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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杜景震驚到雙眸凸瞪, 兩只眼睛從出生到現在，就沒瞪得這麽大這麽圓過。
蕭南瑜的外室竟然是姜沐言？
竟然是姜沐言！
怎麽會是？
怎麽會呢！
杜景不是沒暗暗猜測過，蕭南瑜的外室到底會是誰。
他首先覺得應該是小門小戶, 沒什麽家世背景的子，否則也不會給人做外室。
京中份地位較低一些，姿容不錯的小姐們，他也有猜測過。
但他從來就沒往姜沐言的上想過。
怎麽可能會是呢？
這也太離譜了！
姜沐言可是當朝丞相家的千金大小姐，還是嫡長，竟然會給蕭南瑜做外室？
這不是開玩笑嘛。
杜景震驚到傻眼, 腦子轉得飛快, 但越轉越想不明白，越轉越覺得離大譜。
“你們可真牛！”
他朝姜沐言和蕭南瑜豎起一大拇指, 佩服得五投地。
姜沐言：“……”
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解釋。
姜沐言有點無奈及懊惱。
看到蕭南瑜抱著蕭以舟的影，急步就趕了過來, 本就沒注意到幾步開外的杜景。
怪心急, 也怪這邊氣氛太和諧，若是劍拔弩張一點, 一定會發現杜景的。
等杜景走了再過來, 也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一幕了。
“蕭兄，我真沒想到你會和姜沐言搞在一起。”杜景看著蕭南瑜，慨萬千道，“你們可真會玩！敢就我一個正經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蕭南瑜瞧著一本正經, 竟然比他還會玩。
玩的還是他想都沒想過的野路子。
牛。
巨牛。
他想不佩服都不行。
“……杜小侯爺，請你用詞收斂一點。”
蕭南瑜聽著杜景裏蹦出來的‘玩、野、搞’之類的字眼, 臉都黑了。
他倒是無所謂，但這很不尊重姜沐言。
“……”杜景頓時無語至極。
蕭南瑜自己玩這麽野, 竟然還讓他收斂一點？
他就說說而已，他可是一個正經人，他可沒有外室和私生子，到底是誰該收斂收斂？
“我可沒有養外室，該收斂的人是你。”
杜景低聲音反駁著蕭南瑜。
蕭南瑜難得一次被杜景說得啞口無言。
他嘆了口氣，冷靜解釋著：“不是外室。”
外室這個稱呼不太好，蕭南瑜不想它套在姜沐言的頭上。
杜景挑了挑眉，還沒有完全消化完驚人大的他，也不反駁蕭南瑜，但他的眼神與每一眉，仿佛都在說：
‘哦，你說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我不信。’
蕭南瑜被他看得很無奈。
姜沐言不是他的外室，要解釋清楚就得從頭說起，得將蕭以星、蕭以舟從天而降的事合盤托出。
此事牽扯太廣，事關蕭家全族的命運與姜家前途，蕭南瑜不敢貿然告訴杜景。
且街上人來人往的，也不適合說這些事。
杜景看著沉默不語的蕭南瑜與姜沐言，忽然靈一閃。
“哎呀，不對呀。”他指著姜沐言道，“難怪你要和陸承彥退親。”
姜沐言給蕭南瑜生了一個孩子，肯定是不能嫁給陸承彥的，難怪要急著退親。
想到陸承彥，杜景又忍不住可憐起他來。
估計陸承彥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吧？
嘖嘖嘖，京中這些優秀兒郎都是怎麽回事？
蕭南瑜養外室養到了相府千金的上，還弄出了一個私生子。
陸承彥更是一個路坎坷的衰神。
思來想去，京中世家子弟裏最靠譜、最順風順水的郎君，非他莫屬了。
“……”杜景提起陸承彥，姜沐言就更沉默了。
沒有做對不起陸承彥的事，但確實辜負了他一腔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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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瞎猜，我和言言的事跟陸家退親沒關系。”蕭南瑜蹙眉道。
杜景話語裏的意思，就好像姜沐言給陸承彥戴了綠帽子一樣。
可姜陸兩家會退親，跟他和姜沐言私底下的關系，以及兩個小家夥都沒有任何關系。
起因是他在文德門救了姜沐言，萬氏不滿意姜沐言名節被毀，才執意要退親的。
杜景聽到蕭南瑜喚姜沐言‘言言’，眼皮子都跳了一下。
