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白被氣笑了。
還沒見著蘿卜的影子,便將人拉回來圈進懷里:“我不想離婚--這句話,你到底要我說多遍?”
莊青裁在他的肩頭, 小聲問:“那你不要閱川了嗎?”
有些人的肋顯而易見。
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就是溫皓白的肋。
而溫皓白又是的肋。
所以,莊青裁才說自己的選擇不夠堅定--當然想繼續這段婚姻, 但卻不希溫皓白為自己放棄任何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沒有被堅定選擇的男人默不作聲,只是默默將雙臂收, 像是在擁抱一顆即將生發芽的種子,要將嵌進自己的土壤中。
覺察到氣氛在逐漸降至冰點, 莊青裁從他懷里掙扎出來,低頭輕了下無名指上的戒指:“你先休息吧,我得下樓一趟,把戒指給初晚送過去……我打算盡快把房子定下來,正好,我也能搬過去陪父母住一段時間……”
回來的路上收到席初晚的消息,說是寄售店的報價出來了,算上折舊費,差不多還能一百萬出頭,不過,數額還得見到實再定。
算上這筆錢,給父母改善居住環境的事兒就有了著落。
溫皓白松手放人:“搬過去……陪父母?”
莊青裁意有所指:“搬過去,過冬。”
他們心照不宣對視一眼。
如果溫老太太再問起來--正在辦理離婚手續,夫妻兩人已經分居,確實是個不錯的代。
*
席初晚是個在家待不住的子。
莊青裁敲門進屋的時候,正在窩在沙發里邊看電視劇邊吃大桶冰淇淋,還說自己為了躲避催婚,年三十那晚的團圓飯還沒吃完,就一拎包,一甩馬尾,轟轟烈烈從家里逃了出來。
莊青裁算是看了:這位和自己一樣走“知神”路線的姑娘,更假。
現在的需要傾訴。
某種程度上來說,席初晚也能算是個不錯的聽眾:那些姚淼不能理解的事,席小姐總能一針見給出獨特的見解。
就比如,當聽罷溫老太太“勸離”的故事,涼薄地開了腔:“等死了,不就都解決了?”
莊青裁:“……”
見溫老太太的孫媳婦出非常復雜的神,席初晚放下冰淇淋,并沒有道歉的意思,而是在自己頭頂抓了把空氣,攤在面前:“給你一點兒?”
“什麼?”
“不顧他人死活的自私。”
莊青裁扯了下角,示意不用這麼慷慨:“我不要這個,你收回去。”
席初晚聳了聳肩,重新抱起冰淇淋。
莊青裁看著,苦笑一聲:“我現在有點慶幸,咱們那個專訪選題被我們臺長給斃了,要是真的做起來,我好擔心你會‘語不驚人死不休’。”
說來奇怪,年前席初晚專訪的選題推進一直很順利,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三只手指撿田螺--十拿九穩的事時,秦臺長那邊卻直接給否了,原因說的含糊,連莊青裁也沒琢磨明白。
席初晚也有點兒可惜:“沒辦法,都是我爸的意思。”
莊青裁一愣。
隨即,聽見了更加震驚的話:“說起來,那個沈序是不是滾蛋了?”
室空調溫度適宜,莊青裁卻莫名到一陣涼意:“你怎麼知道……”
席初晚頭也不抬:“喔,之前沒和你們說起過,沈序糾纏了我一段時間,只要我有演出,他就必定到場送花--有一次被我爸撞了個正著,他有次出去吃飯,就和你們領導嘀咕了幾句。”
“所以,是你爸向秦臺長施……”
“我爸不是文化局的嘛,和你們那個秦臺長還有點兒,施倒也談不上,但估計沒說什麼好話,不然,那個姓沈的也不會直接走人。”話說到一半,席初晚就停了下來,“你怎麼啦,臉這麼差?”
莊青裁搖搖頭。
只是暗暗思量:看樣子,待會兒上樓得好好向溫皓白道歉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歡,險些忘了正事。
將那枚鉆戒高高舉過頭頂,席初晚疑:“這戒指的款式和都還不錯呢,你真的要賣?”
莊青裁將鉆戒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席小姐眨了眨眼:“韓奕挑的戒指,送他上司老婆?”
笑笑地看向莊青裁,慨一句:“Unbelievable.”
莊青裁哭笑不得,只得轉移話題:“說起來,韓奕什麼時候回楠?”
事到如今,和溫皓白好像已經默認了席初晚和韓奕之間的那種固定--大概是固定的床伴關系,說話也從不避忌。
韓奕不是楠人。
縱然和本家的關系再張,逢年過節也要回去走個過場。
席初晚還在那兒研究戒指,心不在焉道:“不知道,聽說,他最近在相親--如果公司沒什麼事兒的話,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來吧。”
莊青裁口而出:“他在相親,那你……”
席初晚本不打算回答的問題,只低頭將纏在戒圈上的那截棉線拆下來,將鉆戒套在自己的手指上,眼神微妙地看了又看:“留個賬號吧,我先轉一百五十萬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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