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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眼底不斷有東西翻涌上來。
默了許久，他沉聲一句：“如果我說，非得是你呢？”
“我們認識不過半年。”
“那又怎樣？”
談判似乎進了死胡同。
誰都不愿意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對峙太久，幾乎是無意識地，莊青裁又蹭了一下赤著的腳。
余始終追著的小作，溫皓白再也無法裝作沒看見，趁著兩人間的氣氛還沒有鬧到更僵，他上前一步，將莊青裁抱起來，讓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隨即單膝跪下，尋出一雙一次拖鞋，小心翼翼為穿好：“我再說最后一遍，以后不許隨隨便便提離婚，也不要時時刻刻提醒我，現在這樣的婚后生活是有期限的。”
潔的晃了晃，從一只換另一只。
溫皓白托著的腳腕不松手：“我數到十二，給我一個答案。”
他習慣用數數來控制緒。
也習慣數到十二。
時間不長也不短，足以讓沸騰的冷靜下來。
莊青裁鬼使神差地問：“為什麼是十二？”
溫皓白面上晃過一不可思議：“是啊，為什麼非得是十二，而不是數到十，或者其他數字呢？”
“你在問我？”
“我覺得你知道答案。”他連都靜默下來，“如果連你都不知道，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這種問題，似乎比問題更容易尋到答案。
莊青裁不確定地問：“因為一首你喜歡的詩？”
溫皓白沉默不語。
讀懂了他的表，莊青裁繼續道：“現在跟我數到十二，等你們靜下來，我便走－－是聶魯達的這句詩嗎？”
他的沉默，是在給別人機會。
也是在給自己機會。
面對莊青裁，他已經數了無數個“十二”，他不想再繼續數下去了。
無形的玫瑰在瞬間齊齊綻放。
像是早就知道會猜出來，溫皓白一點也不意外地勾起角：“你果然知道。”
再度重復：“你看，只有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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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每每說出這句話，所有人都在畏懼他的態度、揣測他的想法，只有發現了他的“與眾不同”。
并且理解這種“與眾不同”。
甚至珍惜。
如此一來，他便對再沒有辦法了－－唯有束手就擒，唯有徹底臣服。
溫皓白站直了子，視線與陷沉思的莊青裁持平：“……確實非你不可，對吧？”
明明是反問，卻如磐石般篤定。
心最的地方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莊青裁登時鼻頭酸，眼眶發漲。
聽見來自靈魂深的共鳴。
他們同樣安靜，又同樣喧囂。
命中注定，要形影相隨。
溫皓白用前額抵著，熱息落在的鼻尖，模樣虔誠不沾染任何/：“你那兒還有一份雙方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只要你拿出來，仍然隨時生效……”
滿眼皆是“我干杯，你隨意”的釋然。
后一句才是重點：“但我會努力，讓你永遠沒有機會把它拿出來。”
界限依然存在。
天平依然傾斜。
莊青裁卻在這種不公平中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足以抵消這段時間以來囤積在心底的所有恐慌和不安。
溫皓白按住的肩膀，深深進的眼里：“我數到十二，可以給我答案了嗎？”
莊青裁眼中噙著水霧，微微點了下頭。
他很守信用地開始計數：“一……”
數到一。
只是數到一而已，莊青裁便探吻了過去。
第47章
如果時間能倒流, 莊青裁一定不會選擇在那個時間點與溫皓白接吻。
人張是用來說話，為什麼總想著用來接吻？
天知道那個男人的定力那麼差，僅僅是親個就能再次燃起火來, 整整做了一宿閱川集團的“枯枝爛葉”。
好在，那把總裁椅的質量還不錯。
但兩個人的膝蓋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隔天一早, 張助按照溫皓白的指示送來了幾套日常裝。
剛從BOSS的辦公室里退出來, 他就被一群吃瓜群眾攔在了角落里：“皇天不負打工人, 周末加個班居然還能吃到瓜……你進去的時候，溫總是不是溫香玉抱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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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助如實回答：“莊小姐在休息室，估計還沒醒。”
這不妨礙大家發散思維：
“覺是搞了一宿。”
“肯定是搞了一宿。”
“反正是搞了一宿。”
名“一宿”的男實習生撓了撓頭－－有被冒犯。
發散思維最后的著落點都是一樣的。
介于昨晚三次進階的驚天大瓜，閱川眾人對這位溫太太的初印象定格在“手段了得、馴夫有道”, 因此“誰搞誰”和“怎麼搞”都是很值得深探討的問題。
結果還沒探討出所以然，最里間的辦公室門倏地大開，溫皓白挽著一連的莊青裁走了出來。
能扛得住鏡頭的臉蛋和段確實不同凡響, 淡妝常服更顯親切人, 工位上立刻傳來陣陣起哄聲，甚至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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