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包餃子，富小景懶兒，一直教顧垣搟皮。

姥姥看了眼富小景，笑著說：“他們男的在這方面手笨，你就別為難他了。”

富文玉瞪了老太太一眼，心道這老太太真不懂事，一句話就把家務攬到了富小景上，“男的手怎麼笨了，大廚不竟是些男的嗎我看顧垣的手比你外孫強多了。”

富小景忙附和：“他比我手巧多了。”

顧垣此時也不好說謝謝夸獎，除了笑也沒別的法子。

晚飯，顧垣又吃到了銅錢餃子。

姥姥第一個恭喜他，富小景假裝抱怨，“你運氣怎麼這麼好，我一次都吃不到。”說著拿餃子在醋里蘸了蘸，對著顧垣說，“我從小就吃姥姥做的臘八醋，要不你也嘗嘗。”

富文玉看了富小景一眼，心里嘆道，這兒越大越小孩子氣。

當著富文玉和姥姥的面，顧垣把富小景無名指上的黃銅戒圈換了鉆戒，鉆戒倒不太大，平時戴著也不覺多夸張。

兩位長輩都沒發表看法，富小景權當們默認了，決定從今以后兩枚戒指換著帶。

快到零點時，富小景開車去空曠放煙花。

當煙花在夜空中綻開時，富小景一把抱住了顧垣，很快覺得不好意思，又去抱母親和姥姥。

零點時，富小景著踮腳親了下顧垣，富文玉臉朝向遠的煙花，假裝沒看見。

回家路上，姥姥主提出讓顧垣住富小景房間，富小景和自己一起住，“這種日子住酒店算怎麼回事”

凌晨四點，富小景踮著腳溜自己的房間，本來進去是想往顧垣子里塞歲錢，沒想房間里的燈仍亮著。

“你怎麼還不睡”

“我總覺得你要來。”他想，富小景注定要在他的生命里出現，還好，沒太晚，他等到了。

富小景并沒想這麼深，只是憾，看來只有明年才能往他子里塞歲錢了。

完。

第92章

習琳不大回憶從前, 同學聚會有人提起年輕時多麼漂亮, 多麼仰慕, 只是因太過高傲不敢對展開追求。那話摻了水分, 高傲是真的, 可不漂亮。

如今回想起自己對顧楨的慕, 大概有點兒缺什麼什麼的意思。不漂亮，所以喜歡漂亮男人。更喜歡顧楨在漂亮人面前那無所謂的勁兒, 不像別的男人, 見了好看的，要麼卑要麼, 卑和都是在乎的表示。

如果和顧楨結婚的不是葉棠——一個空有皮囊頭腦空空的人，或許沒那麼恨。

習琳有時想, 要是那天同意和顧楨一起去和葉棠吃飯，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雖然習琳和顧楨的父親都被認定為反學權威，不同的是, 習琳母親及時和父親劃清了界限。因著習母的英明決定，顧楨在鄉下過著今天明天鵝一頓飽一頓的知青生活時，習琳被推薦到了大學讀書。等到全國恢復高考，顧楨一發狠，直接掠過本科考了研究生, 還比習琳高了一屆, 兩人認識多年，一起上過學，當過知青, 大學也在一所，談也算水到渠。

長久以來，顧楨都認為母親和姨母是臨時了刺激才發的病，等到表哥也出現了神上的問題，他才意識到這可能是家族傳病，那時他已經準備和習琳結婚了。

顧楨把問題擺在習琳面前，給分析了最壞結果，習琳當然沒和他一拍兩散，一如既往地做著他的朋友，但今后誰也沒提出去民政局領證的事兒。

結婚的事也就淡了下來，葉棠就是這時進顧楨生活的。

葉棠在旱冰場被顧楨“英雄救”后，本想要他的聯系方式，沒想被拒絕了。這是葉棠第一次被人拒絕，因著是第一次，把顧楨的臉在心里放了好些日子，只是城市太大，兩人再沒著。誰料葉棠要演一個大學老師，要去學校采風觀察真人，差錯進了顧楨講課的教室。將錯就錯，徹底忘了老師，開始觀察起男老師的風貌來，一邊看還一邊做采風筆記。

教室里大都是男生。葉棠一來，就把課上同學的風頭給搶了去。作為話劇團代表隨團去法國流過一次，著帶回了幾本時尚雜志，爸打建國前就給外國人做洋裝，改開后又重舊業，喜歡什麼，就買了布料，讓老爺子對著雜志做，因此穿的服永遠是市里頭一份，總是能出盡風頭。

葉棠開始還只是托著下聽顧楨講課，過了兩周，便在課下找機會向顧楨提那些蠢得要死的問題，顧楨開始對還算客氣，給開書單讓去看。葉棠雖然不是學校里的學生，但靠著長相讓人暫時把借書卡借并不是難題。可借來的書，沒一頁是能看懂的。

問的問題總停留在書的前五頁，連著三四次，顧楨就不再掩飾對智商上的蔑視，“你把書還給圖書館吧，還有人等著看呢，還回去就是你對數學系做的最大貢獻。”

葉棠被他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有空依然去。

如此一個月，系里都知道有個話劇團的孩子追著顧楨跑。大家等著習琳發火，結果習琳跟不知道這事兒一樣。男同事都夸習琳好涵養，偶有同事給習琳提醒，習琳也不以為意，永遠是一句話，“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被搶走了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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