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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二更
姜沐言被蕭南瑜的反問嚇了一跳, 立馬搖頭如撥浪鼓。
一起睡肯定是不行的。
他們都還沒有親，怎麽能一起睡，斷斷然是不行的。
蕭南瑜也一直在克制著, 他只是這麽問，并沒有真的想和姜沐言睡一張床榻上，畢竟對他而言也太越軌了。
可見搖頭，還搖得這麽堅定，他心裏有些失落。
“要不你去外間塌上睡？”姜沐言幾番猶豫後，對蕭南瑜提議道。
蕭南瑜搖頭拒絕：“外間是你的守夜丫鬟在睡。”
“讓綠蕉進來我床邊打地鋪, 在外間給你換個新床鋪。”姜沐言再次提議道。
“要不……我在你床邊打地鋪？”
蕭南瑜也猶豫著, 反向提了一個建議。
雖然他沒打算睡，但相比在外間榻上睡, 他更想在床邊打地鋪。
“……”姜沐言沒有立即松口。
蕭南瑜是蕭家大公子，讓他打地鋪, 總覺得委屈了他。
“為什麽呀？”聽到他們對話的蕭以舟, 不解追問道。“娘，爹爹以前都是和我們一起睡的, 娘的床榻大, 能睡下四個人的，為什麽不讓爹爹一起睡？”
小孩兒天真的問話，讓姜沐言和蕭南瑜再次沉默了起來。
沒法跟小家夥解釋。
以前，姜沐言從沒想過要和兩個小家夥解釋，因為一直認為他們還小, 應該聽不懂，解釋不清楚。
可這些時日的相, 發現兩個小家夥是很聰慧的，或許解釋後之後, 他們是能聽懂一二的？
姜沐言看著停止翻滾，同樣睜著天真大眼，用疑眼神看著的蕭以星，忽然扭頭低聲對蕭南瑜道：
“你有沒有跟他們解釋過，其實我們還未親？”
“一開始提過一次，但他們不信，兩個都很堅定的跟我解釋，是先親才有了他們的。”蕭南瑜也低聲回答道。
兩個小家夥反駁他的時候，語氣太過堅定，眼神也太過于認真，似乎只要他反駁，就是在傷害他們小的心靈。
所以那次之後，蕭南瑜就沒再試圖跟他們解釋了。
“或許仔細跟他們說說，他們能聽懂？”
姜沐言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跟兩個小家夥坦白了。
蕭南瑜清冷的眸子定凝片刻，緩緩點頭：“可以試試。”
他也同意，姜沐言就準備付諸行了。
在床沿坐了下來，手對翻滾到床榻裏側的蕭以星道：
“星星，你過來些，娘有話和你們說。”
蕭以舟見狀，四肢并用也朝爬了過去。
姜沐言抱住先爬到面前的蕭以舟，眼角餘瞥到蕭南瑜還站在一旁，便擡頭對他道：
“你也坐下吧。”
這一說不知要解釋多久，他一直站著也太累了。
蕭南瑜看了好幾眼，這才慢騰騰的俯，也坐在了床榻邊沿。
距離較遠爬得比較慢的蕭以星，見姜沐言已經抱著蕭以舟了，便調轉方向爬進了蕭南瑜懷裏。
“舟舟。”姜沐言擡手了小家夥可的小臉蛋，像怕嚇著他們一樣，聲音很輕的詢問道，“你們知道娘和爹爹，為什麽要把你們放在梨園嗎？”
姜沐言對蕭以舟說完，擡眸又朝蕭以星看了過去。
室沒點燈，目所及昏暗一片，但眼睛適應了黑暗後，視野還是有一些清晰的。
蕭以星見姜沐言看，接著擡頭看了看抱著的蕭南瑜，又低頭和蕭以舟對視。
兩個小家夥看著對方，似乎在黑暗中進行著無聲的流。
他們雙雙靜默了片刻後，蕭以舟先開口：
“不知道，我們一直覺得娘和爹爹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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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舟和蕭以星早就覺得奇怪了，但兩個小家夥只敢在私下裏流，沒有和蕭南瑜或是姜沐言表過。
“哪裏奇怪？”姜沐言語氣和，循循善的追問道。
“就比如讓我們住梨園，不讓我們回鎮國公府，現在來相府也要的，就很奇怪。”
話題是姜沐言和蕭南瑜主提起的，既然他們詢問，蕭以舟也就坦誠的說了出來。
蕭以星綿綿的小音也接著道：
“還有不讓我們見外人，像上次小侯爺叔叔去梨園，娘就不讓我見他，娘和爹爹也不帶我們上街玩了，就好像我和哥哥見不得人，所以要把我們藏起來一樣。”
見不得人這四個字，瞬間就讓姜沐言和蕭南瑜心疼了起來。
