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只見過一次。
那次去后山散心,一邊散心一邊摘花玩。
回到家里,在后院搗藥的宋池看到手里那捧花大驚失,連忙問其中一株白的小花是在哪里摘的。
說是在后山,有且只有這一株,宋池痛心疾首,說這朵小花名為寸心,是非常稀罕的草藥,百年難遇,就這麼被糟蹋了。
當時唐染問他,摘下來,寸心就不能用了嗎?
宋池說不行,寸心必須整株挖下來,在最新鮮的時候藥效果最好。
像唐染這種直接折斷的寸心,沒有任何藥價值。
那會唐染不以為意,覺得這輩子也用不上這麼珍稀的草藥。
沒想到寸心在多年之后了三個孩子的救命藥。
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命運嗎?
懷里忽然一沉,唐染回過神,低頭,對上謝景崇拜的目。
小家伙看著唐染,由衷地說道:“媽咪已經很厲害了,無邪弟弟和妹寶,他們看起來都很健康,不像我……”
小家伙臉微微黯淡,唐染抱了他,道:“媽咪研制解藥的時候,每一期都以別人的名義寄給了你爹地,可是,你爹地好像沒有收到。”
唐染也只是說‘好像’。
沒有跟謝時硯對過口供,不知道他是收到了不用,還是就沒收到。
“媽咪……”小家伙容極了,眼淚汪汪,“原來媽咪心里一直都有我……”
唐染笑了,手點了一下謝景的鼻子:“廢話,你們都是媽咪的寶貝,媽咪心里怎麼會沒有你們?”
謝景從唐染里站了起來,直起子,親了親唐染的臉頰。
他親完才知道害,整個人躲進唐染懷里。
唐染看了一眼時間,快十一點了,該妹寶回來睡覺了。
“該睡覺了。”說道,正準備起,謝景扯了扯的袖子。
小家伙低低地喊:“媽咪。”
“嗯?”
“媽咪和爹地的婚前協議是什麼?”
唐染愣了一下,果然,還是來了。
想了想,把協議容短一句話:“三年為期,到期離婚。”
小家伙垂著眼睛,唐染目所及,是他無措地翕著的眼睫,他的聲音很小很小。
“爹地和媽咪,一定要離婚嗎?”
唐染默,一定要離婚嗎?
好像是一定的,這幾年在A國,曾經幻想過,如果沒有離開溫城沒有假死,和謝時硯會怎麼樣?
好像,也不會怎麼樣。
用了三年時間,謝時硯都沒有上,難道再多五年,謝時硯就會改變心意嗎?
如果有那麼大的能力,那三年,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唔……”唐染努力把語氣放得和,“好像是的呢。”
小家伙的腦袋垂得更低了,聲音也更小了:“那爹地和媽咪,可以不離婚嗎?”
他只有這一個小小的,小小的愿。
他愿意忍一輩子毒發的痛苦,但希爹地和媽咪在一起。
小家伙并不知道,他無意識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唐染到震撼,張了張,竟然……說不出一句拒絕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