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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料到錢七娘子,竟然有如此本事,能從宋世子的手里把他劫走。
樸承君想不明白有什麼地方,能比把他關進府的大牢更解氣。
不想冤了?
直到他被帶到了城外,才開始有些犯怵,雖不知錢銅會把他帶到哪里去,但能料到送他去的這個地方絕對不是個好地方。
聽完錢銅所言,樸承君難得掙扎了兩下。
錢銅如今看他如同看一只落水狗,完全不懼,問一旁的錢二娘子,“二姐姐怎麼樣?”
“宋世子倒是難纏。”錢二娘子蒙著臉,只能看清其眉眼,一雙柳葉眉與逝去的大娘子有些像,沒回答,狐疑地看了一眼錢銅,“這麼快搞定了?”
錢銅搖了搖頭,“待二姐姐日後見了他便知道了,他就是一筋,破費了一些功夫才說。”
錢二娘子沒去問費了什麼功夫才說的,時間不等人,一行人趁著天邊的最後一道夜,朝著隔壁楚州直奔而去。
——
第二日傍晚。
楚州的一樁子,婢匆匆從外院進來,穿過游廊,再過垂花門,到了一裝飾致的屋前,褪了鞋,著長而。
龍腦的幽香撲鼻,屋一片安靜,聞不見半點聲音。
婢掀開珠簾,進去與主位上坐著的一位子稟報道:“郡主,有人來訪。”
坐在上位的子,正在看一對蟈蟈相鬥,眼見自己看好的那只要被對方絕殺,手中握住的一鐵線,筆直地中了戰敗蟈蟈的腦袋,“沒用的東西。”
蟈蟈尖銳的鳴聲傳來,旁的奴婢齊齊閉上了眼睛,不敢看。
底下報信的婢,忙跪在了地上,嚇得魂飛魄散。
等那蟈蟈再也掙扎不了,子方才抬頭,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婢,好奇道:“誰啊,本郡主這才剛到楚州,怎麼就有人認識了?”
奴婢忍著恐懼,稟報道:“是,是樸家二公子。”
郡主愣了愣,“誰?”
婢再次稟報道:“樸家二公子。”
沒聽錯,還真是樸家二公子,郡主冷哼一聲,“樸家一口一聲誠意,跪在我父王腳下,千求萬求求來了一門親,給的卻是個二公子,聽那樸夫人吹得天花墜,本郡主倒要看看,他有什麼過人之,把人帶進來...”
人卻是抬進來的。
跟著一道進來的還有藍家的小公子。
郡主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人,且還是一副被人的模樣,“藍翊之?你們家不是被抄了嗎,你這是在畏罪潛逃?”
藍翊之不懼的恐嚇,彷佛豁出去了一般,漲紅著臉道:“今日我來,是為送給郡主一人。”
——
第三日夜里。
海州。
領路的小廝提著一盞燈,繞過了三個院子,五條長廊,方才停下腳步,側讓開門口的位置,與後的錢銅道:“七娘子,請吧。”
錢銅點頭,抬步進屋。
在踏進去的瞬間,屋的說話聲便停止了,等人走到了跟前,見揭下了頭上的帷幔,出一張絕的面孔。
坐在一旁的三夫人才道:“來得倒是快。”
在三夫人右手邊的主位上,坐著一位神端莊的婦人,從進來,目便一直落在上,此時見了這張臉,不覺嘆息。
比起兩年前,更奪目了。
開口道:“若非老二相,想必錢七娘子這輩子是不會來我這兒了。”
第56章
錢銅剛從揚州過來,一風霜,還未更便趕了過來,依次對屋兩位夫人行禮,“大夫人,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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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與看了座,錢銅落座後方才回了大夫人的話:“自從大夫人來了海州,晚輩也未曾見過大夫人,兩年不見,大夫人愈發神了,倒是比在揚州時還年輕,想必此地的水土更適合夫人,晚輩今日冒昧前來,沒打擾到夫人吧?”
大夫人與三夫人的形容截然不同,三夫人屬于張揚鋒利的角,大夫人不一樣,息怒不顯于,面相更傾向于端莊,角含笑,常年一個表,說話溫溫吞吞,似乎永遠不會為了何事而發怒。
若非兩年前,錢銅見過的厲,會一直以為樸大夫人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
許是也知道在面前出過真,大夫人不再以虛假的笑容去掩飾,淡然道:“七娘子能來,我樸家敞開大門歡迎。”
錢銅點頭致謝。
奴婢上了茶,錢銅接過後放在了一旁,并沒有飲。
三夫人看了一眼,冷哼道:“怎麼,人都到這兒來了,還怕咱們下毒?”