“我們星星和舟舟很好，是很乖很好很聰明的孩子，你們沒有見不得人。”
姜沐言連忙安兩個小家夥，語聲和的解釋著，不想給他們小的心靈留下什麽影。
“爹爹和娘讓你們住在梨園，是因為別的原因，不是因為你們不好，你們也沒有見不得人，是爹爹和娘的原因才造如今這個局面的，知道嗎？”
蕭南瑜也安著兩個懵懂又敏的小孩兒。
蕭以星和蕭以舟聽了他們的解釋，又朝對方看去。
這一次對視，兩個小家夥的眼神與面，都逐漸變得沉重了起來。
半晌後，小眉頭鎖的蕭以舟，一臉痛心又語出驚人道：
“娘，爹爹，你們是和離了嗎？”
這回到姜沐言和蕭南瑜對視了，兩人猛然看向對方的眼神中，都帶著驚愕之。
兩個小家夥的小腦袋瓜裏，竟然是這樣想的？
“沒、沒有。”姜沐言連忙解釋道，“沒有和離。”
“沒有和離，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蕭南瑜也趕解釋，語氣非常篤定，絕對沒有半分敷衍。
蕭以星和蕭以舟再次對視，兩個小家夥都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沒有和離就好。
只要他們還是一家人，其他的都不是大事。
“娘，爹爹。”蕭以星先看看姜沐言，又擡頭看蕭南瑜，天真懵懂的幹淨大眼寫滿了疑，道，“不是我們想的這樣，那是怎樣的？”
姜沐言也朝蕭南瑜看了過去，又看看兩個迷茫不解的小家夥，怕嚇到他們一樣，小心翼翼地輕聲解釋道：
“其實呢，娘和爹爹還沒有親。”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姜沐言話落之後，的整個閨房就陷了針落可聞的死寂之中。
蕭以星和蕭以舟都怔怔地看著對方，眼裏的疑更加的多了，且寫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
“娘，怎麽可能沒親？你和爹爹沒親，那我和妹妹從哪裏來的？”
蕭以舟擡頭反問著頭頂的姜沐言。
“是啊。”蕭以星也連連點頭贊同，“娘，我和哥哥雖然還小，但記得不事，娘明明也住在鎮國公府，喚祖父爹，喚祖母母親，娘就是嫁給了爹爹呀，怎麽會沒親呢？”
姜沐言看著一臉天真連連反問的兩個小家夥，突然就有些頭疼了。
等下解釋了，他們真的能聽懂嗎？
“娘和你們爹爹……”姜沐言說著下意識看向蕭南瑜，卻在目上他清冷眼眸的一瞬，話語莫名的頓了下。
複又垂眸，對兩個小家夥道：
“娘和你們爹爹要明年才會親，現在還沒有親，所以娘現在還住相府，不住鎮國公府。”
明年親這個事，姜沐言是按兩個小家夥的年齡推算出來的。
如果不出意外，事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蕭以星和蕭以舟這對雙生子，看著黑暗中的對方，四眼迷茫，顯然沒搞懂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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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對呀。”蕭以舟皺了小眉頭，“沒親娘為什麽會住鎮國公府，還和爹爹生下了我和妹妹？”
蕭以星夜想不明白，娘和爹爹明明就已經親了嘛，為什麽明年還要再親一次？
“你們別急，爹爹和娘一點一點給你們解釋。”
蕭南瑜長手臂，細心地了蕭以舟皺的小眉頭，給他得平之後，才收回手。
蕭以星和蕭以舟點頭，認真聽姜沐言和蕭南瑜解釋。
“你們現在是四歲對不對？”
姜沐言換了個方式，垂眸詢問著蕭以星和蕭以舟。
“嗯。”
“是四歲。”
兩個小家夥連連點頭。
“那你們記得娘和爹爹多歲嗎？”姜沐言再次反問兩個小家夥。
“記得。”懷裏的蕭以舟道，“娘二十歲，爹爹二十五歲。”
“但娘現在才十四歲哦。”
姜沐言聲音很輕，語氣很，但聽在蕭以星和蕭以舟的耳朵裏，卻跟晴天霹靂差不多。
兩個小家夥瞬間睜大了眼睛，似震驚又似不信，更多的是茫然與懵懂。
“你們爹爹今年也才十九歲。”姜沐言對蕭南瑜懷裏的蕭以星道。
蕭南瑜看著兩個懵懵的小家夥，接著道：
