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陸之奚聽這麼說后，突然反問：“那你一共想起我多次？”
“沒數過。”蔣螢茫然一秒。
他微微一笑：“你在波士頓度過了四個冬天，但你不記得想起我了多次，說明這次數已經數不清了。”
陸之奚并沒有真的打算瞞自己這些年的想法，又擔憂說出來后被蔣螢再次推得遠遠的，所以在邀請來公寓的時候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比如再等幾年。
蔣螢的態度讓他意外又高興，不僅會心疼他，這幾年還總會想起他。
可陸之奚的好心很快被持續不斷的工作電話徹底打散。
他在波士頓待的時間太長，東大會在即，還有幾場在紐約的部業務現場會需要他到場，最急的一場被臨時排在明早。
艾米麗在電話里催了又催，勸他最好今晚就啟程回去。
在送蔣螢回到家的時候，陸之奚對說：“我不著急要你的答案，我能等很久。你也別急著給我答案，這段時間里，你可以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從陸之奚公寓離開后的第三天，寒假結束了。一進新學期，蔣螢的生活又開始忙碌起來。
當在開學第二天的早上匆匆忙忙遛完狗，開車路過星克等待杯熱拿鐵的時候，忽然在手機新聞上再次看見了陸之奚的影。
集團新一年的財報公布，陸之奚的名字再次被反復提及，一些舊新聞也被挖了出來。
蔣螢點開其中一條，是老威廉姆斯葬禮的照片。
諸多名流都參加了葬禮，照片里是沉郁的調，而陸之奚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他穿著一肅穆的黑西裝，俊的臉龐面冷淡，看上去毫無悲傷之意，也用這張照片將他描繪一個冷酷的年輕掌權人。
但那天在他公寓里時，陸之奚卻在閑聊時向提起了自己在那場葬禮上的真實。
“螢螢，當我站在我爺爺的葬禮上時，我在想......”
“人生苦短，人生苦長。”
有你時，人生苦短。
沒你時，人生苦長。
“熱拿鐵。”
店員將咖啡通過窗口遞過來，蔣螢終于回神，道謝后接過咖啡，隨手退出了新聞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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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手機屏幕跳出了一跳短信，附帶一張圖片。
「下個周末我可以去你家看nono嗎？」
下面的圖片里是一大籃子的Jellycat。
忽然笑了一下，回復：「你怎麼知道nono喜歡Jellycat，我沒跟你提過呢。」
第65章 看
這條消息發出去后, 陸之奚回復的速度明顯變慢。
他最后在說實話和撒謊之間選擇了打馬虎眼：「緣分」。
蔣螢不打算立刻破他，也沒有繼續追問，開車去學校后, 一進教室就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后。
但陸之奚對沒有及時回復消息這件事進行了發散的揣測，當蔣螢下課再次看手機, 就看見他旁敲側擊地問：「你心還好嗎？今晚你還愿意視頻嗎？」
陸之奚自從在公寓里破罐破摔般地代了自己總會很想念蔣螢之后, 就開始試探地增加和聯系的頻率。
不過兩人的日常空閑時間并不一致, 延遲一兩個小時回復是常事，有時候會很夸張，譬如陸之奚晚上三點才回復了發的晚安, 但第二天早上六點，當蔣螢開始遛狗的時候，他還能秒回早安。
陸之奚解釋：“有時候是通宵工作，但多數時候我能睡幾個小時, 然后在早上六點起來打兩個小時的球再去公司, 工作完后做能訓練。”
他擔憂蔣螢因為他日程忙碌而想要減聯絡，當時又立刻補充：“工作和運不耽誤我們聯系。”
這天夜里，蔣螢下課回到家，遛狗、看文獻, 到十點時準時收到陸之奚的視頻邀請。
接通后立刻看見那邊的背景是一間裝潢華貴的書房, 他穿著一寬松的白長袖，頭發微, 像是剛洗過澡。
“你還在工作嗎？”問。
“我在等郵件, 有一個并購文件需要我確認。”
話音剛落，屏幕那頭響起了一聲提示音, 陸之奚忽然轉過頭去看向電腦屏幕。
隨后，蔣螢第一次看見他盯著電腦微微皺眉, 嘆了聲氣，然后氣笑了。
“出什麼事兒了嗎？”
陸之奚說：“看到抄送給我的郵件里，有律師在郵件正文把annual report寫了a.nal 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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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螢一愣，確認般問：“annual report（年報）寫了a.nal report（花報告）？”
得到了肯定回答后，沒忍住笑出了聲。
“每年花這麼多錢聘請這些頂級律所里名校畢業的律師，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蔣螢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點無奈。
屏幕那頭傳來指尖敲擊鍵盤的響聲，陸之奚隨后用座機撥出去一個電話，語氣冷淡地說：“如果這個律師團隊跟我們沒什麼重大合作，年報做完后就把他們就換了。”
蔣螢這會兒看見他工作的樣子，忽然又想起了幾年前和他的時候。
當時他們一起住在那套北京的公寓里，偶爾會過書房的門看陸之奚參加小組討論或跟學業顧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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