這喊得可真親，說沒關系他才不信。
“怎麽沒關系？要是不退親，難道你能眼睜睜看著姜沐言嫁給陸承彥？”
杜景睜著他明又有點愚蠢的眼睛，反問著蕭南瑜。
真走到那一步，蕭南瑜還不得去搶親？
思及此，杜景就很想看蕭南瑜搶親，那畫面，想想就熱鬧。
蕭南瑜又被杜景問沉默了。
眼睜睜看著姜沐言嫁給陸承彥，肯定不行。
“此事你絕不能宣揚出去。”
蕭南瑜不想再被追問了，轉而提醒杜景道。
他手上也握有杜景的把柄，不怕杜景說，但杜景既然看到了姜沐言，還是得再強調一句。
“你放心。”杜景沒好氣道，“先前知曉你有個兒子，我不也守口如瓶了？你就這麽不信我人品？我……”
杜景從小就話多，張張合合念念叨叨著。
但他說著說著，看著蕭南瑜的眼神落在了他後，和眼睛突然一下張大，話也跟著停住了。
杜景死死盯著蕭南瑜後之人，再次出了震驚到難以置信的神。
姜沐言和蕭南瑜順著他視線轉頭。
看到了抱著蕭以星回來的青石。
“這、這……”杜景手指抖的指著蕭以星，又飛快轉眸去看姜沐言。
這一大一小兩張臉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姜沐言的兒。
不是兒子嗎？
怎麽又冒出來一個兒？
難道姜沐言和蕭南瑜都生兩個孩子了？
整個人震驚到快石化的杜景，手指了，再一次對蕭南瑜佩服的五投地。
牛，真的很牛！
孩子都生出來兩個了，蕭家和姜家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姜沐言和蕭南瑜的保工作，做得可真完，非常之完。
“娘。”蕭以星看到姜沐言，開心地舉起手中提著的燈籠，“娘你看，我買了一個魚燈，彩的，好漂亮。”
抱著蕭以星的青石，順勢走到姜沐言旁。
“嗯，彩的確實很漂亮。”姜沐言溫溫的淺笑著，附和著開心的小團子。
手將蕭以星的帽子戴嚴實些，今夜雖然沒下雪，但也冷的，不能凍著小家夥了。
杜景看著姜沐言和蕭以星自然而然的親近互，他震驚的神漸漸收斂起來。
“蕭兄！”杜景痛心疾首的對蕭南瑜道，“你之前怎麽沒跟我說，你有兩個孩子？”
反正他都看到私生子了，告訴他還有一個私生也沒什麽吧？
“你又沒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蕭南瑜理所當然的反駁著杜景。
雖然杜景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杜景。
“……”這回到杜景沉默了。
他沒問，他就不能主說？
蕭南瑜好不容易和姜沐言出來一趟，且兩個小家夥也帶出來了，一家四口難得出門團聚，不想讓杜景打擾他們。
“你不是約了人嗎？”他對杜景道，“趕去吧，別讓人久等，記得嚴實點。”
“……”杜景這回更沉默了。
他發現了這麽大的，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蕭南瑜就要趕他走？
也太無了點吧。
“我……”杜景還想再說什麽。
“杜兄，改天我再找你聊，現在你趕走，我沒空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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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瑜也不跟杜景客氣，直截了當的趕人。
杜景看著冷漠無的蕭南瑜，再看看旁邊的姜沐言，以及酷似他們的兩個小娃娃。
花燈佳節，蕭南瑜帶著外室和孩子出門玩，確實沒空陪他。
“行。”杜景也不是那麽不識趣的人，收起自己強烈的好奇心，點頭道，“我走，改天你有空了，記得來找我。”
“嗯。”蕭南瑜淺淺頷首。
杜景最後看一眼他們一家四口，帶著滿肚子的疑轉離開。
真是奇了怪了。
姜沐言和蕭南瑜是什麽時候開始暗度陳倉，茍且在一起的？
“一個這些年一直在邊關。”杜景走在人群中，自言自語的低語著，“一個又一直在京城，相隔十萬八千裏的距離，這兩人到底是勾搭上的？”
“還有啊，姜沐言連生兩個孩子，姜家就真的沒有一個人知道？”
杜景早已娶妻，且兒子都能跑能跳了，生孩子的事，他還是懂一些的，當下心頭疑更多了。
“肚子大起來瞞不住吧？生孩子總得找穩婆接生吧？生完還得坐月子呢，這怎麽瞞住所有人的？”
喃喃自語的杜景，越想眉頭皺得越，到打結時，他猛地反應過來一件事。
