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程錦科技的頂層辦公室。
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卻沒有給房間里的人帶來多暖意。
葉弈墨的面前，鋪著一張巨大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資料和報告。蘇晴和程錦科技的幾個核心高管，都站在一旁，表嚴肅。
“‘圣殿’，法國頂級奢侈品集團，旗下擁有包括高級時裝、珠寶、腕表、香水在的七個子品牌。楚明薇通過一個復雜的離岸基金網絡，間接持有該集團百分之四十二的份，是其背后最大的個人東。”
葉弈墨的手指，輕輕敲擊著一份裝訂的品牌畫冊。畫冊的封面上，是“圣殿”集團最負盛名的首席設計師，一個留著白長發，表倨傲的法國老頭。
“這個品牌，就是我們打響第二場戰爭的第一個目標。”葉弈墨宣布道。
“葉總，這……”戰略部的負責人，一個戴著金眼鏡的中年男人，忍不住開口，“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他的擔憂，代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圣殿’是奢侈品行業的巨頭，品牌價值超過五百億歐元。它的基非常穩固，客戶群都是全球最頂級的富豪。而且，奢侈品行業，和我們的主營業務——科技，幾乎沒有任何集。我們貿然進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去挑戰一個行業標桿，這……”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確：這無異于以卵擊石。
“沒錯，就是因為陌生，所以才要選它。”葉弈墨的目，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你們說的都對。‘圣殿’很強大，品牌護城河很深。但你們忽略了它最致命的弱點。”
站起，走到白板前，拿起筆，寫下了兩個詞。
“傲慢，和脆弱。”
“奢侈品行業，賣的不是產品，是故事，是夢想，是份認同。它的基，建立在消費者虛無縹緲的信任和追捧之上。這種基，看上去堅不可摧，但實際上，比任何行業都更容易被輿論所左右。”
“楚明薇是一個玩弄資本和權力的高手，但骨子里，是一個舊世界的貴族。相信英，相信權威，卻看不起普通大眾的力量。認為，只要掌控了金字塔尖的那些人，就掌控了一切。這種傲慢，就是的第一個弱點。”
“而‘圣殿’這個品牌，完地繼承了的傲慢。它的管理層，它的設計師，都沉浸在自己創造的環里，對外界的變化，反應遲鈍。”
葉弈墨又在“脆弱”下面，畫了幾個圈。
“其次，是它的供應鏈。為了維持品牌的稀缺和獨特，‘圣殿’大量使用珍稀皮料、寶石和天然香料。這些原材料的產地，很多都位于政局不穩、或者環保法規模糊的灰地帶。它的供應鏈，就像一繃得極的琴弦，看上去很，但只要有一個點斷掉，就會引發連鎖反應。”
聽完葉弈墨的分析，會議室里陷了短暫的沉默。
蘇晴的眼睛里，已經開始閃爍著興的芒。跟了葉弈墨這麼久，最清楚自己這位老板的風格。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一旦決定了目標，就意味著，已經找到了至三種以上，可以弄死對方的方法。
“葉總，那我們要怎麼做？”蘇晴迫不及待地問。
“很簡單。”葉弈墨轉，角勾起一抹冷意，“我們要做的，就是告訴全世界的消費者，他們花了幾十萬買的那個漂亮包包，是用什麼做的。”
“輿論戰？”戰略部負責人立刻明白了過來，“可是，這種針對大公司的負面新聞，很容易被公關掉。而且，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一旦被反告誹謗，對程錦科技的聲譽，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誰說我們要自己上了？”葉弈墨笑了，“這種事，當然要讓‘專業’的人來做。”
看向蘇晴：“聯系幽影。我不要黑客，也不要殺手。我要他幫我找幾個人。”
“找什麼人？”
“全世界最好的調查記者，那種為了一個真相，可以臥底幾個月，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的瘋子。還有，最有影響力的環保組織，和最擅長打國集訴訟的律師團隊。”
“我要的不是憑空造的黑料，我要的是淋淋的，無法辯駁的真相。”葉弈墨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我們不去制造新聞，我們只是，讓新聞被發現。”
“這……需要很多錢。”財務總監小聲地提醒道，“我們現在的現金流……”
“錢不是問題。”一個沉穩的男聲，忽然從會議室門口傳來。
眾人回頭，只見傅薄嗔走了進來。他后跟著程錦，程錦的手里，還抱著一摞厚厚的文件。
傅薄嗔徑直走到葉弈墨邊，將一份文件，放在了的面前。
“這是傅氏集團旗下，所有涉及新聞、公共關系和全球流的子公司名單，以及它們的最高負責人聯系方式。”傅薄嗔看著葉弈墨，眼神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從現在開始，他們都歸你調。”
“另外，”他又拿出另一份文件，“這是我讓傅氏的風險投資部門，在全球范圍篩選出的，所有在環保、新材料和供應鏈管理領域，有潛力的新創公司。如果你需要，傅氏可以立刻對它們進行戰略投資，或者直接收購，為你所用。”
“我的人，就是你的人。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傅薄嗔的聲音不大，但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程錦科技的高管們，全都驚呆了。
他們知道傅氏和程錦是盟友，但他們從沒想過，這種支持，可以到這種不計本、毫無保留的程度。
這已經不是商業合作了。這簡直就像……一個男人，在把自己的全部家，都給自己心的人，任“揮霍”。
蘇晴的，張了O型。看看傅薄嗔，又看看自己的老板，眼神里充滿了八卦的火焰。
葉弈墨也被傅薄嗔的舉，弄得愣了一下。
昨天只是跟他提了一個大概的方向，沒想到，他一夜之間，就準備好了如此周全的“彈藥庫”。
通過那道鏈接，能覺到傅薄嗔此刻的緒。那不是沖，也不是炫耀。而是一種極其冷靜的，經過深思慮的，戰略布局。
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你盡管去做，后方有我。
葉弈墨的心里，涌起一暖流。沒有說謝謝，只是拿起那份名單，看了一眼，然后對傅薄嗔說：“你來得正好。我正好需要傅氏幫我一個小忙。”
“什麼忙？”
“我需要傅氏集團，以方的名義，向‘圣殿’集團，發出一份商業合作的意向書。”
“合作？”傅薄嗔皺起了眉，“我們馬上就要攻擊它了，為什麼還要跟它合作？”
“因為，這是最好的掩護。”葉弈墨的眼睛里，閃過一狡黠，“一份來自傅氏的合作意向，足以讓‘圣殿’那群傲慢的管理層，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與傅氏這個龐然大打道上。他們會忙著開會，忙著評估，忙著討價還價。等他們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的后院已經起火的時候……”
“一切都晚了。”傅薄嗔瞬間明白了的意圖，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這個人，真是把人心算計到了骨子里。
他喜歡這種覺。
“好。”他點點頭，“我現在就讓程錦去辦。合作的領域，就定在……新材料和全球供應鏈優化。我想，他們會很興趣的。”
兩人相視一笑，一種無聲的默契，在空氣中流淌。
一場針對奢侈品巨頭的，心策劃的絞殺戰，在這一刻，正式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