男打扮的花哨，再這樣下去, 我要爬墻了。”
春蕊疑：“誰是花男？”
孟穎說：“彭凱老師。”
春蕊：“……”
彭凱還要年長嚴文征一歲呢，熒屏前西裝革履，又穩重，不曾想生活中，竟是個追趕流的酷boy。
孟穎說：“姐，以后你說說老板，讓他改改，稍微穿得不那麼居委會老干部點。”
“不！”春蕊傲地拒絕了，“我覺得好的，我就喜歡他這樣式兒的。”
聊著天，春蕊偶爾瞄一眼廚房，一不小心和曲澍撞上視線。
曲澍立在冰箱旁，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春蕊主搭腔：“你是想喊我吃飯嗎？”
曲澍下一揚，高貴地轉過去，留一個“自行會”的背影。
春蕊輕嗤了聲，將他的心理猜了七八分，起，一瘸一拐挪到廚房，拉開凳子，餐桌落座。
燉的湯，青花瓷小碗盛著，湯澤金黃，香味濃郁。
看著就讓人食大開，春蕊舀一勺，吹了吹，等不燙了，一口喝下，味道比聞著還要鮮。
“很好喝。”吃人的短，恭維了曲澍一句：“煲湯的手藝不錯。”
曲澍一臉“這還用你評價”的不爽。
“你不來一碗嗎？”
春蕊余瞥見他抱臂著料理臺站定，上那無所適從的別扭勁兒，活像小孩子被搶占了屬于他的領地，多沾帶一奪不回來的怨氣。
曲澍搖搖頭。
春蕊敏銳地覺察他的憋屈，瞧不慣一大老爺們這樣，紙巾，開誠布公地與他聊：“你其實不太喜歡我吧？”
反問句，卻用的肯定語氣。
曲澍沒答，看向的眼神變得警惕。
“沒事。”春蕊蠻不在乎道，“你喜不喜歡我無所謂，只要嚴老師喜歡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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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我哥喜歡你，你索賴到家里來了。”曲澍臉難堪，“你也太……”
他頓住，話有些難聽了，他本不是口舌輕薄的人。
“太什麼？”春蕊問：“太不識相？”
曲澍吶吶：“知道就好。”
春蕊笑了一下，笑得鬼靈，幫他糾正觀念：“追人呢，人家對你沒意思的時候，死賴著才不識相；有意思的時候，死賴著有恒心。”
曲澍大學一畢業就跟在嚴文征邊了，心思相對單純，沒聽過這樣的言論，兩個字評價：“歪理。”
“信不信嘍。”春蕊并不強求能得到他的認同，畢竟剛進組時的表現確實差勁，眼波一轉，嘆口氣，勸他：“你自在點，平常來這里該怎樣就怎樣，當我不存在，放心，我不會找嚴老師告狀的。”
口吻聽著，儼然以主人自居了。
曲澍心里只生出一個念頭，惹不起，快跑。
他拎起保溫桶，起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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