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毫不掩饰邪气的笑，本没有年人该有的明朗。一破旧的袄子，为他装扮得恰到好。
自然，木棺里的人不可能给他回应，可他仍旧不放心，手里拍了两下厚重的棺盖。
“咚咚”两声。
躺在棺中的昭昭，被震得鼓发疼，连带着头也鼓鼓的胀疼。接着就又听到外头陆季同恻恻的声音，他大概也不好，能听得出咬牙切齿。
“殿下还需忍耐些时候，我可不想放些虫子进去，吓到你。”
昭昭闭上眼睛，尝试着动了动，结果本没有用，的嗓子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突然，想起了方才陆季同说得话，他说韶慕没有将脑中的蛊虫彻底出来。
蛊虫？浑冷得更厉害，头脑中似乎也是一一的疼，而且越是回想过往的时候，就越疼得厉害。
既然现在想起这么多，那么证明这只蛊虫已快要废了，不然不可能会压不住的记忆。那么蛊虫若是真的废了，陆季同便也没有办法再控制。
黑暗中，昭昭艰难的呼吸着，忍着头疼去想过去的事。
过去，是风无限的大渝五公主，尽父皇母后和太后的宠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喜欢华服，喜欢金银珠翠，可也是懂分寸的。
可能最任的一次，就是琼林宴上指了韶慕做驸马。
并不是单纯因为他是出的探花郎，而喜欢上他，是因为那次跑去街上玩，看见他条理清楚的帮助弱者。
玉兰树下，青年郎君卓尔不凡，那般出。
“嗯。”昭昭间溢出一声轻，头开始好疼。
外面传来说话声，紧张的听着。是守东城门的衙差，正在询问牛车上拉着什么。然后是陆季同的声音，并一把开遮盖木棺的草席子，说是家里人因为风寒症过世。
年节里，谁也不愿见到木棺和死人，唯恐避之不及，衙差匆匆摆手放行。
牛车不急不慢，吱吱呀呀的出了东城门。
昭昭心中一叹，此刻的就像当日泡在冰冷的运河中，无法掌握住自己。
“听，又有鞭炮声，”外面，陆季同笑着道，轻快的甩了两鞭子，“是不是有人家开始过年了？说起来，睦月并没有年节。”
他兀自说着，棺内的昭昭也听得清楚。
睦月国吗？那个位于南疆的小国，子为王，同样家中以为主，又有人那里儿国。
“不过，以后殿下为睦月王，可以制定这个节日，你甚至可以制定一切，”陆季同说着，后往后一倚，靠在木棺上，“属下一定会尽力辅佐殿下，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像大渝的公主手里没有实权，睦月王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昭昭全部听得清楚，这是在给灌迷汤吗？还是他陆季同自己的野心？
寒冬的旷野，静谧且荒芜，牛车渐行渐远，高大的抿州城墙逐渐消失昏暗中。
大概是怕人多显眼，又或是仗着年节无人出行，陆季同只一个人赶着牛车。可他毕竟来自温暖的西南，北地的严寒很难承，尤其是上的伤，似乎更加厉害。
在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伤已支撑不住，直接摔到地上。
昭昭在木棺中，听到陆季同的小声咒骂，同时觉到牛车停了下来。不能动，看不见，现在只能努力用耳朵去听。
以及长久的黑暗与压抑，让几近崩溃。
不信陆季同会放过，更不信他会让当什么睦月王。清晰记起几个月前，在运河畔，他把塞进一口木棺，然后喂吃下一条蛊虫。
咙中的，似有无数条虫在蠕动……
“呕”，昭昭忍不住恶心，梗着脖子干呕，下一刻里一腥甜。
也就在污吐出的时候，整个人子一轻，所有不适似在消散。试着动了动手指，虽然还麻木着，但是已能够微微弯曲。
可是能动也无济于事，被关在棺里无法出去。
体渐渐恢复着，昭昭强忍着黑暗中的不安和恐惧，努力让自己保持着一动不动，不能让陆季同发现已出蛊虫，那样他很可能想另外的办法折磨。
“呵，”棺外，陆季同一声冷笑，看着自己小上越发狰狞的伤口，“没想到，韶家的这位主居然会用毒？”
十六七岁的年眸狠戾，手攥拳头，狠狠捶着棺盖。
响声在棺里震开，轰隆隆的响，昭昭下意识着脖子。黑暗中睁大眼睛，盯着上方，能觉到陆季同整个人趴在棺盖上。
果然，下一瞬年郁的声音传进来。
“殿下，我上的毒在扩散，很快就会随着筋络跑遍全，”陆季同嘿嘿笑了声，“看来不是他箭法不准，因为他知道只要中我就行了，箭头上的毒会废了我这条，我走不了，还要回去跟他求解药。”
昭昭咬紧牙，不回应陆季同，更不发出一点儿动静，然而双手紧攥着，指甲几乎掐穿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