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資料發給了我師兄，我師兄又發給了他老師，他們一致覺得，這個腦癌晚期的患者預后最好，最多也只能活三年。”

顧錦年不可思議地說道：“那怎麼可能是唐……是三嫂？三嫂活得不是好好的嗎？”

謝時硯“嗯”了一聲，說道：“這份資料是我親自取的。”

這麼多年的兄弟，如果不知道謝時硯的言下之意，兄弟白干。

他親自去取，言下之意，謝時硯侵了唐染當年就診醫院，拿到了這份資料。

醫院給謝時硯的資料可能是偽造的，但謝時硯自己拿到的資料，百分百不會有假。

“三哥，唐……”顧錦年“呸”了一聲，繼續說道：“三嫂到底怎麼一回事？”

如今世界各國在醫療技及資源都有不同層次的進步，但腫瘤依然是沒有攻克的難題。

一個被判定是腦癌晚期活不過三年的人，不僅生了一個孩子，還好好地活到了現在？

“嗯。”謝時硯含糊其辭道：“我也不清楚。”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唐染和他的事，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無須讓第三個人知道。

電話掛斷后，謝時硯打電話詢問了一個老醫生：“那麼有可能是中毒嗎？”

老醫生是爺爺的一個關系很好的醫生同學，爺爺每次生病老找他。

謝景的病也被這位老醫生看過，他直言他看不出是什麼病，但他開的藥對小的治療效果是最好的。

“中毒？”老醫生遲疑了片刻，“是什麼毒改變的機能，竟然造出和腦癌晚期一模一樣的癥狀？”

老醫生不是不相信，相反，他是相信并且到震驚。

“所以，真的是中毒？”謝時硯問。

老醫生說道：“如果不是腦癌晚期，那就是你說的那個可能，這個人，他/中毒了。”

深夜，唐家老宅的門鈴被按響了。

唐染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犯著困去開門。

從貓眼里看到是謝時硯，嘀咕了一句，“這大半夜的什麼事不能放到明天非要這個時候來找我”，然后打開了門。

“唐染。”謝時硯開口。

“嗯。”唐染耐心應了一聲，“大哥，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呢……”

很困卻要強撐著，說話尾音都不自覺拖長。

有點可。

謝時硯不勾起角，但意識到什麼，他又抿了一下。

唐染沒發現他變臉賊快，只是催促他：“你沒事就回去吧，有事我們明天再說，嗯？”

說著就要關門，謝時硯往前走了一步，卡住了大門。

唐染無語：“謝時硯，你……”

“唐染，我相信你。”他的目落在唐染上，“我相信你是中毒，不是裝病，沒有偽造病歷。”

唐染有些懵，反應過來后瞇起雙眼：“你說我裝病？偽造病歷？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麼糟糕的一個人，謝時硯，再見，再也不見！”

唐染“砰”地把門關了，很生氣地回了臥室，繼續睡覺。

直到第二天準備出門時，發現謝時硯還站在門口。

唐染以為自己幻視了，關上門，又打開，重新關上，又打開。

……謝時硯還在……

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早上八點，他這麼早就過來找嗎？

看到謝時硯的服，和做夢夢到的謝時硯穿的服一模一樣的時候，唐染才恍惚過來，昨晚，沒做夢，謝時硯真的來找了。

還讓他滾……

“你……”唐染震驚，一時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你不會是從昨晚一直站到現在吧？”

唐染覺得太荒謬了，昨晚，不記得幾點給謝時硯開門的，但沒有特別晚。

一想到他可能在門口站了一晚上，唐染就覺得很不可思議。

“嗯。”男人言簡意賅，說話的嗓音微微沙啞，“向你道歉，希你原諒我。”

他特別坦誠，坦誠得唐染都有些別扭了。

“那，我要是不原諒你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