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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趕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丟失。”
“這如何是好，咱們還能出去嗎。”
“報吧...”
柴頭臉發青，恨不得撕了那書生的，礙著錢銅在，不好手，只能先把人打發走，“七娘子說說，想如何？”
錢銅道簡單：“看在你們大公子的面子上，你把人出來，讓姑爺卸他一條胳膊，這事兒就過去了。”
說得淡然，彷佛一條胳膊，只是一截枝丫說折就折，雖說這類歹毒事他們常干，但也得看是誰的胳膊。
柴頭凹陷的臉頰一陣搐。
錢銅回頭問青年，替他做主到底，“誰打的你？”
宋允執漠然地看著。
“七娘子不用找了，正是在下。”柴頭不想再與虛與委蛇，譏諷道：“若小的早知道當初的窮酸武夫，會是錢家未來的姑爺，多會留點面。”
“你打的？”錢銅道：“那就讓你們二公子過來，給姑爺磕兩個頭，說他錯了，不該縱容屬下做這些喪盡天良之事，我便原諒。”
柴頭看明白了，今日就是來尋釁滋事的。
崔六娘子已與知州府聯姻，這時候來找事也不掂量自己的斤兩，錢家柴頭冷笑道：“我提醒七娘子，崔錢兩家至今尚未撕破臉皮，若此事鬧起來，錢家可討不到好。”
錢銅回頭看了一眼神寡淡的青年，目心疼，自顧自地替他不平，生氣地哼笑一聲：“你的意思是，連崔家的一條狗都可以打我錢家的姑爺，我卻不能找你們討個說法？”
“錢銅！我奉勸你別來找死...”
話沒說完，酒樓一位江湖人士突然起，“這就是一家黑店，大家還愣著作甚，是想死在這里？！”
“天化日之下，酒樓竟敢公然行騙，勒索百姓，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知州府不管的嗎？”
“咱們這就去找知州大人。”
眾人的緒被調起來，再看到帶頭的幾人長得五大三，頓時有了底氣，跟著高呼道：“走，去報，找知州大人做主...”
雙方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盡管知道這一切都是旁的妖所謀，可當宋允執看到穿著裝，壯碩如一頭牛的阿金時，眼前也忍不住黑了黑。
第14章
崔家這門見不得人的生意，在揚州說已做了三年，早已跋扈習慣，不可能讓人活著去報。
往日有人反抗，下場無一例外，不是打斷便是割了舌頭，但這回不一樣，有個來找茬的七娘子堵在門口，百姓里面還有幾個手不凡的武夫。
一打起來，專挑酒樓里的酒水，桌椅板凳一通砸。
柴頭看得眼皮子直跳，眸子霾閃過，呵道：“關門，一個都別放出去！”七娘子自己來找死，別怪他不客氣。
幾名小二瞬間涌至門口，尚未弄清楚崔家這門勾當，宋允執不想參與兩個商戶的間廝殺之中，正後退，一旁胳膊突然被小娘子握住，人順勢往他後躲去，“昀稹，打他。”
宋允執眉心輕輕了，忍了又忍，偏頭冷聲道：“不是你幫我報仇？”
“我沒你厲害。”錢銅說得理所當然，“我打不過他們...別看我，快，人來了。”
他本不想在此時打草驚蛇，但耐不住後有個隨時把他往刀口上推的累贅。
自那夜過後，他的青銅劍便不再隨攜帶，沒有佩劍在只能靠赤手空拳，對方手里的長刀迎面砍來，宋公子利落地抬腳，踢中了他的側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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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起他便被長公主從被窩里拎起來練拳腳，後又跟著皇帝打了一年多的仗，對付這些小雜碎，并不費力。
試圖關門滅口的打手小二，個個被揍得鼻青臉腫。
見門口有宋允執如此厲害的人把守，適才的書生抱著頭一溜煙地從兩人後竄了出去，一到門外便對著街頭一嗓子喊開，“來人啊，殺人了...”
酒樓建在鬧市，來往行人多，聽聞靜個個駐步圍了過來。
書生跪在地上痛哭道：“這家店是黑店，干著勒索賣人口的勾當，里面還有百姓沒出來，各位英雄好漢，請幫忙去報個，救救咱們...”
“怎麼回事...”
“這酒樓不是崔家的嗎。”
“是崔家的...”
“這也太目無王法了，沒人管嗎？”
“誰管？前不久還有人滿是爬著出來，最後如何了？不了了之，何況崔家如今和知州剛結了親，誰敢惹...”