錢銅:“三夫人說笑了,晚輩不。”
不,不關心,三夫人懶得與扯這些題外話,主問道:“七娘子今夜這般匆匆趕來,是為何事?”
話畢便見錢銅起,對作揖道:“之前是晚輩冒進了,還請三夫人高抬貴手。”
樸二公子養在三夫人名下,一舉一皆被三夫人所管制。
樸二打錢二爺在前,滅盧家滿門在後,如此大的陣仗,三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為何?
是在給錢家敲警鐘。
只要錢家在揚州,便逃不過他樸家的手掌心。
三夫人知道遲早有一日會找上門來,特意離開了揚州,把人引到了這兒,便是讓大夫人也看看,當初被認為心思稚的小娘子,長了怎樣一副尖牙利齒。
“錢娘子這話說的,我把你怎麼了,要高抬貴手?上回你將崔家上絕路,從我這兒拿走了屬于崔家的生意,我那大侄子親口應下你的茶葉生意,如今你錢家的艦隊進了黃海,此筆買賣足夠錢家賣幾年的鹽了,本以為錢七娘子應該滿足,沒想到七娘子的胃口如此太大,樸家倒沒把你喂飽了。”
三夫人道:“俗話說的好,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樸家一個不注意,倒是小瞧了七娘子,拿下崔家還不滿足,連盧家的布匹生意也被你給吞了。”
笑著問錢銅:“七娘子可否告之,你是如何拿到的憑文?”三夫人地盯著錢銅,觀察面上的表,想瞧瞧如何辯解。
然而錢七娘子并沒有想象中的慌,直起子,與坦白道:“我把賬本賣給了王兆,拿到了鹽引和布匹憑文。”
三夫人一愣,譏諷道:“你一個賬本賣了兩家?錢七娘子可真會做生意。”轉頭看向主位上的大夫人,“如何?大嫂今夜見到了人,是否也覺得七娘子與之前不一樣了?先前一個賬本從我這里拿走了茶葉生意,我還當是真心要為我樸家效力,可人家呢,兩手準備,轉過頭又把賬本賣給了朝廷,這兩邊倒的本事,怕是連盧道忠都自愧不如。”
大夫人聞言掀起眼皮子,再次瞧向了跟前的,一面打探,一面似也在思考三夫人所說之言。
“三夫人誤會了。”錢銅不急不躁,緩聲解釋道:“我雖拿了崔家的茶葉生意,三夫人心里卻清楚,今年蜀州過來的茶,已經空了倉,本無生意可做。”
道:“往年崔家出海的茶葉,一月說也有萬兩銀子進賬,若是這般空著航運,三夫人了進賬,我也賺不到一分,豈不是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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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等著往下說。
錢銅重新座,也不在意兩人會如何看,攤開了說:“盧道忠野心大,格局卻小,帶著布行那幫子人抵制外貨,閉門造車,看似掌握了揚州的市場,實則撿了芝麻丟了瓜,大虞三十八個州,揚州只占其中之一,這般一味的排斥,而不接納,只會把路子越走越窄。”
嗓音不徐不疾,不僅三夫人意外,連大夫人也不錯眼的看著,安靜地聽說。
錢銅道:“我從王兆手中拿到憑文,便是看不慣盧道忠占著茅坑不拉屎,辜負了樸家為他打造的這一方福地,我揚州的綢,緞子乃大虞最貴氣的東西,還怕那些廉價的麻布不?為何他賣不出去,是因為他找錯了市場。”
三夫人倒是來了興致,問道:“照七娘子所說,我揚州綢的市場應該在哪兒?金陵?那地方的稅額高得嚇死人,除了每年的定額之外,誰愿意跑那麼遠的路,做無用功...”
錢銅沒回答,只晦地道:“盧道忠膽子小,手里又沒有航運,托三夫人的福,我手里已有了艦隊,今年的茶葉生意做不了,咱們就換個買賣,照樣拿錢不是?”沖三夫人一笑,合計道:“且我手中有憑文,合法合規,至于運了多,賣了多,不就是咱們說了算?”
三夫人看著神奕奕的一雙眼睛,里頭的野心暴無,不僅嘆道:“錢七娘子,膽子果真不小。”
錢銅也不怕被說,保證道:“有什麼事我來兜著,一切與三夫人無關,三夫人只管數錢便是。”
三夫人沒再問了,轉頭看大夫人,“嫂子覺得如何?”
大夫人抿了一口茶,茶盞輕輕地擱在旁的木幾上,抬目與三夫人一笑,“你說得對,銅姐兒確實與當年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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