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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明權一愣,抬頭看向跟前的態度疏離,不急不躁,眼中沒有奚落也沒有想要出援手的意思。

昔日他錢家從家主到底下的奴才,哪個不上趕著與他知州府攀上關系,就是這位七娘子也曾來過府上,討好他的夫人和家中小兒。

後悔若是當初他們選了錢家這位七娘子,是不是便沒有今日這回事了。

說什麼都晚了,藍知州放低了姿態,“七娘子,看在咱們這些年相融洽的份上,替我向大人澄清一二。”

“大人怕是不知道況。”錢銅超朝里一,“我都自難保了,哪有資格替大人澄清。”

悉的嗓音傳進來,屏風後的宋允執視線從手中卷宗上抬起來,手里的卷宗遞給了王兆,同他使了個眼

王兆接過,繞出屏風,去了外面的正堂,與侍衛道:“請七娘子。”

錢銅來過知州府,但還是頭一回上公堂,大堂空曠高深,氣氛肅然,人一進去便覺到了一無形的迫。不是犯人,應該不用跪。

“啪——”驚堂木突然落下。

好吧,跪。

錢銅跪下行禮,“民錢銅拜見大人。”

王兆對早有耳聞。

對宋世子下蠱,劫他去當錢家的姑爺,單是這兩項,便可治的死罪,可世子不發話,他也不敢擅自替他做主。

適才只是為了震懾一番,隨後道:“起來吧。”

“多謝大人。”

王兆本以為能犯下如此膽大包天的子,必然有一副狡詐的面相,可當跟前的抬起頭後,映眼簾的卻是一張純潔至極的面孔。

面上帶著的天真,忐忑問他:“不知王大人,民犯了什麼事嗎?”

王兆忙回過神,“暫且算不上犯事,但有幾件事需要當面過問七娘子。”

在王兆停頓的那幾息里,坐在屏風後面的宋允執便知道,他已被的外表所欺騙,心頭已有了預料,今日他怕是應付不了。

外面王兆已開始審問,“七娘子可知崔家的案子?”

錢銅點頭,“聽說了。”

王兆問:“七娘子知道崔家犯的是何罪?”

錢銅一愣,“不是牙行殘害百姓嗎,外面都傳瘋了,贊賞大人英明,還了百姓一個公道。”

清純無知的小臉上蒙了一層茫然,若非自報家門,說自己是錢七娘子,王兆還真會懷疑是不是錯人了,住心頭的疑慮,繼續問:“崔家牙行的惡行,是錢七娘子最早發現的?”

錢銅點頭,“對,民與我家姑爺一道去收牙行,正巧上了崔家二公子在行惡,姑爺心懷大義,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把人救了下來,大人應該見過他,是給了你們契的那位公子...”

他當然見過。

一口一個姑爺,王兆眼皮子直跳,轉移下一個問題,“據我所知,牙行的事出來之前,七娘子曾去酒樓找過崔家大公子,主要去了牙行契,七娘子早已知道崔家的罪孽。”他嗓音慢慢地凌厲,“為何不上報?”

錢銅一臉冤枉,“大人莫非不知,崔家先前的大乃我錢家的大娘子,沒有證據的事,我去上報,不是給我阿姐找麻煩嗎?”

又道:“崔家的罪孽,并非我一人知,一個月前牙行里的一人滿爬出門檻,此事揚州不百姓都曾見過,藍大人還派人上門徹查過,他沒告訴大人?”

回答的頭頭是道。

王兆此刻對跟前的,終于有了幾分認真,“為何又突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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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大人笑話,此事也因我姑爺而起,崔家欺人太甚,打了我家姑爺,大人說說,這都欺負到家人頭上了,我還能忍下這口氣嗎?這不,就去找了崔家二公子的麻煩,本意是要他的牙行開不下去,誰知道崔二暗地里竟干著那般喪盡天良的惡事...”

“如此惡行,誰能看得下去?我錢家出人出力,把人救了出來,大人若是為了此事,特意來獎賞草民,倒也沒必要,錢家駐扎揚州百年,這里的百姓,一草一木都是家園,有責任也有義務為其出力...”

好一張利

王兆突然啞口無言了。

“獎賞嘛,自然不會...”王兆直接進正題,問道:“崔家在走私,你可知?”

話音一落,對面的眼睛都瞪大了,“走私,崔家竟在走私?民還真不知道...”

