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蘇晴的聲音都變調了，看著傅薄嗔，又看看葉弈墨，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是瘋了，“現在是凌晨，離下午只有不到十二個小時！我們怎麼可能準備好一場全球直播的發布會？場地、、流程……什麼都沒有！”
“場地用傅氏集團的全球會議中心，能來多算多，流程簡化，只保留核心部分。”傅薄嗔站起，一夜未眠讓他眼下的青黑更加明顯，但他的氣勢卻重新凝聚了起來，像一把重新淬火的利刃。
他走到巨大的電子屏幕前，看著那兩條被生生用錢砸住、暫時止住跌勢的K線圖。
“楚明薇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們有開口的機會。要用錢把我們砸死在黎明之前。我們每拖延一分鐘，燒掉的都是真金白銀。我們跟耗不起，就只能不按的劇本走。”
葉弈墨沒有說話，但通過那道無形的鏈接，傅薄嗔能清晰地覺到的贊同。的緒像一汪深潭，表面平靜，底下卻暗流涌，充滿了孤注一擲的決斷。
“我明白了。”蘇晴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知道，現在不是質疑的時候，而是執行。拿出平板，手指飛快地在上面記錄著：“我現在就去聯系公關部和法務部，讓他們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準備發布會的所有材料和預案。傅總，傅氏那邊……”
“我會讓程錦帶人全力配合。”傅薄嗔說完，目轉向了葉弈墨，“資金方面，還能撐多久？”
“按昨晚的消耗速度，今天一個上午，就能把我們兩家賬上所有的流資金全部干。”葉弈墨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會議室里，所有高管的臉都變得極其難看。這不是一個小數目，這是足以讓任何一家巨頭企業傷筋骨的龐大現金流，但在此刻的金融絞殺戰中，卻顯得如此脆弱。
“那我們……”蘇晴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繼續打。”葉弈墨的語氣很平靜，“一分錢都不能退。我們退一步，市場的恐慌緒就會放大十倍，到時候就真的崩盤了。”
看向傅薄嗔，兩人換了一個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
傅薄嗔立刻明白了的意思，他拿起加電話，接通了自己的首席盤手。
“聽著，上午開盤后，不管對方的拋有多大，你們只有一個任務，就是在我們設定的第一道防線前，不計代價地接盤。所有的買單，全部拆分中小額度，持續不斷地掛出去，制造出散戶和機構都在抄底的假象。”
“傅總，這樣我們的資金消耗會非常快！”電話那頭的人急切地說道。
“執行命令。”傅薄嗔的聲音冷如鐵。
掛斷電話，他看向葉弈墨。葉弈墨也同時拿起了電話，對程錦科技的財務總監下達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指令。
他們兩個人，就像一個大腦的左右半球，一個眼神，一個微小的作，就能瞬間達最復雜的戰共識。
清晨，當金融市場再次開盤，一場比昨夜更加慘烈的多空大戰瞬間發。
楚明薇的做空資本如同發了瘋的野，一開盤就以海嘯般的巨量賣單砸向市場。傅氏集團和程錦科技的價，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直昨晚他們用數百億資金守住的生命線。
然而，就在價即將破位的那一刻，無數的中小額買單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像一張堅韌的漁網，生生地將下墜的價給兜住了。
買盤和賣盤在盤面上激烈的撞，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放大。每一筆易，都代表著數百萬甚至上千萬資金的易手。
程錦科技的指揮室里，氣氛抑得讓人不過氣。
“不行了！對方的資金量太大了！他們好像本不在乎本，就是在用錢砸！”一名盤手滿頭大汗地喊道，“我們的第一道防線快要守不住了！”
“傅總那邊況怎麼樣？”葉弈墨問蘇晴。
“一樣！傅氏的價也岌岌可危！”蘇晴的臉蒼白。
葉弈墨盯著屏幕上那岌岌可危的K線，大腦飛速運轉。
不對勁。
楚明薇的攻擊太不尋常了。這種不計本的瘋狂砸盤，不像是為了盈利，更像是純粹為了宣泄怒火，為了在最短時間擊穿他們的防線。這背后需要天文數字般的資金支持，即便楚明薇整合了傅宇留下的全部資產，也不可能如此揮霍。
除非……篤定自己一定能贏。知道他們的底牌。
這個念頭，像一道電流，瞬間竄過葉弈墨的腦海。
猛地轉頭看向傅薄嗔，而傅薄嗔也恰好在同一時間看向了。
通過那道鏈接，葉弈墨清晰地覺到了傅薄嗔心中升起的一冰冷刺骨的殺意。那不是針對楚明薇的，而是針對……部的。
傅薄嗔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一言不發，快步走出了會議室，進了旁邊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葉弈墨沒有跟過去，知道，傅薄嗔需要自己理一些事。傅家的事。
大約十分鐘后，傅薄嗔重新走了回來。他的表已經恢復了平靜，但眼神里的那寒意，卻讓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我們的護盤計劃，被泄出去了。”他走到葉弈墨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葉弈墨的心一沉。最壞的況發生了。
“就在剛才，我讓程錦查了昨晚所有參與制定護盤計劃的核心人員的通訊記錄和資金賬戶。”傅薄嗔的聲音很低，“傅氏投資部的一位副總，王建明，在會議結束后，用一部未經登記的手機，和一個海外號碼通過一次話。通話后不到五分鐘，他的一個離岸賬戶，就收到了一筆一千萬金的轉賬。”
一千萬金，只是為了買一個消息。楚明薇的手筆，大得嚇人。
“理了？”葉弈墨問。
“程錦已經帶人控制住了他，正在審。但我讓他暫時不要王建明在公司的職位，也不要聲張。”傅薄嗔的目重新投向屏幕，眼神里閃過一狠厲，“楚明薇以為掌握了我們的底牌，想看著我們彈盡糧絕。那我們就演一場戲給看。”
葉弈墨瞬間明白了傅薄嗔的打算。
“你想……將計就計？”
“沒錯。”傅薄嗔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想讓我們死，那我們就先死給看。”
他拿起電話，再次接通了自己的盤團隊。
“聽著，放棄第一道防線，讓價跌下去。但是，要跌得有技巧，要做出資金不濟、拼死抵抗的樣子。把戲做足了。”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幾秒，才結結地回答：“……是，傅總。”
與此同時，葉弈墨也對自己的人下達了同樣的指令。
很快，在所有民和投資者的注視下，傅氏和程錦科技的價，在經過一番“頑強”的抵抗后，終于雙雙跌破了關鍵的支撐位。
價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瀉千里。
市場上一片哀嚎。所有人都認為，這兩家公司，完了。
而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海外服務上，楚明薇看著屏幕上那兩條飛流直下的綠線條，端起手中的紅酒，輕輕搖晃著。
“傅薄嗔，葉弈墨，我說過，你們沒有選擇。”
角的笑意，得意而殘忍。
不知道，一張為量定做的大網，已經悄然張開。
而在程錦科技的指揮室里，葉弈墨則在做另一件事。將王建明那個離岸賬戶的信息，發給了遠在海外的幽影。
“幫我查一下這個賬戶的資金來源，以及它和哪些賬戶有過來往。我要知道，楚明薇的錢，都藏在哪里。”
看著屏幕上不斷下跌的價，心里沒有毫波瀾。
戰爭，現在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