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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先是下藥,後盜取茶葉,最終還是沒能跑掉,如今被堵在港口,抓了個正著,比起世子後那一片明的火後面對的則是一片漆黑的大海,看不到一點亮。

沒了退路。

宋允執冷聲問:“你還有何話可說?”

往日能言善辯的錢銅,今夜卻一句話都沒解釋,抬頭看著宋世子恨意滔天的眼睛,輕聲道:“無話可說。”

一副破罐子破摔,隨你如何的模樣,宋允執手中的長劍,“是你自己跟我走,還是我押著你走。”

“世子不殺我?”錢銅一愣,好奇問道:“三夫人沒告訴你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世子的份,故意掠走你,做我錢家的姑爺,利用世子的份扳倒了崔家,拿到鹽引,布匹憑文,之後更是假意答應與你結盟,實則為了從你手上拿到福州的小龍團,我辜負了世子的信任,欺騙了世子的,我該死...”

道:“就憑這些,世子殺我,我無話可說。”

宋允執生平頭一次看不一個人。

亦真亦假,亦正亦邪,他不知道所說的哪一句才是真的。

今夜樸三夫人前來所說之言,也乃一半真一半假,宋允執即便此時恨不得立馬殺了,可他上的職,不允許他隨便去冤枉一個好人。

去了個人的,只想知道到底意為何,他沉聲問道:“樸家能給你什麼好?”

能比過世子妃,比過他所承諾的一切。

他如此問,錢銅便回頭答道:“這艘船是樸家給的,這片海也是樸家給的,更遠,咱們剛建立的那只航隊,也是樸家給的,上回你我去海上面見樸家大公子時,他還許我了一樣東西,我沒告訴你,除了航隊和這艘船,他給了我一個鹽場。”

怕他不明白,又道:“那樣的鹽場,平昌王也就兩個。”

宋允執看著面上的貪婪,他滿腔恨意好不容易被夜風驅散了一些,此時再次土崩瓦解,如同堵不住的洪流,越來越洶涌。

他嗓音冷如刀鋒,最後問:“你與樸家大公子定親的消息為真?”

那他算什麼?

那夜的吻,又算什麼!

“嗯。”錢銅沒看他,倉促應了一聲,“接下來,就等樸家開通運河,世子看在我為蒼生做了這麼多好事的份上,要不放了我吧,我把海上的航隊給你...”

宋允執的長劍終于拔了出來,筆直地指向了的脖子,眼里的恨意徹底發,“錢銅,我有的是理由殺你。”

錢銅垂目看著離只有一只距離的劍尖,輕聲道:“我知道。”

在等他,等他手。

錢銅看準時機,突然從袖子里也出了一把匕首。

聽到宋允執厲聲警告了一句“別”,依舊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的肩頭撲到了世子的劍尖上,劇烈的疼痛讓錢銅面部搐,腳步停下來,前的跡蔓延開,像是一朵正在綻放的艷麗牡丹。

宋允執瞳仁猛然一,視線定格在了前,良久又緩緩地看向最後一刻被扔在地上的匕首,太一下一下,劇烈地跳

他聽道:“我怎麼可能會殺你,我又不蠢。”

錢銅忍住疼痛,看著神既錯愕又痛苦的宋世子,說出了的用意,“今日我替世子了這一劍,便算償還了世子對我的一番。”

沒等宋允執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走!”

宋允執神,方才察覺到周圍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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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冷箭從天而降,箭尾落在了兩人的腳邊,帶著嗡鳴般的抖,接著便是第二只,第三只,麻麻地向了朝廷的鐵騎,王兆大吼一聲,“保護世子!”

宋允執被那一推,防不勝防,腳步踉蹌往後退了兩步,再抬頭,便看到錢銅跌後的海水之中。

繃,下意識撲上去。

很快見跌下去的位置,泛起了一圈水花,水里面有人正在接應。

錢銅被阿金從水里撈了起來,傷口太疼,沒能站起來,人跪在甲板上,回頭看了一眼立在對岸漫天火下的宋世子。

他手中長劍指向地面,目也正看著的方向。

模糊,看不清他臉上的表,不知道此時的慘狀,有沒有讓他眼里的恨意退散一些。

對面的冷箭落在了船上,阿金喊道:“放鉚!”

船只離了碼頭,離他越來越遠,看著他後的火,錢銅還是有些擔心,問阿珠:“段元槿到底來不來劫我了?”