“也就是說，爹爹和娘要明年才能親，後年才會生下你們，且要六年之後，你們才會長到現在這麽大。”
蕭以星：“……”
蕭以舟：“……”
兩個小家夥的腦子一直在轉，卻又怎麽都轉不明白，轉來轉去最終了一攤漿糊，更迷茫懵懂了。
“我、我好像明白娘和爹爹的意思了。”
蕭以舟在良久的沉默之後，緩緩道：
“就是十四歲的娘和十九歲的爹爹，不應該有我和妹妹。”
他們的娘和爹爹，現在應該是二十歲和二十五歲。
姜沐言立即點頭表示肯定，忍不住擡手了小家夥聰明的小腦袋瓜。
“那我和妹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遇到十四歲的娘和十九歲的爹爹呢？”蕭以舟疑道。
這個問題，姜沐言和蕭以舟也很疑。
他們去相國寺，也沒能從衍大師的口中找到答案。
“這個問題娘和爹爹也不清楚，但現在的問題是，十四歲的娘還沒有和你們爹爹親，所以不能住在鎮國公府。不應該在今年出現的你們，也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你們的存在，所以得安排你們住在梨園。”
姜沐言解釋道。
這麽說，也不知道兩個小家夥能不能聽懂。
蕭以星的小眉頭也皺著，似懂非懂道：
“因為娘沒親不能住鎮國公府，所以我和哥哥也不能住鎮國公府，是嗎？”
“嗯。”蕭南瑜點頭，大掌扣在頭頂輕著，無聲的安小家夥。
“哎。”
蕭以星雖然還是不太懂，但接的快，小肩膀一耷拉，嘆氣道：
“我就說嘛，為什麽有家不讓我們回，梨園雖然也好，但沒有鎮國公府住著舒服，原來是娘才十四歲，還沒有和爹爹親，所以我和哥哥不能回家住。”
“哎。”蕭以舟也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也很想回鎮國公府。
姜沐言見兩個小家夥雖然唉聲嘆氣，但已然是接了現實的樣子，便順勢追問起一直沒搞懂的事。
“星星、舟舟，你們仔細想想在找到爹爹前，你們都做了些什麽？”姜沐言詢問道。
按蕭南瑜的說法，兩個小家夥是突然出現在鎮國公府門口的。
可到底怎麽出現的呢？
難道真是從天而降的？
“就出門玩啊。”
蕭以星回憶著以前的事，口吻天真又認真道：
“我們一家人全都一起出去玩，然後娘讓我和哥哥閉眼，說閉上眼睛再睜開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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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蕭以舟跟著點頭。
“等我和妹妹睜開眼睛，就出現在了巷子裏，然後娘和其他人全都不見了，就我和妹妹兩個人，我認出那個巷子離鎮國公府不遠，就牽著妹妹的手回家，然後在家門口遇到了爹爹，再然後爹爹把我們塞進馬車，之後就不讓我們回鎮國公府了。”
蕭以舟條理清晰的說道。
“那個巷子是榮安巷，就在鎮國公府前面一條巷子，他們突然出現的時候是正午，巷子裏沒人，所以也沒人看到他們是怎麽出現的。”
早就仔細調查過的蕭南瑜，對姜沐言道。
姜沐言看著蕭南瑜，從兩個小家夥的話語裏，抓住了另一個重點，問道：
“一家人全部出去玩？是鎮國公府所有人都去玩嗎？”
“是啊。”蕭以星點頭肯定道，“我們家所有人都出門玩呢。”
蕭南瑜這一聽也覺得不對勁了。
鎮國公府因為鎮國公和鎮國公老夫人還健在的緣故，一直沒分家，三代同堂人口衆多，不可能整個鎮國公府所有主子都出門玩。
“星星，你詳細說說都有誰一起出門玩？一個一個數。”
蕭南瑜眸嚴謹的對蕭以星道。
“就太婆、祖母……”蕭以星很聽話的開始數人，從輩分大的往下數，裏的太婆是鎮國公老夫人。
“二叔婆、三叔婆、四叔婆、娘、二嬸嬸……”
蕭以星念的好幾個嬸嬸，都是蕭南瑜兄弟的妻子，現在都還沒娶進鎮國公府。
“還有二弟、三弟、四弟、二妹妹、三妹妹，全都一起出門玩了。”
後面這些和蕭以星同輩的弟弟妹妹，顯然是還沒有出生的。
“你聽出問題了嗎？”姜沐言神凝重的看向蕭南瑜，輕聲道，“除了沒出生的小弟弟，星星數的家人裏，沒有一個鎮國公府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