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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夕自嘲地苦笑。
不用任何人說什麼,他也知道,是他自己活該,是自找的。
可那是孟識因,是早早就住進他心里的人。
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的人、的心,他都要!
也必須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德叔,讓人看好,不能給機會逃跑……”
周庭夕使勁掐著脹痛的太。
“再去查,醫院里每天跟接過的人,都要查,肯定有人跟說了什麼!”
李德民無法勸解他太多疑了,只好點點頭應下了。
轉而又提建議。
“爺,我給您安排個心理醫生吧,給您疏導一下?”
周庭夕隔了一會兒才掀開眼皮,似笑非笑、
“你覺得我是神經病?”
“不、不是,不過您對孟小姐是不是……稍微有些偏激了呢?”
周庭夕失聲笑了。
“那就對了,是我的,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
好吧。
一旦及到孟識因,他就瘋了。
李德民暗自喟嘆,也不敢多說什麼。
之后的日子,孟識因還是需要住院調理。
但周庭夕在別墅里安排好了一切,堪比醫院,就將接了回去。
并且除了調養之外,還有專業的產后理療,以及心理疏導。
這樣一來,勉強算是把月子坐完了。
小阿愿也長得壯實了一些,跟其他滿月的嬰兒相差不大。
周庭夕不會帶孩子,但學了這麼久,也能有模有樣地帶兒子了。
只是每每看著安靜乖巧的小阿愿,他都不疑……
生產前,孕晚期的孟識因,腹部大的嚇人。
當時估量,嬰兒出生怎麼也得十斤左右。
可小阿愿一出生的重量才五斤多。
一個月過去,也就翻倍了而已。
五斤的孩子,會讓孕婦肚子那麼大?
他也沒往深了想,聽從了英格麗的建議,不胡思想。
“阿愿,都沒怎麼聽見你哭。”
周庭夕給寶寶換了尿不,再抱著喂瓶。
“這樣也好,省得吵著你媽媽。”
等阿愿吃飽喝足,小家伙暫時不太困,撲騰著小手胡抓著周庭夕的領,他便抱著阿愿去了臥房。
這段時間為了減爭吵,他鮮去臥房。
晚上自然也不能睡到邊。
又回歸了像以前那樣每天時不時看監控,看都在干什麼。
今天阿愿滿月了。
他想著抱兒子給看看。
說不定……心好些,會抱抱兒子,連帶著也對他態度好一點。
懷揣著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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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夕輕手輕腳抱著兒子湊近臥房,一推,房門就開了。
但房里空空的,并沒有人。
周庭夕正要抱著兒子繞出去問傭。
卻不經意聽到衛生間傳來一聲‘啪嗒’的響聲。
他腳步頓住,再去推衛生間的門——
門沒有鎖,推開卻目驚心!
一地的鮮紅,蜿蜒的如潑灑的墨,一滴滴的凝聚,越來越多……
直到繞進里側,他的呼吸徹底凝滯!
孟識因就躺在沒有放水的浴缸里,穿著跟往常一樣的真睡。
但臉蒼白如紙,搭在一側的手腕上,割裂的傷口扭曲猙獰,鮮汩汩流淌。
而兇,只是一個牙刷。
應該是被藏起來了,悄悄掰斷鋒利。
一瞬間,周庭夕雙手失控騰空。
麻痹轟鳴的大腦也像是刺激過大,導致毫無反應。
摔落的孩子,卻發出一聲劇烈的啼哭!
李德民幸好心緒不寧,跑上來就想看看。
結果撞到孩子手,慌忙大步沖來,一把接住了孩子。
“小爺不哭了……”
李德民哄了哄孩子,也急忙高聲喊著傭將孩子抱走。
再湊過去推周庭夕。
“爺!快救人啊!”
周庭夕如夢初醒,已然一步沖到了浴缸旁。
一邊按著孟識因還在流的傷口,一邊搖晃。
“孟識因!醒醒!”
孟識因醒不過來,出量太多,已經昏厥了。
醫生匆匆趕來,檢查發現傷口切割得太深。
又急送去了醫院,做了一場手。
最終有驚無險,的命保住了。
“但對自己下手太重,手腕傷損的神經,怕是……以后很難完全恢復了。”
醫生看著一臉哀絕的周庭夕,也不忍再說什麼重話。
“很明顯,抑郁狀況很嚴重。”
“這樣持續下去肯定不行,家屬嘗試多做做努力開導吧。”
周庭夕沉默不語。
等醫生走后,看著孟識因又被送進了病房。
他卻止步走廊,看著被推去的方向。
他知道,孟識因不是要自殺尋死。
是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他放手。
要自由。
要回國。
不管是坐牢,還是怎樣,都要走。
這一次看似失敗了,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只要他不放人,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即便他已經讓人收起了所有鋒利的東西,也能自己制造。
比如這次的牙刷。
真狠啊。
狠起來,連自己都能下這麼重的手。
周庭夕閉了閉眼。
那滿地彌漫的鮮,就躺在浴缸里,手腕還在一滴滴的往外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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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如同噩夢,深固,終將伴隨他往后經年。
“我留不住了。”
李德民一走過來,就聽到了周庭夕空乏力的聲音。
“再留,真的會死。
周庭夕機械地重復著未來的預測。
“阿愿不能沒有媽媽,可是要是死了……”
沒說下去,他忽地笑了。
笑的足夠蒼冷,也笑的太過心酸。
李德民聽的難,無奈地拍了拍周庭夕的肩膀。
“爺,您是我看著長大的,您不該是這樣的。”
“就聽孟小姐的吧,放過,也放過你自己……”
周庭夕只覺心臟好像被生生劈開,又撕得四分五裂,痛得要命。
“那就……”
他艱的聲音劃過結。
“讓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