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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難得夸人,刑嬤嬤抬起頭看向坐在前方,乖巧聽話的七娘子,面上不覺也含著笑。

“你千方百計把人尋來,自也滿意。”錢老夫人看向,“把底細查清楚,別不明不白。”

錢家大大小小的事,沒有一樣能瞞過這位老祖宗,劫人之事,自也瞞不過,錢銅額首回道:“是。”

錢老夫人沒再說話,目落在上,靜靜地打探。

錢銅也沒出聲,始終保持著端正的坐姿。

漫長的安靜之後,老夫人的視線終于收了回來,緩聲道:“崔家大房,畢竟你大姐姐還在,路子別都堵死了,給面。”

——

扶茵最怕的就是去老夫人院子,不過氣,後來錢銅看出來了的害怕,便也不再帶,每回都是一個人前去。

錢銅剛從老夫人院子出來,便見扶茵堵在了門前,阻止道:“娘子千萬別回院子。”

錢銅好奇:“要賬的來了?”

扶茵搖頭,但也差不多,“門都要被破了,三爺四爺去找家主說理,三夫人四夫人便來找娘子要個說法,問娘子為何就不能選表公子。”

為何要選?

就那群日無所事事,又自認為活得比誰都通的婦人,生出什麼樣的奇葩念頭,都不見怪,忙了一個上午滴米未進,午食的點都過了,這要是回去八又吃不上。

惹不起躲得起,錢銅讓扶茵去備馬,“咱去酒樓。”

揚州四大家各有各的地盤,錢家手里攥著揚州的鹽引,崔家便占了揚州的各大酒樓、茶樓,但凡大點的鋪面,幾乎都是崔家的產業。

錢銅選了一家靠近鬧市的茶樓。

四大家雖說暗里較勁,到底打斷骨頭連著筋,明面上維持著和氣,日常也在相互走來往,錢銅一面,沒人不識

掌柜熱地領去了雅間。

酒菜呈上來時,進來的人卻不是掌柜,而是知州大人的小兒子,藍小公子。

小公子風流名,眼波含春,看誰都深

錢銅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今日大抵來錯了地方,這茶樓早已不是大姐姐的了,被崔家易了主,如今歸他藍小公子所有。

“錢娘子。”藍小公子拱手招呼。

錢銅起回禮,“藍公子。”

昔日的定親對象狹路相逢,難免有微妙的尷尬,藍公子捋了捋自己的袖,試探問道:“錢娘子今日來茶樓,是為?”

前一日給人傳話要他另娶娘,後一日又來了人家茶樓,確實容易引起誤會,錢銅解釋道:“我...”

“我就知道錢娘子會來。”藍小公子等不及打斷,又道:“昨日的那些話我沒當真。”

錢銅意外地看著他。

“崔家家主今日約了父親飲茶。”藍小公子像是一個通風報信的應,語氣急切地道:“半個時辰前便到了。”

錢銅詫異,不太明白藍小公子的用意,是讓錢家聞到風聲趕過去,與崔家打擂臺,兩爭一男?

他腦子有病。

藍小公子靠近一步,“七娘,父母之命并非我本意,我...”

“我來收賬。”錢銅不耐煩打斷。

藍小公子愣住。

“這間茶樓在我錢家賒了幾年的鹽,統共欠下兩萬五千七百兩,聽說藍小公子最近手頭闊綽,還請把賬給結了。”

第8章

下樓時,扶茵實在忍不住扯了一下錢銅的袖,“娘子,藍小公子的臉,你可瞧見了?”白了青,青了紅,都不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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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什麼臉,就因為頭上頂著個知州的爹,所有人都順著他捧著他,偏生不慣著,令沒想到的是,拖欠了幾年的賬單,藍小公子竟然暈暈乎乎,真給了。

一筆意外的收獲。

“錢七娘子。”後突然一聲喚來。

錢銅回頭,看著匆匆追上來的年輕公子,疑問道:“藍公子還有事?”

藍小公子嚅囁一陣,終于鼓起了勇氣,紅著臉結問:“你,你之前是不是也喜,喜歡過我?”

的小公子一臉悲傷,仿佛只要搖一下頭,立馬就能落淚。

一個表姑娘,一個崔家娘子,他還嫌不夠鬧騰?憑什麼,他又不是金子銀子,非得所有姑娘都喜歡他...