“不太對！”
他猛地停下腳步，站在人群裏不了。
“那兩娃娃看著差不多大，且看大小至有四歲了吧？”
“四年前，姜沐言也就……”杜景回想了一下姜沐言的年紀，不太確定的低語著，“十歲？”
得出這個數字的杜景，心頭狂跳起來。
“不是吧？”
十歲……怎麽可能是十歲？
杜景想了想家中姐妹的年紀，又仔細回憶姜沐言的年紀。
他嚴謹到甚至出手，一手指一手指的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不論怎麽數，他眉頭都蹙著。
他數了一遍不算，還翻來覆去的，掰著手指頭數了不下三遍。
“不對呀！”
數完他猛地擡起頭，看著燈火通明的長街，人都傻了。
“十歲？姜沐言十歲的時候生、生……”
杜景再次震驚到兩眼凸瞪，宛如被雷劈中了一樣。
“不能夠啊！這生不出來吧？”杜景的神跟見到鬼差不多。
他的認知被狠狠沖擊到了。
那麽小，怎麽可能懷孕生小孩。
可是……
“可若不是姜沐言生的，那兩個娃娃又是誰生的？且喊姜沐言娘也應下了。”
杜景越琢磨越糊塗了。
他想不明白，怎麽都想不明白。
姜沐言和蕭南瑜上，怎麽這麽多呢？
杜景回過頭，人頭攢的繁華長街上，哪裏還看得到他們的影。
姜沐言抱著蕭以舟，蕭南瑜抱著蕭以星，一家四口早已混在人群裏，熱熱鬧鬧的看花燈了。
“娘，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就好了。”
冬天穿得裳多，蕭以舟見姜沐言抱他抱得頻頻換手，應是抱累了，的對道。
一旁的蕭以星聽到，也對蕭南瑜道：
“爹爹，我也要自己走，你放我下來。”
姜沐言看了眼蕭南瑜，兩人一起將小家夥放了下來。
“舟舟，娘牽著你走。”
街上人多，姜沐言擔心小團子被散走丟，牽住他帶著手套的小手。
蕭以舟乖乖被牽著手，沒有任何異議。
“娘，我也娘牽手手。”
蕭以星挪了兩步走到姜沐言邊，擡手抓住的左手。
“好，娘牽著你們。”姜沐言一笑，牽著兩個小家夥往前走。
綠蕉立馬跟上姜沐言。
冰天雪地裏，姜沐言穿裹著火紅的披風，和燈節一樣喜慶。
蕭南瑜看牽著兩個小家夥就走，站在原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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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走出去十幾步，也沒回頭看他，更沒發現他沒跟上，只能無奈的嘆息。
只要兩個小家夥在邊，眼裏好像就沒有他了。
“公子，我們不跟上去嗎？”
站在蕭南瑜後的青石，見姜沐言和兩個小主子越走越遠，輕聲提醒著蕭南瑜。
“跟。”
怎麽可能不跟。
蕭南瑜擡腳往前走。
“娘，你看那個燈，好好看哦！”
人小小矮矮的蕭以星，從行人隙裏看街邊的攤子，幹淨澄澈的大眼睛轉來轉去，看得眼花繚。
“嗯，是很好看。”
姜沐言走得并不快，聽著小家夥興的小音，約覺得了什麽一樣。
下意識回頭，目一下撞進了後蕭南瑜的眼中。
他清冷幽深的瑞眼，定定凝視著。
溫溫的清淺一笑，收回視線。蕭南瑜晃了晃神，長街無數花燈與人影裏，漆黑眼瞳只盛放得下一人的溫笑。
“爹爹。”蕭以星也突然回過頭，朝蕭南瑜出另一只小手，“爹爹的手我也要牽。”
蕭南瑜斂下心神，抓住小家夥帶著手套的小手，往前兩步和姜沐言一起并肩前行。
蕭以星夾在姜沐言和蕭南瑜的中間。
小團子擡頭看看娘親，又看看爹爹，兩只小手用力抓他們的手，兩條小短跟著往上一，轉瞬了秋千的快活姿勢。
“哈哈哈。”開心大笑的蕭以星出雪白的小牙，仰頭看著姜沐言和蕭南瑜，可可道，“娘、爹爹，星星這樣就不用走路咯。”
姜沐言也笑，看著小團子的眼神全是溫與寵溺。
小孩子就該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
“星星想秋千了？”蕭南瑜也滿眼的寵溺。
梨園的銀杏樹很大，等春天到了可以在樹下掛一個秋千。
得做雙人的，兩個小家夥可以一起坐在秋千上玩。
“想。”蕭以星樂呵呵的點頭，“娘親、爹爹，你們甩一下手把我起來好不好？”
“好。”
姜沐言和蕭南瑜哪能拒絕小團子，當即輕輕晃著手，將兩人提著的娃娃起來。
蕭以舟看了眼咯咯直笑的妹妹，扭頭繼續看街上的行人和花燈。
他不想秋千，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想四看看。
