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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房巍巍地出了兩手指頭,痛心道:“二十萬兩啊,昨兒夫人一句話,都給了錢七娘子。”

自錢家大娘子嫁崔家後,崔家酒館茶樓里的用鹽就沒給過一分錢,五年以來全打的白條。錢家也不是沒來要過,錢家家主前幾日還去找了大公子,可大公子手里著貨還沒變現,給不出來,也做不了主。

崔夫人倒是能做主,昨日為了撐面子,一口氣把賬房上所有現銀都給了錢七娘。

崔夫人聽完臉都白了,半天沒緩過氣。

既已給出去便不可能再拿回來,崔夫人心頭知道何為大局,慢慢穩住心神,道:“去茶樓挪些銀子,眼下粥棚最重要。”

賬房卻再一次搖頭,“幾大茶樓剛被大公子挪走了一大筆,近一月來樓里的酒水全是掛的賬。”

就算能挪,挪個幾百兩又能如何,十個幾粥棚建好,怕支撐不到兩日,到時候崔家騎虎難下,只會更難做。

——

錢家施粥的第三日,茶樓里的話題幾乎全變了:崔家今日施粥了嗎。

“沒,影子都沒見到。”

“錢家窮這樣都建了十幾個粥棚,崔家不是有錢的很嗎,一場定親宴花了一萬兩,崔家六娘子前幾日都快把半條街買下來了怎不見崔家出來施粥?”

“那得看人家愿不愿意為百姓花。”

“只吞不出,也不怕撐死。”

隔壁的雅間,錢銅把剛買來的一個木匣子推給了對面的郎君,哄道:“聽扶茵說,你上回買了一把桃木梳?江南氣重,木梳容易積霉,用多了會生病,我給你打了一把玉梳,你瞧瞧,喜不喜歡?”

子傾過來,烏黑的發束從腰部向一側,宋允執看到了上水藍的發帶。

家中妹妹也甚是喜歡這類綢飄帶,曾因自己不會替挑選而跺腳大哭,兩人的歲數相差不過兩年,一個天真不諳世事。

而另一個,腦子里滿是算計。

早知道崔家在走私,一面派人跟蹤搜集證據,一面把崔家推到了更高的懸崖上...

崔家的茶葉走私案一旦發,必將轉移朝廷的目標,讓他騰不出手來收拾錢家,說不定還能立下功勞。

而崔家將為四大家第一個隕落的家族。

能選擇在此時手,想必已拿到了崔家走私的把柄,不知道查到了哪一步,宋允執試探問:“家弟可還好?”

好。”錢銅不想提他以外的人,敷衍道:“你不用掛記他。”

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且毫無愧疚之意,若非他知道了真相,只怕又會被所騙。

宋允執不再看狡詐的臉。

錢銅沮喪的發現自從那日被錢夫人罵了小白臉後,郎君又變回了冷臉。

前面的努力總不能功虧于潰,錢銅決定直面問題:“我為母親那天說的話對你道歉,就是那樣的人,刀子豆腐心,久了你便會明白,人不壞的。”

“你別與計較。”

“一家人和氣生財...”

誰與一家人,宋允執忍無可忍,“我沒...”

剛開口便意識到不對,閉了

一抬目,見對面小娘子對他眨了下眼睛,角彎月牙夸道:“我知道昀稹心寬廣。”

“如此,今日我就更要替你報仇了。”宋允執還未來得及避開眼眸里的態,又見側目,著對面一座氣派的酒樓,道:“還記得那日打你的人嗎,咱們找上去,打回來。”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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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允執自然記得。

在碼頭被柴頭盯上,起了沖突,後經的通風報信,柴頭堵在茶館外,雙方發生了一場鬥毆。

要說報仇,是不是忘記自己做過了什麼,蠱蟲尚還在他上,比起那些人,到底誰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然而錢銅無視公子的怨氣,今日有備而來,下定了決定了要為他報仇。

崔家的這酒樓,連著牙行的生意,乃崔家二公子崔雲舫在經營。

進酒樓里的人大多都是剛來揚州的外地人,店里的小二態度熱,服務周到,馬車從碼頭把客人一車一車地拉回來,到了門口又有專人伺候下車,幫著提箱籠,把人客客氣氣地迎進店

吃好喝好,還負責介紹活兒。

麗的揚州,熱的揚州人,連書生都忍不住慨,“揚州真好,我果然沒來錯,你們家都有些什麼菜式?麻煩來一些揚州的特菜。”

“好嘞,公子稍等。”

接他過來的店小二繼續游說,“公子可考慮好了,咱們酒樓的那樁差事,可遇不可求,再過一陣,只怕沒了...”