宋允執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那張演戲的臉。

王兆冷哼一聲,“本在海上遇上了你們錢家的漁船,那夜發生了什麼,想必不用我多說,七娘子應該知。”

錢銅沉默了。

“怎麼不說話?”

“大人既然都說了,便也已經聽說了我錢家大娘子的悲劇,錢家所有人都不會忘記,大娘子被崔大公子所害,若非他殉葬,我非宰了他不可...”

咬牙切齒,滿目憎恨,哪里還有適才的純真,王兆看愣了,一時不知道問到了哪里,照著宋世子擬好的單子,審問道:“七日前,崔家大公子逃亡的那一夜,你在哪兒?”

錢銅:“找我阿姐的路上。”

王兆:“去了海上?”

“沒有。”

王兆:“大娘子回來那一日呢?”

錢銅:“醫館。”

王兆:“誰傷了?”

“民。”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我家姑爺對峙,是他照顧了我一夜,為我汗為我喝藥,陪我睡了一夜...”

王兆還沒來得及震驚,屏風後便突然響起了一道靜聲。

像是腳不小心踢到了桌角。

錢銅愣了愣,這才得知那道屏風後還有人在,好奇地長了腦袋,正看仔細些,便聽得里面一道咳嗽聲,接著略微沙啞的嗓音自後面傳來,“四大家各有家族暗號,樸家乃海獅,盧家為梭,崔家為虎,錢家的乃元寶,唯獨你錢七娘子是一枚銅錢。”

“如此,錢娘子可否解釋,那日在海面上的那枚銅錢信號,是為何意?”

他嗓音低沉,說的有些吃力,聽起來很奇怪,可此時卻無人去在意他的嗓音,而是被他的話牽住了心神。

錢銅揚起脖子往里看,恨不得闖進去,瞧瞧里面藏著人到底是誰,但不敢,低聲問王兆道:“這位是?”

“金陵的差。”王兆道:“大人問你問題你就答,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錢銅回了脖子,老實答道:“信號彈是我給錢家大娘子的,崔家出事前,我曾出去崔家,勸說大娘子回家,為防萬一,給了一顆信號彈。”

宋允執知道有千萬個借口

但他不急,慢慢問:“本再問你一次,茫茫深海,七娘子的人是如何找到的大娘子?若七娘子再來巧合這一套說辭來糊弄本,本今日只能將七娘子留下,想好了再回答。”

比起王兆的審問,里面那位大人的言辭,明顯犀利多了。

知州府不是從前的知州府了。

人來了,便沒那麼容易回去,錢銅側目瞟了一眼門外照進來的線,沉默了一陣,代道:“我在崔家的貨船上,留了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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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兆一愣,立馬問道:“人呢,活著嗎?”

“活著。”

崔家的船上竟留下了活口,天大的好消息,如此崔家走私的案子,便有了進展,王兆忙道:“七娘子可否把人帶過來。”

錢銅點頭,“容民回去接人,大人屆時想問什麼,民保證,他一定會知無不言。”說完,轉便離去。

“等等。”屏風後人突然出聲。

錢銅不得不止步。

“本還有一事要問七娘子,崔家的貨船于五日前達到的黃海海峽,崔家大公子五日後方才歸隊,海峽離城要航行一日半,在崔家的貨船離開巷口之後,并無其他的船只前往,本請問七娘子,即便崔家船上有錢家的探子,他們又是如何傳遞消息給錢家的?”

里的冰塊化開,把他的嗓音也一道涼化,“還是說,告訴七娘子崔家行蹤的,本不是什麼探子,而是樸家?”

空曠,他低沉綿長的嗓音,回旋在堂壁上,震得人心口一麻,錢銅臉上的笑容慢慢不見。

屏風後的人繼續道:“樸家大公子于兩年前離開揚州,遷移到了海州,表面上看似與你錢家斷了來往,實則暗中一直在與你七娘子保持著聯絡。”

“至于原因,便是你七娘子與樸家大公子有過一段淵源,憑你二人的,錢七娘子想要殺誰,他樸家大公子豈會留他過夜?”

宋允執一直沒想明白其中的關聯,在收到暗探的消息後,便一切都明了了,他道出了真相:“炸崔家船只的人,不是他崔萬鍾,而是錢七娘子你,還有樸家的大公子。”

他道:“錢家家主,本說的沒錯吧?”

第25章

錢家家主,那便是比想象中知道的要多。

如此厲害,把的一段舊都挖了出來,好大一頂帽子扣在的頭上,若是承認了,豈不是今日再也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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