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賀母,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賀楓在群里向來不出聲的,而且他也從來不會關注這個群的,想來也不知道我進了這個群吧。
見我出聲,賀母私下加了我的微信。
也許是心里難,也許是尷尬,我一直沒有通過賀母的好友申請。
過了一會兒,賀母打電話過來了,響了許久,我才接聽。
可是話還沒說兩句,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先在電話里哭了。
賀母一聽,安了我幾句,見我說不出個實,說你等著,會去了解況的,不會讓我白委屈的。
掛了賀母的電話后,我的緒還是無法穩定,站在公車站臺,慢慢想讓自己緒穩定后再坐公車回家。
正當我心稍稍平靜后,忽然一輛白的小轎車停到了我的跟前。
車窗微微搖下:
“何琳小師妹,真的是你?”
我回頭一看,是李靜一!
我心里瞬間被什麼到一樣,稍稍平復的心又開始難得癮癮作痛了。
“好巧,我遠遠就看到你了,去哪?我送你一程。”李靜一探出頭來說道。
我不是個堅強的人,我覺我一直都在崩潰的邊緣徘徊著,此時任何的一點風吹草,都能將我打擊得碎骨。
“不用。”我答道。沒有人知道,我有多用力狠狠掐著自己的大,才讓自己不在李靜一的面前丟面子。
“你看起不是很開心。”李靜一說道。
我別過臉,沒理會,想轉離開。
此時不管面對誰,我都無法心平氣和地跟他對話。
“是賀楓邀請我來江城的。”李靜一說道。
聽到“賀楓”二字,我還是頓住了。
我可以忽略任何信息,唯獨“賀楓”二字忽略不了。
“想知道賀楓這幾天都跟誰在一起嗎?”李靜一繼續說道。
我收住了腳步。
“上車,我們慢慢聊。”
“我們沒什麼可聊的。”
說完,我還是拖著僵的子走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路走回家的。
腦海里來來去去的,都是李靜一的那兩句話:是賀楓邀請我來江城的。
想知道賀楓這幾天都跟誰在一起嗎?
結果快到家的時候,我看到賀楓那輛黑大眾停在了我家廚房外面的窗臺下。
當下,我再次收住了腳步。
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沒想到我一個人在外面了這麼久。
打開手機,才發現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全是賀楓打的。
可能人傷心絕到一定程度時,連手機響了都是聽不到的吧。
我真的一個電話也沒有聽到。
打開微信,賀楓半小時前發了一條信息:我在你家,你回來,我們談談。
談什麼?談分手的事嗎?
看到這條信息,那些最傷最痛的畫面總在腦海里來回地播放:
他的冷漠,他的無視,被清空的房子,被清空的柜,還有李靜一的話。
每一個畫面,都像一把很鈍很鈍的刀在我的傷口上,來回地凌遲著。
本來就痛不生了,難道還要親口聽他說分手嗎?
看著那輛再悉不過的車子,我捂著難掩的心痛,轉就走。
可是走出小區,我該何去何從?
江城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家,這一刻,我居然發覺,除了家,我連一個落腳的去都沒有。
甚至在江城,我連一個可以傾述,可以收留我一個晚上的朋友都沒有。
第一次,到一個不社,不懂社的人有多孤獨無助!
唯一的朋友林婉婉也遠在幾百公里外的A市。
我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呀找,找了半天,忽然看到了有人剛剛發出來的一條朋友圈。
點進去一看:
“出發,邊山的孩子們,等我李長洲。”
朋友圈的定位在隔壁市臨城,距離我不到40公里。
我好奇,打開了李長洲的朋友圈。
原來上次南大的校友會,不但鼓勁昔日校友捐贈資,還鼓勁教職行業的校友們踴躍報名去山區當支教。
我曾經的輔助員李長洲也報名了。
我忍不住在他的朋友圈下點了個贊。
也許是李長洲沒有想到很出現在朋友圈里的我會給他點贊吧。
過了一分鐘不到,他打電話過來了,然后一臉興地跟我說,他這次是特地空回老家一趟看下家人,然后他就準備去山區當為期兩年的支教老師了。
在電話里,他跟我大談特談他充滿著希的未來。
聽得出,他很開心,對未來充滿著,與此時無可去,眼前一片黑暗的我,形了鮮明的對比。
那一刻,不知為何,我像是在毫無生機的蒼茫中,捉住了一可以逃離現實的稻草一樣。
“李老師,我也想參加支教。”在李長洲充滿興的高談闊論中,我忽然口而出。
李長洲一頓,然后聽到“嘶”的一聲長長的剎車聲。
“何琳,你說什麼?“
“我說我現在報名支教還來得及嗎?”
“可是我現在就要出發了。”
“我現在也可以出發,你還在臨城嗎?臨城過來江城不過幾十公里而已,我可以等你。”
“何琳,你開什麼玩笑?”
“我是認真的。”
“要不,我也不是很趕時間,我現在繞過去看下你,我覺你有心事。”
然后李長洲讓我發個地位給他,讓我在原地等他,他很快就調頭過來。
在等李長洲的過程中,我手機不敢關機,但調了靜音。
打開微信的時候,我看到新加的那個“一家四口”的群里,信息量滿了,顯示消息數量的紅字已經變三個小紅點了。
我地點開一看,看到里面的容時,我再一次淚崩了!
基本全是賀爸發的:
--老婆,我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到底拜錯哪路神明了?
--賀楓你這個臭小子最好立刻滾出來跟我兒媳磕頭認錯,不然,我賀正鴻就只認兒媳,不認你這個兒子!
--琳琳為了你,寧可被人剁掉的手腕,也要為你守住清白,你居然不心疼,還跟他置氣,你說你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