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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汐拿著沾有碘伏的棉簽,輕輕劃過傅霖宸的手背。
“和顧宴澤退婚后你娶我嗎?”
傅霖宸的大拇指緩緩挲白的臉蛋,指腹上的薄繭碾過糙的顆粒。
“娶。”
蘇汐微微笑著沒說話,傅家那麼高不可攀,不認為自己能嫁進去。
幫傅霖宸涂抹好藥膏,蘇汐把繃帶在他手背上系了一個蝴蝶結。
傅霖宸眉骨微:“你覺得蝴蝶結適合我嗎?”
蘇汐:“初雪和炸是絕配,猛男和蝴蝶結是良配。”
細白纖長的手指過他手背上的蝴蝶結:“不準解開。”
傅霖宸扯蝴蝶結的手指松開。
蘇汐離開傅霖宸辦公室的時候,不忘叮囑他:“天竺葵很好養,一周澆一次水就能活。”
翌日,蘇汐剛來到醫院,迎面孫利民就朝走了過來。
蘇汐:“抱歉,孫院長,我沒有把傅先生請回來。”
傅霖宸說讓和顧宴澤退婚、娶回家那些話就好比天方夜譚,在蘇汐看來是拒絕的意思。
孫利民笑著道:“蘇醫生你在說什麼傻話,傅先生明明答應來參加捐贈儀式了啊。”
蘇汐驚詫,他答應了?
孫院長笑呵呵的:“今天一早傅先生的書就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如約參加捐贈儀式,蘇醫生,我就知道你一出場絕對能把傅先生請過來。”
捐贈儀式定在兩周之后舉行,屆時京北城的高層領導都會過來。
蘇汐對孫院長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孫院長,我要請兩天假。”
孫院長知道蘇汐一向不輕易請假,問道:“蘇醫生請假是準備出去旅旅游散散心嗎?”
蘇汐:“不是……”準備回云城祭拜爺爺。
和爸爸媽媽。
孫院長見說話吞吐,便沒有追著往下問,而是轉而關心說:“兩天假夠不夠啊,需不需要請個十四天,不論多長的假我都給你批。”
蘇汐:“兩天夠了。”
周六周日加上周一周二,四天的時間,夠回一趟云城了。
晚上回到家,蘇汐收拾行李的時候,房門被叩響。
打開,顧宴澤穿著一灰居家服站在門口,工作時習慣梳大背頭的黑發,此刻自然的垂落著,微分碎蓋,而溫。
“,我來幫你收拾行李。”
蘇汐側開,讓顧宴澤走進來:“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顧宴澤走進的臥室,習慣的坐在的床上:“我來晚了。”
蘇汐拿出換洗服往包包里塞,結果行李太滿了,塞不下。
顧宴澤站起,蹲在旁,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的服:“我幫你疊服,重新幫你擺一擺,能放下。”
對于疊服和整理行李,蘇汐確實不擅長 因為之前都是顧宴澤幫收拾的。
顧宴澤把的服一件件拿出來,重新疊規整,外疊好之后,他到了放在最下面的的。
蘇汐手指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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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澤冷白修長的手指頓了頓,然后不聲的略過的和,把疊好的服往行李箱里放。
他們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同一個洗機洗,洗完同一晾桿曬,十四年都是這樣過。
以前顧宴澤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好避諱的,現在只是看的一眼,顧宴澤整顆心都變得不自在。
服經過他的手一疊一放,完全被裝了進去。
幫蘇汐整理好行李箱,顧宴澤著蘇汐道:“明天……”
“哥你有事的話盡管去忙,”蘇汐坐在床上,懷里抱著一個的抱枕:“我今年二十三歲了,有獨自照顧自己的能力。”
顧宴澤的視線在蘇汐上一劃而過:“你說的對,你長大了,能獨立生活了。”
“但我明天還是會陪你一起去云城。”
蘇汐詫異道:“你工作不忙嗎?聽顧爺爺說,你明天有重要的董事會要開。”
顧宴澤:“我把會議推遲了,陪你去云城更重要。”
——
天大亮之際,蘇汐和顧宴澤坐飛機前往云城。
半山腰的墓地里,松柏拔傲立,青翠中帶著安詳的蒼寂。
無論生前多麼燦爛和耀眼,死后都會歸宿在一個小小的盒子里。
蘇汐和顧宴澤各自穿著一黑服,走過一個又一個水泥墓碑。
顧宴澤懷里抱著兩束黃白相間的花,蘇汐懷里抱著一束康乃馨。
蘇爺爺和蘇父蘇母的墓碑挨在一起,一排三個,蘇爺爺的墓地里葬的是骨灰,蘇父蘇母是服。
爸爸的墓碑上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別人一家人在家中團聚,蘇汐和一家人在墓地團聚。
蘇汐把三座墓碑打掃干凈,顧宴澤把買的貢品和花擺放好。
蘇汐對著眼前的三座碑,聲音緩緩的慢慢的。
“爺爺,爸爸,媽媽,我來看你們了。”
“我現在跟顧爺爺和宴澤哥生活在一起,他們把我照顧的很好,你們在天上看到了嗎,你們不要擔心我。”
“我們醫院要提拔一名副主任,我覺得以我的能力,我可以勝任副主任的職位,我現在正在努力爭取,希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絮絮叨叨,說完了生活和工作,蘇汐對旁的顧宴澤道:“宴澤哥,墓地門口有賣桔子的,我媽媽喜歡吃桔子,你可以幫我買一些過來嗎?”
顧宴澤轉去買桔子。
蘇汐對著三座碑,接著往下說:“爺爺,爸爸,媽媽,我今年二十三歲了,還沒有談過,其實,我很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
“宴澤哥不喜歡我,只把我當妹妹,他不想跟我結婚。”
或許是今天的風太大,蘇汐的眼睛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宴澤哥一直沒說和我退婚的事,其實我明白他的心思,他不喜歡我,又擔心我嫁給別的男人欺負,所以才說要和我開放式婚姻,各玩各的。”
“明明不喜歡我還在為我考慮,真是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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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爸爸,媽媽,你們知道嗎,其實我并不想死綁著宴澤哥,他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并不應該被爺爺輩的一句口頭婚約束縛住。”
“我知道講究兩廂愿,我并不是非宴澤哥不可,我只是想有一個家,和宴澤哥解除婚約的話,我就沒有家了。”
就再也不能以未婚妻的名義心安理得的住在顧家,再也不能天天見到疼的顧爺爺。
從小的長經歷讓蘇汐心里無比:“我真的想有一個完整的、溫馨的家。”
一滴滾熱的眼淚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蘇汐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只是,我這樣死死抓著不放手又有什麼意思呢。”
“爺爺,爸爸,媽媽,如果我跟宴澤哥退婚,你們會支持我吧?”
“爺爺,爸爸,媽媽,我要跟宴澤哥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