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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薄嗔的鎮定徹底碎了。
“這不可能。”他重復著，像是在說服自己，“傅家的產業遍布全球，但絕不包括這種……怪。”
“可家徽不會說謊。”廖靜的質問很直接，“除非，是你父親，或者你的家族，對你瞞了什麼。”
程錦沒有參與爭論。他走上前，繞著巨大的合金閘門走了一圈，用戰手電探查著每一寸接。最后，他在那繁復的家徽中央停下。徽記的中心，有一個不起眼的凹槽，形狀與那枚數據芯片完全吻合。
“看來，那個‘幽靈’給了我們鑰匙。”程錦回頭，“葉弈墨，給我。”
葉弈墨將芯片拋給他。
程錦將芯片穩穩地凹槽。沒有碼驗證，沒有虹掃描。只聽見一聲低沉的嗡鳴，芯片亮起，藍的路順著家徽的筆畫蔓延，瞬間點亮了整扇閘門。古老的紋路與未來科技的芒織，形一種詭異的和諧。
沉重的金屬聲響起，閘門緩緩向上升起。一混合著臭氧、金屬和某種腐敗氣息的冷風，從深涌出。
“陷阱在等著我們。”廖靜握了手里的槍。
“我們沒有回頭路。”葉弈墨率先走了進去。
通道很長，由同樣的合金鑄造，腳下是防的格柵板。每隔十米，墻壁上就有一盞發出冷白芒的應燈，在他們走過時依次亮起，又在他們后依次熄滅。他們像是被黑暗一步步吞噬。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無比空曠的穹頂。
這里就是那個所謂的“礦”。但的巖壁被改造了某種基站，無數大的纜線像黑的管，從四面八方匯集到中央。
中央矗立著一個巨大的、由玻璃和金屬構的環形裝置。裝置部，浸泡著幽綠的營養，而中，漂浮著一個個扭曲的、不完整的人。有的肢殘缺，有的則多出了不屬于人類的。他們的上滿了管線，連接著環形裝置的壁。
“我的天……”廖靜捂住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生命改造……意識融合……”程錦看著一塊屏幕上瘋狂跳的腦波數據，喃喃自語，“他們在把不同的意識強行塞進同一個里。這些……全都是失敗品。”
傅薄嗔一言不發。他走到一個培養艙前，艙壁的銘牌上，刻著一個名字：傅啟山。
“我的三叔公……”傅薄嗔的拳頭砸在玻璃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三十年前就在一次登山中失蹤了。家族里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他沒有死。”一個合的、分不清男的電子音在整個中回響，“他只是……升華了。作為先驅者，他的數據為偉大的融合提供了寶貴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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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猛然轉。
中央，那個最大的環形裝置頂端，一個影緩緩站起。他的一半，是穿著白大褂的文弱男，而另一半，則被閃爍著電弧的金屬和的線纜所取代。他的左眼是一顆猩紅的電子義眼，正掃描著下方的每一個人。
他就是“博士”。
“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博士張開雙臂，一半是人手，一半是機械爪，“或者說，人類未來的子宮。”
“你就是‘博士’？”葉弈墨往前站了一步，將其他人護在后。
“一個稱呼而已。”博士的電子眼在葉弈墨的口停頓，“我一直在等你。不，是等它。那塊玉佩，那塊誕生于地脈能量核心的奇跡。”
“你到底想做什麼？”程錦厲聲質問。
“做什麼？我在拯救世界！”博士的語調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狂熱，“個意識是痛苦、戰爭、仇恨的源！我要將所有人類的意識統一，消除隔閡，消除差異，創造一個永恒和平的、唯一的‘我們’！一個完的蜂巢！”
“瘋子！”廖靜罵道。
“無知者才會把創舉稱為瘋狂。”博士不以為意，他看向傅薄嗔，“你的家族，曾經是我最慷慨的資助人。他們永生，力量。我給了他們一個更偉大的可能，但他們卻在最后關頭退了。愚蠢的短視。”
傅薄嗔的在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
博士不再理會他，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葉弈墨上。“那塊玉佩，是啟最終儀式的鑰匙。它能捕捉、學習、并完復制任何頻率。它剛剛吞噬的生電能，讓它完了最后的進化。它現在是一個完的調諧，一個完的放大。”
葉弈墨按住口的玉佩，那悉的灼熱再次傳來，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你在利用我。”
“不，我是在就你。”博士的機械半從裝置上分離，他走到一個巨大的控制臺前，“你將為新世界的圣母，你的頻率將響徹全球，引領全人類進同一個夢境。”
他猛地拍下一個紅的按鈕。
“啟——‘意識共振塔’！”
的穹頂裂開，一座巨大的金屬高塔從中緩緩降下。塔布滿了復雜的能量回路，隨著它的啟，整個的纜線全部亮起，地脈的能量被瘋狂取，匯聚到塔尖。
嗡——
一種無法用耳朵聽見，卻能讓靈魂戰栗的低頻開始擴散。
“它會以你的玉佩為信標，將頻率擴散出去。”博士狂熱地宣布，“游戲開始了。你們是第一批聽眾。”
他的話音剛落，廖靜和程錦便痛苦地跪倒在地，雙手死死地抱住頭。他們的意識正在被一外力強行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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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影一的作也變得凝滯。
只有葉弈墨和傅薄嗔還站著。葉弈墨的玉佩正發出滾燙的溫度，形一個無形的屏障保護著。而傅薄嗔，他從戰背心里拔出一支注，毫不猶豫地扎進了自己的脖子。
“神經阻斷劑。”傅薄嗔著氣，“能撐一會兒。你呢？你的玉佩……它在做什麼？”
葉弈墨沒有回答。能覺到，玉佩不僅在保護，還在與那座塔產生共鳴。它在，在呼應。
，就是風暴的中心。
博士看著這一幕，出了滿意的表。
“掙扎吧。在新的黎明到來之前，舊時代的哀嚎是最聽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