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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羽林衛剛停下來, 還未來得及口氣, 聞言都懵了，各自朝林里一。
別說狐貍, 除了方才重華公主出的那一箭之外，草叢本連晃都沒晃一下。
有個老實人誠懇道：“殿下, 沒、沒見著狐貍啊……”
“胡說！”
對方語氣肅然，“我說中了就是中了，分明往那邊去了, 你們還不追？我中的是左后，若讓它跑了唯你們是問。”
羽林衛們見狀，只好著鼻子認倒霉, 稀稀拉拉地應聲。
想來八是公主自知要空手而歸, 未免面子上抹不開, 只好用這等方式, 他們哥兒幾個去累。
還能怎麼辦呢？
公主說有, 那就是有吧, 今兒翻山越嶺也得抓一只后了箭矢的狐貍回去。
到底是護衛皇室的軍，個個人得很，大約也沒遇到難伺候的世家貴族，得了的吩咐迅速勻了大半人馬朝山林出。
留守原地的頓時僅剩下零星的兩三個。
商音騎馬走了兩步，接著又吩咐其中二人，“我有點冷了，你們回一趟圍場，找今秋姑娘把我的大氅帶來。”
侍衛們對視一眼，很快行禮退下。
“是。”
山風帶著暖的馨香迎面輕拂，公主殿下蹬著的小紅馬，不多時又開始嚷嚷：“我了，我要喝水。”
抖了抖空了的水囊，遞給余下那人，“替我去打壺清水。”
饒是早聽聞重華公主驕縱事兒多，羽林衛還是大開了眼界。
這麼走三步歇四步，要水要裳的姑就該在營帳里好好待著！
他接了水囊，帶著滿腹的牢與鄙視，任勞任怨地找水去了。
商音在后面探頭探腦地留意對方的行跡，待視線里已見不到他的影，這才歡歡喜喜地催馬前行。
場子清干凈了，現在可以開工。
方靈均就在不遠之，等盤算著距離差不多足夠，一拽韁繩翻下馬來。
隔著幾叢灌木與蒿草，小方大人背對這，手握長弓舉目環顧，應當是在搜尋什麼類。
“誒，好馬兒，好馬兒。”商音拍拍那棗紅良駒的脖頸，先寬它兩句，“等下姐姐要在你上輕扎一箭，放心，不會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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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勵道：“你要好好跑啊，跑得越遠越好，別被小方大人的仆從追到，否則我可就沒法和他單獨相了。”
實沒聽過這麼豈有此理的要求，馬匹打了個響鼻甩甩腦袋，刨了刨蹄子。
商音從背囊上取出一支箭矢，作勢就要往后面去。
大約是連老天爺都認為說的不像人話，偏就那麼巧，這地下竟有個不大不小的坑，被長勢喜人的雜草蓋住，一時竟看不出來。
商音一步踩下去落了個空，腳脖子驟然一崴。
鉆心刺骨的痛順勢襲上四肢百骸。
“嘶——”
完蛋！
狠狠地咬住，連喊疼都沒喊出聲兒。
這回是真扭到了！
商音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險些兩眼冒金星——怎麼會這麼疼！
不行，快救命了小方大人。
扶著馬背單腳跳著轉過去，面朝著方靈均的方向，正打算呼救，誰料那小方大人不曉得是瞧見了什麼，雙目放，還滿臉歡喜，握著弓箭策馬便奔馳而去。
“小……方……”
沒喊出幾聲，這人已經跑遠了。
商音簡直苦不迭，別過臉錘了一下馬鞍，咬牙道：“你是五百年沒見過活的孫猴子嗎？跑得比兔子還快……”
扶著馬別無他法，只好回去援兵。
然而人時運不濟，真是喝涼水也塞牙，就在此刻，旁邊樹中竟慢慢悠悠地爬出一條小青蛇，不知是否被兩腳們吵醒了冬眠，它脾氣很沖，弓起半朝那馬兒齜牙咧地吐舌。
個頭不大，氣勢卻頗足。
棗紅駒乍然驚，蹄子揚得老高，一聲咆哮，當場狂奔起來。
“喂！……”
商音本就沒力氣拉住它，韁索一手，頓時失去倚靠，坐倒在地，眼看著就不太利索的立刻雪上加霜。
“你跑什麼呀！”
沖那畜生的背影恨鐵不鋼，“又沒讓你現在跑！”
幸而青蛇在混中馬蹄踏了稀泥，否則重華公主這會兒除了腳傷，還得再多一道蛇毒。
坐在荒草叢生的冷地上和一旁的歪脖子蛇尸大眼瞪小眼，良久才收回目，心一陣荒涼。
扭傷了腳，驚跑了馬，自己的夙愿都達了，著實謝老天爺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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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來就沒這麼背過！
“這都什麼破事兒……”
商音著發愁。
羽林衛被全支走了，一時半刻不見得能回來，回來也不一定能找著。
如今馬又不知所蹤。
瘸著腳，連折返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要怎麼辦好啊。
重華公主自己把自己氣炸了肺，原地里嘀咕著怨天怨地，把能罵的都罵了個遍。
怪老天爺欺負，怪馬兒不聽人話，怪方靈均背后沒長眼睛，怪羽林衛懶耍跑得慢還沒來救。
怪完了所有人，開始怪隋策。
“都是隋策的錯。”
理直氣壯地胡謅，“軍調/教不好，馬訓不好，人也不曉得哪兒去了，還說是大將軍呢，就顧著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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