公子堅持道:“你們給需要的人吧,我有引薦書,差事就不必麻煩你們了。”

“公子初來揚州,不懂這里的規矩,引薦書沒用,還不如咱們酒樓的老板一句話來得快,公子可否把引薦書給小的瞧瞧,小的給公子掂量掂量?”

那公子倒是謹慎,婉拒道:“不太方便。”

小二的臉說變就變,手去取他囊篋。

書生一愣,慌忙去護,“你,你要干什麼?!”

小二不再裝了,冷臉道:“我瞧公子不像是付得起飯菜的人,先把這些東西抵扣在酒樓,待公子何時結完賬,再來領取。”

書生氣憤道:“你怎知道我給不起銀錢?”

小二也不急,手鄙夷地看著他,“,一百兩,公子先結賬。”

書生瞠目,“一,一百兩?什麼樣的飯菜要一百兩?”

“公子點的菜品個個昂貴,加之公子這一路的護送費,馬車費,一百兩算你的了。”

書生急了,爭論道:“我,我沒讓你們送!”

“公子坐的不是我家的馬車?小的沒為公子提囊篋?”

“可你們沒說要錢啊...”

話音一落,周圍便圍上來了幾位高馬大的小二,兇神惡煞地看著那書生。

前的小二笑了笑,“虧公子還是個讀書人,竟想占人便宜,試問天底下哪樣東西不要錢?”

“我知道了,你們這里是一家黑店!”不待幾人反應,書生突然一聲嚷起來,引起周圍客人齊齊張,小二的臉一黑,不再客氣,吩咐幾人,“廢了他。”

誰知那書生竟如一只泥鰍,從幾人側鉆出去,一面往樓下逃一面大喊,“各位小心啊,這是一家黑店,千萬別上當,趕跑!”

小二氣得齜牙,“他娘的,人抓到,老子先得把他舌頭拔了。”

幾人追到了一摟大堂,底下的一部分百姓也意識到了不對,再聽了那書生的話個個警覺,起往外逃。

店小二角一,“關門!”今日一個都別想出去。

剛說完,門外便走進來了兩人。

前面那位是一位小娘子,穿月白雲錦衫下配羅,走路時出底下一雙以金繡花的金縷鞋,全上下都寫著兩個字,‘金貴’。

青年公子隨其後,不再是那日的綠布,圓領長袍乃稀有的浮錦,金冠玉帶,搖一變,從落魄青年變了孤松玉山的貴氣公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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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宋允執的瞬間,酒樓的小二齊齊變了臉

錢銅若無其事般看了一眼跌到在地上的書生,好奇問道:“這是怎麼了?”

對面幾位小二神,喚前的中年男子,“店老大...”

“去通知二公子。”

“是。”

小二去人,店老大笑著上前招呼,“七娘子今日不去粥棚施粥,怎來小的這兒了?”

錢銅疑道:“你們家酒樓大門敞開,我不能來?”

盡管外面傳得沸沸揚揚,錢家不行了,可到底還沒有倒臺,不能明著得罪,店老大上前賠笑道:“能來,七娘子今日要吃些什麼,小的親自刀。”

他愿意親自刀,錢銅還怕他把自己毒死了。

“我不是來吃飯的。”錢銅說明了來意,“前幾日,我家姑爺被你們的人打了。”

後退一步,把後的青年讓出來,好店老大仔細辨認,順便幫他詳細地回憶了整個過程,“十日前,姑爺與他家弟剛下碼頭,你們的人便涌上來,因姑爺不愿跟你們走,你們便惱怒,先罵人後堵人,十幾個打手把兩個外地人堵在巷子里狠狠毆打欺負...”

宋允執眼眸一跳,收回了打探酒樓的目,朝看去。

店老大瞪大眼睛,他正是那天的柴頭,兩人一進來他便認出來了七娘子邊的公子,心中驚嘆錢七娘子的姑爺竟是那日的窮酸鬼,難怪他一直找不到人。

如此編排,柴頭臉上的笑掛不住了,能不能不要顛倒是非,那天挨打的人到底是誰?“七娘子您這麼說就有些不講道...”

“對對對。”適才的書生早從地上爬了起來,打斷了柴頭的話,看著錢銅彷佛找到了知己,忙與道:“不瞞娘子,我也是在碼頭上被帶過來的...”

周圍的人漸漸醒悟,“果然是一家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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