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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坐上，費致遠輕輕嘆了聲：“韶通判的一句話讓我容，他說，每個人只是想活著而已。”
昭昭靜靜聽著，這句話說的很簡單，可約能覺到里面的悲傷。
正如所料，有了藥材的事在城里慢慢傳開，原本張的氛圍緩解了許多。尤其是東城那邊，吳家的家主吳高義親自過去，告訴百姓們藥方已經配出來，讓大家自覺等在家中，然后府會挨家送藥。
吳高義說完后，原本死氣沉沉的百姓們瞬間歡欣鼓舞，大喊有救了。這時侯，為通判的韶慕站出來，嚴肅告知，若有人趁機為非作，除了會依律辦事，還會剝奪送藥的權利。
而次日，臨州的馬車拉著藥材，運進了抿州府。
事態到了這里，暫時得到了平定。
。
晚上，韶慕終于回了府，所有人都很開心。
鐘伯特意讓廚娘做了些好菜，更是從地窖中取出一個酒壇。
昭昭也在前廳幫忙，心中同樣松快。不只是韶慕的歸來，還有抿州的安定，后面只要順利發下藥去，這件事很快就會平息，日子會恢復正常。
“萬幸啊，”鐘伯拿布巾著酒壇，嘆著，“終于可以安穩的過個年節了。”
今日是臘月二十八，今年可不就只剩下兩日？
昭昭正站在花架前，打理著那盆狀元紅，花放在香郁閣沒人打理，就帶了回來：“還是大人有辦法。”
這件事，也讓更加看出，韶慕為的清廉與能力。好似他這樣，遲早會京高升。
“說起來，他怎麼還不過來？”鐘伯繞過照壁，從后堂往正房看去。
昭昭回了聲：“大概是在沐浴罷。”
鐘伯點頭，走回前廳來：“也是，東城，萬一沾染上風寒癥。我可聽說，這人一旦染上，發熱不退、四肢無力，嚴重的昏迷不醒。”
“這麼厲害？”昭昭在花架前轉，“可馮越不是說角生瘡嗎？”
聽了這話，鐘伯笑出聲：“你聽他的作甚？人要是發熱上火，角生瘡不是正常？他大概看見的病癥者，正好是這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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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飯菜上齊了，韶慕還沒有過來，眼看著天越來越黑。
“咦，又下雪了。”昭昭看去外面，原本覺得下雪很，可經過這場風寒癥，如今看見雪反倒是擔心。
“這次不會下太久。”男子清朗的聲音傳來。
站在門邊看雪的一老一回頭，正見著韶慕從后堂出來，一聲清爽的淡灰袍。
正好，馮越忙完了外面的事務，也回到了府里。
這下子，全部人都到了，好多日沒有這樣一起圍著飯桌用膳。
本來，飯桌上有規矩，不會說太多話。但是今日，鐘伯特意預備了酒，韶慕也就了約束，馮越好好過了一把酒癮。
就連昭昭，也小喝了兩杯。
冷清的前廳，現在變得如此熱鬧，鐘伯更是說起后日的年節，說接下來還有的忙，準備的很多。
飯后，昭昭回了自己房間。
亥時過了大半，從房中出來，去到正房門外。這個時候，府里的人都已睡去，世界變得安靜。
雪稀稀拉拉的下著，正如韶慕所說，沒有下大，還想是因為太冷，隨便飄下的幾片雪花子。
昭昭看著門扇上的封紙，應著橘的燈火，里面靜靜的，突然就傳來幾聲低低的咳嗽。
“還沒好嗎？”嘟噥一聲，抬手敲響了門板。
沒一會兒，門從里面被拉開，韶慕的影出現在門。
“昭昭，進來。”他形一探，拉上的手，帶進了房中。
昭昭踏進屋來，后吱呀一聲關了門，隨后見韶慕走到旁邊來，繼續領著，最后讓坐去榻上。
視線往旁邊看，榻旁的小幾上，放著一碗藥，還有那個略舊的黃銅針盒。
忽的，噗嗤笑出聲來：“好像之前的一次，也是你給我喝藥、下針，后來我睡著了。”
的笑容明，眼睛彎著溫的弧度，燭中的臉龐得像春日燦花。
韶慕跟著笑，眸中盡是和：“今天不會睡著的。”
昭昭看他，抿抿：“不會嗎？那我要是能想起來什麼的話，是不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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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面對小聲的試探，韶慕直接回應的點頭，“你能想起什麼，就不會再忘了。”
如果說上次韶顯博的下針，只是試探那蠱蟲的存在，是昏睡中的無意識。那麼今日，要是能喚醒的一些記憶，他想讓醒著，這樣就不會以為是做夢，更不會事后就忘記。
也許，可以把他記起來呢？
“真的？”昭昭眼中生出小小的希冀，但是很快掩藏干凈。
前面有太多次的失敗，不管是吳高義，亦或是韶顯博。但是再細想，其實每一次也不全然是失敗，至會得到一些關于自己的訊息。
韶慕心里復雜，有一種獨對于的愧疚，他了下的發頂：“是。”
“喝藥嗎？”昭昭轉端起藥碗，想著韶慕頷首，在他的目里，將藥喝了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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