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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我必須過去。”韶慕找了個杯子住公文，以免被風刮走。
接著，他起走去水桶那兒，用冰涼的水洗干凈手。
昭昭記得，上次他也是這樣洗手，后面給做了一碗好看的面，當然也好吃。這樣一想，卻有些懷念那個味道。
韶慕洗完手，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昭昭，把手給我。”
“嗯？”昭昭看他，見他正挽起他的右袖口。
“我給你把下脈。”韶慕手里指著桌面，示意。
昭昭沒想到他突然這樣做，猶豫一瞬，還是把手了過去，手心朝上擺好。
韶慕看看，手過去上的指尖，往自己這邊輕帶了下，明顯的覺到僵了一下，似乎下意識想回手去：“一會兒就好。”
“嗯。”昭昭應了聲，手被他平放在桌面上，袖口推開些許，出手腕。
然后，試到了他冰涼的指肚落上自己的腕間。是他剛才用冷水洗手，手指也跟著像冰一樣。
冷風拂過，帶來些鍋里出來的水汽，氤氳了這一。
“怎麼了？”昭昭問，剛才看見韶慕臉上一閃而過的放松。
“沒事，你很好。”韶慕收回手，并為昭昭拉下袖口，心里松了口氣。
昭昭手放回到桌下，腕間還殘留著一點清涼：“你在幫我探是否染了風寒癥？”
除此，也沒有別的理由了，在面攤兒上的這一點功夫給探脈，還是他專門過來就是為這個？
“小心的好，那病癥遠比想象中厲害。”韶慕道聲，后面沒再多說。
攤主把做好的面送上來，擺去兩人面前。
還是一樣的清湯寡水，沒有半點味道。
吃完了面，天已經徹底黑下來。離開面攤前，昭昭買了剩下的生面，說是帶回家去。攤主很是激，一定要收銀錢，昭昭不許，只說面真的好吃，值得。
提上一包面，兩人往韶府走著。
經過那條近道兒巷子的時候，誰也沒再提過從那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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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韶府門前，韶慕沒有進去，叮囑昭昭幾聲，便轉往州衙的方向走去。
昭昭看著他離開，一直走出十多步，眼看漸漸溶進黑暗中：“大人，你也注意。”
正好，他的影徹底進去了黑夜里，再看不清。
“我知道了，”一道聲音回應了，輕和的似乎帶了笑意，“快回去罷。”
昭昭舒了口氣，輕輕轉，腳下踩上石階，門上方的燈籠，落下來淺淡的線，映照出這一地方。
在邁第二步的時候，耳邊聽見了遠傳來的咳嗽聲，一連串的急咳，似乎很難下去。
回去看，本什麼也看不到，街上一片漆黑。
。
翌日，街上更加冷清。
香郁閣這邊不用昭昭做什麼，陸季同定下的香囊，由尤媽帶著兩個針線娘子做，加點兒，年前是一定可以趕制出來。
昭昭針線活不行，只負責把香料配置好，剩下的給別人。
晌午后，費家來了馬車，說是費應慈讓昭昭過去。
昭昭收拾好上了馬車，也有好幾日沒見過自己這位東家，正好趁此過去看看。一場大雪之后，加之又開始風寒癥，費應慈是一步也沒出過府，更別提來香郁閣。
等去了費家，被直接帶到費應慈的房中。
“真沒想到會這樣，”費應慈坐在榻上，手里剝著橘子，“也不知年節會不會好起來。”
隔著一張小幾，昭昭坐在榻的另一側，手里捧著茶盞：“現在街上甚有人走，都顧忌著風寒癥。”
費應慈點頭，掰開手里的橘瓣：“昭昭，香郁閣也暫時別開門了，你過來就是想說這件事。”
“可還有陸家的一批香囊，要在年前送去，已經收了定錢。”昭昭道，誰也沒料到事會突然這樣。
費應慈皺皺眉：“定下的買賣就得做好，這是費家的規矩，可眼下城里著實。”
這個昭昭也知道，頭晌還聽見尤媽們說，有些偏僻地方已經開始有人趁砸搶。外頭還傳言，東城快要被封了，整座抿州府也會被封，傳風傳雨的，總會有人信，繼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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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這樣？”想了想，“咱們關上鋪門，去后院里把活計做完，給人家了事。尤媽說，沒剩多了，就這一兩日。”
費應慈思忖一番，點了下頭：“這樣也好，不過你們還是要小心。”
昭昭應下，然后寬的笑笑：“有府呢，應該不會起來。”
“這事不敢說，”費應慈搖搖頭，分了一半橘子給昭昭，“去年的大旱，起先也是沒有什麼，都等著朝廷送糧款過來，可是遲遲不到，那時候人心開始發慌。后來總算等到了，可是本不夠，聽大哥說，最底下的百姓本沒收到。”
“這不是要人命嗎？”昭昭不敢想，那時候的百姓該是多麼絕，怎麼可能不？
“所以，”費應慈往小幾上一趴，湊近了些小聲道，“來了一營軍士，將整座抿州府圍了起來，死了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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