然而此時沉甸甸一疊銀票捂在,還是熱乎的,里面最小的面值只有十兩,看得出來藍小公子是掏了家底。

若他是一疊票子,便沒什麼好說的了,錢銅微微垂首,嘆息一聲,語調里滿是無奈,“藍公子,都過去了。”

藍小公子還是落淚了,朦朧不清的一點好逐漸擴大了莫大的憾,堵住他的腔,也激起了他的保護,“錢娘子放心,過幾日待金陵的差過來,我會在他們面前,為錢家言。”

公子一片赤誠,把自己都到了。

可惜敢許人承諾的,往往都是一些說不上話的人。而世上的生存規則也從不是言,利益至上,大過于一切。

錢銅笑了笑,對他行了一禮,“多謝藍公子,待公子大婚那日,我再攜大禮,前來討一杯喜酒。”

——

從茶樓出來,日頭已經偏西,扶茵要去馬車,“幾位夫人沒見到娘子,想必早已走了,咱也回吧。”

“不急。”錢銅沒回,買了幾包甜糕提上,去了一趟城中最大的鹽莊。

鹽莊掌柜的小兒今年六歲,喜歡坐在門檻上,遠遠瞧見人來,雀躍地呼道:“七娘來了。”

錢銅沖一笑,問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小姑娘拍了拍圓鼓鼓的肚皮,“飽飽的。”

錢銅便從後提出了甜糕,對晃了晃,“還能吃得下這個嗎?”

“能。”小姑娘眼珠子锃亮,猛點頭。

“昨日表現不錯,這是獎勵。”錢銅把甜糕遞給了

小姑娘拿了甜糕很是高興,好奇問:“七娘的那位故人公子,認出您了嗎?”

“嗯。”錢銅點頭,“已請到家了。”

小姑娘又問:“我還能見見他嗎?他長得真好看。”

小屁孩也知道丑。

“不能。”錢銅道:“他脾氣不好,不喜歡小孩兒,見了你會擰斷你脖子。”

小姑娘被唬住,著頭,活像一只胖乎乎的橘貓。

錢銅被的模樣逗笑,的頭,“小孩別問那麼多問題,去玩吧。”

掌柜的正在院盤點鹽缸,聽到消息趕出來,一面整理擼起來的袖,朗聲招呼道:“七娘子來了。”

錢銅抬頭喚道:“王叔。”

王掌柜正要找,這幾日家主為了知州府的親事,四奔走,忙得不見人影,他托人傳了好幾回話都沒回,今日見錢銅來了,寒暄幾句後,王掌柜便低聲音問:“這幾日好幾莊子的人都來問話,鹽價咱們要不要抬?”

朝廷派人過來的消息,如今已鬧得滿城風雨。

皇帝若真是來清算當年的賬,四大家必然遭殃,錢家只怕再也拿不到鹽引,這一批鹽將是最後的一筆利潤,得抓住時機,狠賺一筆。

鹽價雖有明文規定,若想謀利,他們有的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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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抬。”錢銅道。

王掌柜詫異地看向

“一點風吹草,便鬧得風聲鶴唳,人還沒查過來,自己倒先急著落下把柄。”錢銅道:“勞煩王叔與各莊傳個話,老夫人的吩咐,鹽價不許抬,誰要敢在背地里搞名堂,錢家必不輕饒,皆按行規理。”

怕王叔為難,又道:“三日後海棠樓見,他們有何異議,親口與我說。”

年輕的說話時神平靜,不慌不,論歲數都能做各位掌柜的孫了,上卻有一能鎮定人心的淡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底下的這些人私下都喚為小主子。

錢家男丁稀薄,老大一家子出事後,余下的三房竟沒一個男丁,家主三十多歲才得來一位姑娘,家主夫人的肚子再也沒了靜。

家主不納妾,將來唯有過繼。

三房四房的妾室,如今正在拼命搏男丁,搏出來了,便是錢家未來的繼承人。

在這之前,七娘子仍是小主子。

王叔應了令,忙派人去傳話,見沒急著要走,便帶去看了庫存里的積鹽。

暮,錢銅離開了鹽莊,在附近的一間茶館簡單用了晚食,接著去街頭買了幾塊剛出籠的甜糕給扶茵,“拿回去給姑爺,提醒他,今夜我不在家。”

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

一日的功夫,宋允執大抵已將錢家的府邸清楚了。

他所住的地方乃錢七娘子的居所,同的住所僅一墻之隔。

因新晉姑爺的份,午後屋里來了一批一批的人,打水的、換茶的、地的忙個不停,目的為何,他心知肚明,看破不說破。

俗之人,他不與其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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