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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棠回學校后收拾好,拉著行李箱打車去了父親給的地址。
萬槿園,位于京淮市中心的高檔公寓,寸土寸金。
事先打過招呼,保安簡單詢問一番就放了進去。
9棟1002。
溫棠確認了下地址,輸碼推開門。
簡約利落的黑白灰風格,干凈到纖塵不染。
空氣中浮著中草藥的清新苦調,不濃郁,所以應該不是生病,只是單純喜歡。
再加上叔這個份……
溫棠猜,應該是個刻板的中年男人。
主人不在,不敢多,規矩地坐在沙發上等著。
只是鼻息間若有似無的中藥味,總讓覺得悉。
似乎在哪聞到過。
“滴——”
正想著,碼鎖開鎖聲響起。
溫棠忙收起思緒起,小步跑到門口,對長輩彎腰問好:“叔叔。”
一秒,兩秒。
沒有回應。
溫棠張地攥手。
是不是剛才坐了沙發,惹到這位叔叔了?
脊背快要僵直時,視線里的男式手工皮鞋終于挪一分。
隨之響起的,還有男人低沉的嗓音:“溫棠?”
溫棠暗自松出一口氣。
直起腰,微笑說道:“是的叔叔,我……”
在看清眼前人的臉時,笑意僵在臉上,驚恐瞪圓了杏眸。
“小叔,這是你家?”
這麼巧?!
“嗯。”
陸時硯眼里有著意外一閃而過,隨即拉過放在玄關的行李箱,進了主臥旁邊的客房。
“你住這間,有什麼不適應的可以和我說。”
溫棠跟在他后進房間,機械般地點了下頭,顯然是還沒從慌中回過神。
這會腦中不由自主冒出今天在中醫院鬧出的荒唐事,掌心沁出一層冷汗。
再抬眼時,穿著休閑白襯衫的男人向著近。
“小,小叔?”
溫棠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他不會打算現在算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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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后退幾步,后背被迫抵上墻壁。
男人形高大,將窗外落進來的線擋了個干凈。
好像那夜有一次,他也是這樣,不算溫地抬起的……
“別……”
抗拒的話剛說出一個字,男人已拉過的手,搭上的脈搏。
很快擰眉:“沒吃藥,也沒休息。”
肯定的句式,著長輩的威嚴。
溫棠眨了下眼睛,原來是想多了……
“我待會吃。”
小聲說,心虛回手,力低下已經紅的臉,仿佛這樣就能掩蓋剛才莫名想到的齷齪場面。
陸時硯低眸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扎著丸子的頭深深埋著,出細長白皙的脖頸。
穿著長袖長,儼然一個乖乖。
和發生意外那天,他提出負責,但義正辭嚴拒絕。
應該是,排斥他的。
他沉思了下,轉走出去,又很快端了一杯水折返:“藥帶了?”
溫棠寵若驚,慌忙接過水:“謝謝小叔。”
“嗯,有要求直接說。”陸時硯頓了下,又補充,“我是你小叔。”
仿佛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尷尬,只存在單純長輩照顧晚輩的關系。
溫棠不敢看他,點頭應下:“好。”
陸時硯沒再說,轉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溫棠乖乖吃了藥,聽著腳步聲漸遠,才敢長舒出一口氣。
但想到接下來要和他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四年,就分外崩潰。
畢竟兩人發生的事,一夜。
還是叔侄關系。
不行,不能住下。
跑,現在就得跑。
小心拉開門,約能聽到浴室傳出的水聲。
小叔在洗澡。
溫棠握行李箱的拉桿,放輕腳步,做賊似的挪到玄關,又做賊似的開門飛快鉆出去。
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
陸時硯沖完澡,想到溫棠,還是進帽間換了件襯衫,妥帖扣到最上面。
陸老爺子正好打電話過來:“時硯,棠棠到了?我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你這個怕麻煩的子,肯定會欺負人家小姑娘,要不你開車把送老宅去,我讓老劉多照看些。”
陸時硯聽著電話,抬腳往外面走。
路過客房時,注意到半敞的門,余看過去。
房間空空如也,只剩擱在床頭柜上的玻璃杯。
那邊陸老爺子還在不停輸出:“時硯,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嗯。”
陸時硯淡淡應聲,眸漸漸暗下,半晌才說:“沒那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