一家四口說說笑笑的走在前頭，和街上的一張張笑臉一樣，大家都喜慶洋洋的。
綠蕉和青石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兩人小聲流著。
“你看看。”青石指著姜沐言和蕭南瑜的背影，對綠蕉道，“這一家四口多歡樂。”
“是歡樂。”綠蕉點頭，“要是能天天都如此就好了。”
最好是能明正大的上街，不用的避著人。
“這一天肯定不會遠的。”青石認真道，“這都過年了，且我也算過了，最遲今年年底，我家公子和你家小姐就能親。”
“希時間走快些，趕到年底，我天天提心吊膽的，焦心得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得活幾年。”
綠蕉慨著，想到自己夜裏在廊廡下打地鋪的日子，希冬天也趕過去。
後的綠蕉和青石竊竊私語著。
走在前面的蕭南瑜，卻在一個攤位前停了下來。
蕭以星拽著他停下，要看攤子上掛了一排排的花燈。
“娘，我想去那裏看。”蕭以舟指著隔壁的攤位，仰頭對姜沐言道。
姜沐言見兩個攤子就在兩隔壁，很近，便松開蕭以星的手，對蕭南瑜道：
“我帶舟舟去隔壁看，不走遠。”
蕭南瑜看了眼隔壁攤子，離得很近，點頭：“好。”
兩人分開，各自牽著一個小團子去看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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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那只鳥好大，我可以要嗎？”
蕭以星小手往天上指，攤位最高的架子上，掛著一只五彩斑斕的凰，長長地尾垂掛下來，有半個架子高了。
綠蕉跟著姜沐言往前走的步伐一頓。
回頭看看蕭以星，仰頭也看向那只大凰，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蕭以星先前買的魚燈，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那只凰燈籠好大，小小的蕭以星肯定提不起來，估計買了也是提著。
可不太想提，凰燈籠真的太大了，提著也太顯眼了點。
蕭南瑜不是不想給蕭以星買燈籠，可他一看凰燈籠那麽大，心裏就搖起了頭。
太招搖了。
他們得低調行事。
提著這麽大的燈籠容易引人注目。
“星星……”蕭南瑜想勸小家夥打消念頭。
他低頭的瞬間，餘在人群中瞥到了一張悉的臉龐，立馬轉眸看去。
一剎那間，蕭南瑜蹙眉了。
人群中的那人也看到了他，且正朝他的方向走來。
“綠蕉，快去讓你主子藏起來，先別回來找我。”
蕭南瑜低聲又急切的，對綠蕉還沒走遠的背影道。
綠蕉一驚，回頭看他一眼，提著魚燈立馬去追姜沐言。
“星星。”蕭南瑜低頭看著蕭以星，將的小腦袋一把按在上，低聲叮囑道，“星星把臉藏起來，別說話知道嗎？”
蕭以星眼前一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很乖很聽話的點了點頭。
蕭南瑜今晚出門也披了一件狐裘。
他隨意扯了下狐裘，披風自然而然的遮住蕭以星的大半個子，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他做好這一切，本就離得不遠的三皇子，穿過人群走到了他的面前。
“殿下。”
蕭南瑜拱手行禮。
穿白錦的三皇子，溫潤儒雅道：
“不必多禮，我今夜是來與民同樂的，倒是巧了能遇到你。”
“確實有點巧。”蕭南瑜心裏一點也不想要這個巧合。
三皇子走近後，看到了蕭南瑜腳邊站著一個，還沒他大高的小孩子。
小孩背著對他，被蕭南瑜的披風遮了半邊子，看小娃娃的紅披風和紅帽子，應當是個小孩。
“你一個人？”三皇子手指往下指著蕭以星，道，“怎麽還帶小孩出來玩了？”
“一家人出來玩，這個小團子比較黏我。”
蕭南瑜面如常，冷靜回答道。
三皇子四下張了幾眼，倒是沒看到其他蕭家人。
但今夜上街看花燈的人多，走散了也正常。
“我記得你們家還沒有兄弟姐妹親，這誰家小孩這麽黏你。”
三皇子其實也就隨口一問。
蕭南瑜子清冷，倒是沒想到會招小孩子喜歡。
“就本家家族裏的。”蕭南瑜隨口帶過，不想讓三皇子的注意力放在小孩上，轉移話題道，“殿下上街是隨便逛逛？還是……”
“隨便逛逛，要一起走走嗎？”
