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奖的时间是在周六。
沈以枝跟裴宴赫提前两天到了敦。
住的地方便是读书时住的那套小平层。
坐一天飞机,沈以枝一进门就累瘫在沙发上,头闷在抱枕里好半天,
直到远断断续续传来悉索的声音。
疑抬起头,就见裴宴赫半跪在行李箱旁,袖挽起到手肘的位置,出半截劲瘦有力的小臂,认真而又专注地整理带来的。
结婚证或许没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明显的变化,但却让裴宴赫多添了几分人夫的味道。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能被民政局拉去做宣传的完丈夫。
为了显得不那么理所应当,沈以枝一般都负责在旁边吹捧两句。
例如现在。
“裴山山,有你可真好!”
“我还没见过比你更体贴!更细心的男人!简直是人间理想!亿万的梦中人!”
“……”
裴宴赫早已习惯,整理行李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这种时候他只要“哦”一声,算作回应即可。
再多说两句,只会惹的马屁更加猛烈。
他拎起叠好的径自走到卧室。
“你知道我卧室在哪儿啊?”沈以枝着他笔直拔的背影,好奇问。
隔了一会儿,裴宴赫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大一那年来过。”
他指的是跟陈烬炀还有商括珩一起来的那次,最后后两人提前回国,他还在这陪单独多待了一周。
沈以枝回想起来,呢喃道:“过去这么久,竟然还记得?”
裴宴赫从卧室走出来,重新出现在视线里。
他坐到沙发另一侧,把抱到了上,漆黑的目紧锁在上,一字一句道。
“忘记关于你的事,还蛮难的。”
沈以枝坐着,闻言,角不自地扬起。
“怎么办,裴山山。”嗓音软甜的,不自觉地着撒娇意味:“我真的好爱你啊。”
“那就爱我一辈子吧。”
天荒地老,永不言弃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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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两天到敦,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沈以枝打算带裴宴赫去皇艺逛逛。
带他去平时上课一待就是一整天的画室,上课无数次路过的喷泉湖,走过的街头。
春日已至,街道两旁的树条枝繁叶茂,遮住大片刺眼的阳。
沈以枝被他牵着手,漫步在敦街头。
此行,没有目的。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带他走过曾走过的路。
“ocean,你回来了?”中年教授认出来,惊喜又诧异。
作为曾的优秀毕业生,如今名扬国际的知名画家,路上难免会遇到一两个人。
沈以枝停下脚步,礼貌点头,用着口流利的外语谈:“是的。”
中年教授问:“打算回母校发展了?”
皇艺这些年是给发过邀请回校就职的邀请,只不过都被给拒绝了。
沈以枝摇了摇头:“回来领奖。”
中年教授脸上一闪而过失,不过很快又注意到侧极其惹眼的男人。
“ocean,这是你的男朋友?”
沈以枝淡然一笑:“这是我的丈夫。”
听见这句,裴宴赫平淡无风地脸上浮过一丝波澜,碎发下的眉梢轻扬了下,相扣的十指收紧了些。
中年教授惊呼:“你结婚了?”
沈以枝笑:“对。”
“哦天,祝你新婚快乐。”中年教授出和蔼一笑,“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不过,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教授盯着裴宴赫想了好一会儿。
沈以枝还纳闷,裴宴赫这张脸应该很难大众吧。
直到教授猛地说道:“我想起来了!”
“你是不是有段时间,常坐那个长廊就坐一天的那个人?”
沈以枝直接懵了。
裴宴赫淡定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是我没错。”
教授一拍手,“所以你那时候等的是ocean?原来你们这么早就认识了!”
裴宴赫暖阳下的双眸异常和,平静道了句:“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这才你们中国似乎‘青梅竹马’吧。”教授说:“还真是有缘分,再次祝你们新婚快乐。”
裴宴赫扬,礼貌回了声“谢谢”。
随后又多聊了两句,教授还忙着去赶下节课,只好中断话题,依依不舍道别。
教授走后。
沈以枝板正着脸面对着他,四目汇。
“老实代,教授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语气肃,颇有严刑供的意味。
裴宴赫装傻充愣:“哪句?”
“裴,宴,赫。”沈以枝字正腔圆他名字,脸上是罕见的正。
他无声叹了口气,“我来敦,你拒绝我见面那段时间。”
沈以枝接道:“然后你就来我每天上课的路上蹲我?”
裴宴赫轻“嗯”了一声。
原本这个,他打算一直藏着的,没想还是暴了。
当时他正于创业苦难阶段,持续的低谷期令他思念疾。头脑一热,便订了飞敦的机票。
只不过他去敲家门没人应,给发消息却回“这两天在忙,不方便”。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沈以枝因手伤拒绝见了所有人。
他一意孤行的凭着大一来过一周的记忆,蹲坐在了每天的必之路。
一蹲便是半个月。
“你是不是傻啊。”沈以枝莫名鼻子一酸,眼尾迅速染上点绯红,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裴宴赫指腹轻轻着染红的眼尾,无奈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沈以枝更加气恼,泪水直接夺眶而出,“傻子才会干这种事,你知不知道!”
滚烫的泪珠灼得他指腹蜷了蜷,裴宴赫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着,不过一点气。
他真的见不得哭。
“别哭了,好不好?”他认栽,“我确实是个傻子,要不骂我两句解解气?”
“……”
沈以枝推了下他的膛,裴宴赫毫无防备往后退了两步,不忘叮嘱。
“小心手腕。”
真是被他“烦”死了。
沈以枝咬着下,清亮的荔枝眼泪汪汪的,恨铁不钢道:“鬼才骂你!”
“你就是个大笨蛋!”
说完,气鼓鼓径直往街道另一头无人走。
裴宴赫长迈两步就追了上去,“那现在大笨蛋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气?”
沈以枝又是一个拐弯。
这下四周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寂寥冷清,一点风吹都清晰可闻。
转头,二话不说把他抵到了墙上。
他个头实在是高,沈以枝还得抬着眼看他。
但气势不能弱。
依旧冷着张脸,命令的口吻:“弯点腰。这么看你,我脖子酸。“
裴宴赫现在主打言听计从,被堵在墙上也是一句话不敢说,躬下点背,手掌顺势扶上的后腰。
虚心请教般,问:“然后呢?”
然后?
沈以枝认真盯着他,“奖励你。”
而后,凑上前准吻住了他的。
缠绻,深,恨不得将上能给的都一并给他。
至深,双手勾着他的脖颈,一次又一次地厮磨,吮吸着。
他背抵着墙,曲着的长卡在两膝之间,扶在后腰的手青筋暴起,淡青的管下是猛烈,不加遮掩的占有。
敦街头,无人过的巷道。
他们于春日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