“當心禍從口出。”
“娘子，娘子...”眾人正議論紛紛，人群後方闖進來幾位姑娘，一面開人堆，一面呼喊，到了門口瞧見里面打鬥的靜，立在最前面的小娘子腳頓時一，癱坐在地上哭道：“七娘，您在哪兒，您快出來...”
“這誰啊？”
“似是錢家七娘子的婢。”
“錢家七娘子，怎麼在里面？”
...
扶茵道：“奴婢早就勸您，咱們惹不起崔家，您非要替姑爺討回一口氣，您要是出事了，奴婢可怎麼向錢老爺錢夫人代啊。”
嗓音極大，傳屋宋允執的耳朵，猶如鬼哭狼嚎，拳腳上的力度因此失了控制，一腳踢狠了，對方半晌沒爬起來。
便是這氣的功夫，袖被人牽住，“先等會兒。”
宋允執扭頭，後的小娘子突然手了過來，手指頭落在他的角下方，宋允執遂不及防，瞳仁一，立馬高抬下顎，偏開頭冷斥，“你干什麼？”
他反應很快，可角被手指頭劃過的地方，依舊留下了一道的，遲遲不散，越來越燙。
到底懂不懂...
對上他的怒目，錢銅極其無辜，揚了一下手指頭給他看，“有，幫你了。”
打鬥中沾了一些跡在上很正常，他并不在意，戰場上他占過的鮮比這多多了。想警告，往後不許對他手腳，便見脖子偏向一邊，開始摘取頭上的發釵。
不知道又要干什麼，比起對面提刀的小二，宋允執此時更加提防。
只見把珠釵摘盡，放袖筒，隨後把滿頭發了窩。
宋允執：.....
“不用打了，人來了，咱們走。”錢銅看他那一臉防備的樣，也不想去拽他，可不拽他他又不，只能委屈他一下了，趁他不備，一把揪住他袖，往外托。
酒樓門口已圍滿了人。
扶茵見兩人出來了，忙撲上來，“娘子，我的好娘子，可算出來了，嚇死奴婢了...您，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里傷了？”
錢銅覺得哭得太夸張，不好意思去看。
門口的小二被錢家的七姑爺踹得爬不起來，里面的百姓便如洪流推著往外逃。崔家的小二子再大，也不能追出來，當著眾人的面，天化日提刀行兇。
一時間酒樓門口全是害者的痛訴聲。
先前哭喊的書生子一轉，對錢銅磕頭道：“原是錢家七娘子，多謝娘子相救，若非娘子，今日我等便要熬死在里面，一輩子都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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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銅不說話，側理了理自己凌的發，再抬頭便是一張既狼狽又倔強的臉，抿了抿道：“我要報。”
的表演宋允執看夠了，扭頭就走。
走了兩步，後方人群便來了一隊差，人沒到嗓門兒先至：“誰要報，本就在這兒，盡管報！”
“散開，都散開...”差役從後推搡著人群。
尋常百姓哪里敢擋了差的道，看熱鬧的人群慌忙往兩邊退去，很快騰出了一條缺口，容差通行。
前頭的爺一皂服，胖了一顆球，腰間別一把牛角彎刀，氣勢十足。
因宋允執往前走了那兩步，正好立在眾人之前，差到了跟前，見他也不回避，便拿眼把他上下打探一番。
他就是錢家那位窮酸姑爺？裳一換，倒是長得人模人樣。
揚州從不缺富商，連四大家的家主都要低頭討好他們這些差役，他算個什麼東西，差役的目肆無忌憚，語氣也高高在上，“是你要報？”
宋允執垂目不語，冷眼看著他。
差役被他看得心頭發，暗道他哪里來的膽子敢這般瞪他，瞬間來了氣，“把他帶回去，仔細拷問，其他人都散了。”
宋允執也不。
幾名差役上前，正出手去擒人，後的錢銅走上來，“我看誰敢他。”
還真是個倔脾氣，錢銅不知道自己若不開口，他會怎樣？是不是連差一塊兒揍，無奈把人拉到側，問前來的差役，“爺這是何意，報的是我們，怎麼要拷問我們？”
差役認識，“錢娘子，你們錢家這幾日施粥，好不容易攢了點功勞，別以為在這里鬧事，府就不敢拿你是問了。”
錢銅一愣，拉來側的郎君與并站在一塊兒，指了指彼此的臉，“好生瞧瞧，誰惹事，被打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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