三皇子問蕭南瑜。
蕭南瑜搖頭：“小孩子容易鬧騰，不敢煩擾到殿下。”
三皇子也沒強求，看了眼埋著頭，一直沒從蕭南瑜披風裏出來的小孩子，只當小孩子怕生，也沒多想，轉走了。
他走了，隔壁攤子前，留意著這邊靜的綠蕉，長籲一口氣。
“大小姐，三皇子殿下走了。”輕聲對姜沐言道。
姜沐言背對著蕭南瑜和三皇子。
蕭以舟也被用披風護在前，裹了個嚴嚴實實，就怕被三皇子看到。
“走遠了？”姜沐言追問著綠蕉。
綠蕉墊腳長了脖子看了看，看了好幾眼，才看到人群中三皇子走遠的背影。
“走遠了。”綠蕉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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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言回頭，看到蕭南瑜牽著蕭以星朝走來，也掀開披風放出蕭以舟。
這一晚上，先後遇到杜景和三皇子。
姜沐言都沒什麽心思看花燈了，就怕一個不留神，又竄出來一個人站在面前。
蕭南瑜的心也和姜沐言差不多。
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們也不想掃小孩子的興。
兩人陪著兩個小家夥，小家夥負責到玩，他們負責到看，看著小家夥，也看周圍人群是否有人。
姜沐言神經繃的陪小家夥逛完花燈。
蕭南瑜帶他們回梨園，疲力盡的也沒有去找姜蘭芝們，自己坐上馬車回府了。
回到相府後。
後面回來的姜蘭芝問去了哪裏，怎麽一直沒看到。
姜沐言說走散了，一直找不到們就先回來了，倒也沒引起別人懷疑。
過完年開春。
京中的其中一件大事，便是春闈了。
省試三天，相府一片風平浪靜。
陸家對陸承彥很有信心，但也難免張，特別是萬氏，簡直是坐立難安。
陸承彥考完回到府中，不論是誰問他考得如何，他一語不發，沐浴更完倒頭就睡。
一直到放榜前。
陸承彥將自己關在房中，誰都不見。陸如紀和萬氏在門口心急如焚，懷疑他是不是考得不好，所以不想見人？
放榜當日。
陸承彥不負衆高中狀元，整個陸家歡天喜地，上門恭賀之人絡繹不絕。
但陸承彥一張臉依然冷沉，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他拉開房門，從側門出，騎馬直奔相府。
姜文櫆像是知道他會來一樣，在前堂等著他。
“姑父。”
被請進相府的姜文櫆，進前堂，朝姜文櫆行禮。
“阿彥，我知道你為何而來，可我不能答應你。”
陸承彥還沒說什麽，姜文櫆一開口就先無的拒絕了他。
陸承彥垂在側的手暗暗收，他看著姜文櫆堅決，毫無商量餘地的眼神，道：
“姑父，我想見一見阿言。”
姜文櫆搖頭：“沒有必要。阿彥，你還不明白嗎？真的沒這個必要，問題出在陸家，不論你在姜家說什麽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的，我不可能把我兒嫁進陸家。”
陸承彥沒有見到姜沐言。
可他高中狀元之後直奔相府一事，看見的人不，很快就在京中傳開了。
他和姜沐言定親退親一事，又再次被衆人提起。
這件事，相府反應平平，沒掀起什麽波瀾。
姜沐言知道後只嘆了口氣，什麽也沒說。
但陸家對這件事很不滿。
可不論是陸如紀還是萬氏，都不太敢責罵陸承彥什麽。
陸如紀也只惱怒的訓斥了他兩句，說他目短淺，天涯何無芳草，他不要一筋。
萬氏不敢訓斥陸承彥，便將一腔怒火發洩在了姜沐言的上。
在府中罵姜沐言是狐貍，摔碎了好幾套茶。
但萬氏再怎麽生氣，姜陸兩家幾乎斷親的僵關系上，也沒法舞到相府去。
姜沐言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但聽完就算，只當沒聽過。
春闈放榜這一夜。
好些天沒有夜闖閨閣的蕭南瑜，不知第幾次翻窗闖了扶搖閣。
蕭南瑜站在拔步床，輕輕掀開幔帳往裏看，發現姜沐言睡得香甜，并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今日陸承彥高中狀元，還來了相府一趟，竟毫不影響，睡得這麽好。
“言言？”
蕭南瑜輕喚一聲，在床沿坐下。
姜沐言沒醒。
蕭南瑜凝著恬靜的睡，俯一點點靠近，輕笑道：
“言言，你再不醒，我就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