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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怎麼樣？”陸季同抬高香囊，給昭昭看。
他的手指捋了下銀鈴，似乎很滿意。銀鈴收到，發出叮鈴的脆響。
“好。”昭昭應了聲，“公子若覺得滿意，現在可以定下來，我們回去也好盡快趕制。”
陸季同頷首，緩緩轉：“我給你寫張字據，定錢一會兒有人給你，你過來罷。”
昭昭看著陸季同的背影，眼睛有一瞬的模糊。眼角跟上去，似乎覺得額角發暈，繼而眼前一黑。
下一刻，一只手臂過來，托上的手臂，關切問了聲：“姑娘沒事罷？”
昭昭這才發現自己形歪斜，差點倒下去，是陸季同扶住了。
“剛才有些暈。”回手站好，道了聲。
陸季同笑：“可能房里太熱了罷。我長大的地方溫熱潤，反而不習慣抿州的寒冷。”
他走去桌邊，撈起筆來寫著什麼，不忘接著說話：“說起來，我們那兒隔著一個地方很近，另一個國度，四季如春，那里子為皇。”
昭昭知道陸家早些年搬走，大概就是陸季同現在說的地方。
從陸季同手里接過字據，上下看了兩眼，覺得一切穩妥，便拿著定銀離開了陸宅。
等回去香郁閣，將字據和定銀給尤媽了賬，外面的天開始昏暗。
這兩日生意淡，加上風寒癥的緣故，尤媽都會讓昭昭先走。
今天也不例外，昭昭出來的時候，天似黑非黑，街邊沒有門房阿伯的影，估計是府里忙不開。
決定自己往回走，左右天不是很黑。
剛走出一段，昭昭聽見一串咳嗽聲。路上幾步沒有行人，所以咳聲從哪里來很容易尋找。
看去一面墻下，一道男子高挑的形立在那兒，背對著街站，因為咳聲而雙肩微抖。
“大人？”昭昭喚了聲，認出是韶慕。
韶慕脊背似乎一僵，繼而轉過來，淡淡一笑：“剛好被風嗆到了。”
第41章
兩人相隔著兩丈多的距離, 昭昭覺得臘月的風確實厲害，也被嗆得咳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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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從上回他對說出那些奇怪的話后, 總有意無意的躲著他。可巧他因為東城風寒癥的事，也開始忙起來，晚上好像也沒咋回府。
如今如此相對，總還覺得別扭著。
韶慕也不上前，就站在墻下那：“馮越原本會過來，可臨時有事，換我過來看看你。”
還是他先開了口, 目落在幾步外的上，不覺會想起那天晚上的哭泣。是他太急，嚇到了。
可他更擔心，對費致遠上了心。他不能讓那樣的事發生。
說起來, 這又能怪誰？他知道的真實份, 知道兩人曾是夫妻，可不知道。就算他現在對說出實，怕是也不會信。
對面, 昭昭嗯了聲, 雙手習慣的在一起：“馮越去哪了？”
終于聽到的回應，韶慕角微笑：“去城外送一封信。你, 這兩天好嗎？”
昭昭點頭, 也就上下去看他。他的形罩在斗篷下，看著有些瘦削：“大人要回府？”
“不回，我要去吳家一趟, ”韶慕搖下頭，抬手指指前路, “順路，送你回去罷。”
的確有一段是順的，只是并不多。
昭昭應下，正過去往前走：“馮越說東城那邊的風寒癥很厲害。”
韶慕并未走上來和并著前行，而是中間隔著幾個位的距離：“嗯，每日都有人病倒，吳家在急制藥，不過城里藥材缺乏。恰逢年底，藥材商也不會過來。”
“是因為那場大雪嗎？”昭昭問，著實那幾日太冷，雪又大。
韶慕側臉去看，微低著頭，輕著步子前行：“對。”
幾日連著落雪，風寒癥正是雪后出現的。只是他疑，雪是下的多，可嚴格上說并不能算是雪災，唯一可能的便是天太冷，又是窮人多的東城，一旦傳染開來，就不好控制。
很快，就到了往吳家去的路岔口。
“大人，你去忙罷。”昭昭道了聲，福了一禮想與他道別。
韶慕站在街中，昏暗將他周籠罩，并沒邁步：“還有些時候，我想回一趟衙門，把你送回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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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臨街的房屋，寥寥幾盞燈火，看著很是冷清。
兩人繼續往前走，沒幾步，看到了那個小面攤兒。攤主守在那兒，即便如此嚴峻的時候，依舊出來討著生計。
“昭昭，要吃面嗎？”韶慕看見往面攤兒看，便道，“說起來，我沒有用午食。”
昭昭停下，淡淡道了聲好。
攤主認得兩人，連忙把桌椅了干凈，隨后便去做面。
這邊，兩人分坐于桌子兩側，借著攤子上的燈籠，昭昭也就看去韶慕，他正把一沓公文放去桌角，面容上略略疲憊。
“今天不能給你做面了，”韶慕抬眼，正好和視線對上，“等以后，我給你做。”
昭昭垂下眼簾，從竹筒里出筷子：“大人去幫吳先生配藥嗎？”
他學過醫，又是從韶家出來，去吳家必是為了治療這場風寒癥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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