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終于趕到了。
老醫生看到李長洲臉上的掛彩,再看看一臉戾氣的賀楓,再看看臉蒼白半暈迷中的我,雖然猜到幾分,但依舊十分生氣地說道:
“這孕婦才一個多月,你們怎麼就把人折騰這樣?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孕婦的?讓一個剛剛懷孕不久的孕婦緒這麼不穩定?你們不知道孕早期這個時候是最關鍵最危險的嗎?”
老醫生的意思是我一個多月前找他做產檢時,除了孕反應大些,其他各方面還好好的,怎麼一個多月不見,就變得臉蒼白,奄奄一息了。
可是此時在賀楓耳朵里聽到的意思卻是:我懷孕才一個多月!
聽到這,賀楓頓時全如一下子沒了支撐一般,抱著我地跪了下去。
才懷孕一個多月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他的!
看到賀楓跪了下去,李長洲和其他護士立刻將半暈迷中的我扶上了急診病床。
第二天下午,我才算真正的清醒過來。
但邊只有李長洲一個人在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
我幾次朝病房外看了看,病房外始終安安靜靜的,偶爾只有醫護人員路過。
始終沒有見到賀楓的那道影。
覺像做了一夢場,可是我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夢。
那個瘋狂地踩著油門,邊開車邊哭得涕零淚下的賀楓,怎麼可能是夢!
李長洲知道我在張什麼,他告訴我,那個人在病房外守了我一天一夜,知道我醒來后,就無聲無息地走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也沒有人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李長洲告訴我,孩子是保住了,但我現在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乖乖地躺在病床上休息養胎。
接下來,連續兩天,我都沒有見到賀楓。
覺他就像一陣狂風暴雨般地出現在我的眼前,然后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我的眼前。
也許,他又忙著跟李靜一去其他學校考察了吧。
不然,兩個多月怎麼跑出一百多所學校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自己居然還對他存著那麼一幻想。
現在,幻想又滅了。
我不敢在李長洲面前哭,此時李長洲出去幫我帶飯了,我才敢捂著被子地哭。
直到第三天中午,李長洲說去幫我買粥,可是他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
平常,他是不會離開我太久的。
正當我想打電話給他時,門打開了,一個頎長高挑的消瘦影走了進來。
我瞬間如條件反應一般了。
他看著我,向我走來。
覺比兩三天前的他,又更瘦更憔悴了。
我心里,不自微微作疼。
當他走近時,曾經他上那道淡淡的清茶味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煙草味和酒腥味。
聞到這些味道,頓時,我五臟六腑翻騰了一遍,忍不住地連連干嘔,嘔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賀楓瞬間滯了一下,趕收住了腳步。
他目深深地看著我,那樣子,充滿著無助。
直到護士進來,聞到他上的煙酒味,跟他說孕婦早期反應本來就大,聞不得這樣的味道。
賀楓這才頓悟了一般,放下我的午餐后,便退出去了。
他走后,我打了李長洲的電話,可是他的電話關機了。
不出半小時后,賀楓再次出現在我的病房。
這回,他上終于沒有了那讓我作嘔的煙酒味了,取而代之,他上那淡淡的茶香氣又回來了。
不知道這幾天,他到底喝了多酒,了多煙,才能有如此重的味道。
看到我只了一點點飯菜,他額頭微微一:
“怎麼吃這麼?是不是不合味口,我讓人重新給你做。”
我抬頭看著他,問他:“李長洲呢?‘
"我查過了,你們并沒有結婚,你們只是照了結婚照。”賀楓看著我說道。
我沒出聲,賀楓像是在忍著什麼緒一樣,又道:
“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此時的我以為賀楓所謂的強迫,就是李長洲有沒有強迫我跟他結婚的事。
然而,事實上賀楓問的是我懷孕一個多月的事,是被強迫的,還是自愿的。
我如實地說沒有,是我自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沒有人強迫我。
此時的我,心里已經有種預,賀楓會像對付別人一樣,對付李長洲。
現在,我只想保護李長洲。
可是我的回答還是錯了。
只見賀楓忽然抖不已地坐在我的跟前,想我,又不敢我,他的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一般,哭了起來,雙手地抓著我的被子,一直喃喃自語地說著為什麼,為什麼--
我不知道賀楓到底想怎麼樣,但此時我最擔心的還是李長洲。
李長洲是無辜的,我不能讓賀楓再傷害到他了。
“你把李長洲怎麼樣了?賀楓,李長洲他是無辜的,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我,他只會無微不至地照顧我,跟他在一起,跟他結婚領證全都是我自愿,我不允你傷害他--”
我沒想到我的話對賀楓來說,如火上燒油一般,只見他抓著床沿的手的,手背上和手臂上的青筋漲得鼓鼓的,讓人不寒而栗。
忽然,他站了起來,將我地圈在懷里,泣不聲地說道:
“琳,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不會理會那些過去的,只要你喜歡孩子,我會把你和李長洲的孩子當做親生孩子一樣對待的,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一愣,原來賀楓一直沒有懷疑過我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竟心酸無比。
不知道到底是要高興他不知道孩子是他的,還是不高興他居然會認為我的孩子不是他的。
我忽然間不想跟他說話了。
我是推開了他。
可是我這一舉又讓他再次破防了,他看著我:
“你喜歡他什麼?告訴我,你喜歡他什麼?”
“不管我喜不喜歡他,你敢傷害他,我這輩都不可能原諒你。”我很害怕這時候李長洲已經傷害了。
賀楓聽著,忽然用著很陌生的眼神看著我,雙手地扣著我的肩膀,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
“琳琳,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為了得到你,我有的是一萬種讓你乖乖就范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