——

朝廷的人馬今夜本是來抓錢家七娘子,二十個鐵騎足夠。

然而此時鐵騎手中的火把卻了活靶子,黑暗中的暗箭完全不給他們留一口氣的功夫,如同圍剿獵一般在屠殺。

王兆以劍挑開冷箭,沖到了宋允執旁,臉都氣綠了,罵了一聲,“揚州的商戶猖狂至此!如此下去,他怕是要做我大虞的土皇帝了,陛下早就該派兵前來鎮。”

他不知道躲在暗的殺手是不是錢七娘子的人。

看起來不像。

對方的冷箭對著府和錢家無差別攻擊,更像是想將兩方人馬一網打盡。

然而此時不是考慮此問題的時候,海面上唯一的一艘船被錢家人驅走,想要活命,必須得沖出重圍。

他駕馬往冷箭所發的方向而去,留下一對人馬,“保護好世子。”

宋允執一言不發,從海面上調回視線,轉徑直朝著冷箭的方向而去,察覺出了問題所在,吩咐後的鐵騎,“滅火把!”

一滅,港口便陷了黑暗,冷箭失去了目標,漸漸緩下來,銀月的微之下,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但依舊抵抗不住腥味撲鼻。

不過安靜了一瞬。

一枚火藥便劃亮了長夜,直朝著碼頭的位置而來,看架勢,今夜是想把朝廷的人馬和這碼頭一并夷為平地。

宋允執即刻命令人馬分散,吩咐道:“往海上撤!”

對方手中有火藥,闖不一定能闖出去,退去海上尚且還能爭取幾分生機。

他話音剛落,後的海面上便響起了一道高昂的號角聲,與四大家往日的作風不一樣,那號角聲輕快而囂張。一聲接著一聲,似乎還混淆著鑼鼓聲。

適才還漆黑一片的海面,一瞬之間被無數盞牛角燈照亮,目所到之,只見十來艘小型的海盜船,速度極快地從四面八方圍來。

錢家的戰艦沒走多遠,便被攔住去路,團團包圍。

離錢家艦隊最近的一艘海盜船上,站著一位穿著衫的土匪,他沖戰艦上的錢家人喊話:“錢七娘子欠我山寨的茶,是不是該還了。”

與此同時,碼頭這邊也響起了一陣地山搖的馬蹄聲,仔細去聽,能聽到如同野人一般的吆喝助威,馬匹上綁了鈴鐺,走一路響一路。

——響馬

寨子里的土匪來了。

黑暗中埋伏的殺手背部突然敵,徹底暴了出來,被迫停下了手中的攻擊,回頭應付突如其來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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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從來不講面,見人就打,打一路喊一路,“錢七娘子在哪兒,再不出來,我把你的人都殺了哈...”

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方言,聽得人怒火中燒。

蒙面的黑人看向馬背上戴著面的年輕主,極為厭惡,撇清關系,“此沒有錢家人,段主來錯地方了。”

段元槿問:“你是樸家的?”

不待對方回答,段元槿道:“正好,樸家與錢家切,關系甚好,打劫你們也是一樣。”

土匪的優勢在于氣勢足,速度快,從不怕四大家,樸家的殺手尚未來得及裝火藥,便被土匪從後沖擊而來,眨眼的功夫,已從包圍的一方變了被朝廷和土匪兩方夾擊的甕中之鱉。

反生變故後,宋允執一俟窺得時機,帶著府的人沖了出去,對方沒了火藥,他手中的長劍便無人能敵。

府的人殺敵,土匪搶東西,雙方竟默契配合,互不侵犯。

土匪所過之,無一留。

無論是樸家的火藥,還是刀刀槍槍,全被收了囊中,更可恨的是,這些土匪薅完了藏在背後的殺手後,突然停了,不再往前。

朝廷的人也同時停了下來。

宋允執已是第二次看到這位山寨的段主。

段元槿坐在馬背上,依舊戴著上回那副青的面,目從微弱的線中,與對面一染滿鮮的宋允執對

土匪遇到了,按理說應該水火不容,一場廝殺必不可,然而今夜這群土匪無意中幫了一把,且也沒有要與府過不去的打算。

此時的氣氛便說不出的怪異。

王兆依舊一臉戒備。

半晌後,段主手中的彎刀突然一轉,收回腰間的刀鞘,與對面的宋世子道:“錢姑爺功夫在下曾領教過,好漢不吃眼前虧,算了,咱們撤,有緣下次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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