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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銅愣了愣,側頭用指腹輕輕地上了那道劍傷,傷口剛掉了痂,長出來的新紅脆弱,而在其上,明顯抹了一層幾乎于明的藥膏。

并非平日里所用藥膏。

錢銅突然扭頭問:“扶茵,你昨日可有幫我上過藥膏?”

扶茵走近,“娘子,什麼藥膏?”

“沒什麼。”錢銅沒再問,湊近鼻尖,又輕輕地嗅了嗅,與所用的藥膏味道不同,此藥散著一淡淡的幽香,細聞之下,彷佛還混著一清冽的香。

昨夜夢里的味道漸漸重合。

錢銅立在那,神呆了很久很久,突然笑了,世子啊世子,我到底是如何爬上你的床的?

第69章

樸家大夫人便沒了錢銅那般輕松,昨夜回到揚州所在的院子後,一夜未眠,與樸二爺商議接下來該怎麼辦。

兩年前樸大夫人和大公子回去海州後,揚州便分了兩塊,三夫人與二公子負責守城與碼頭,樸二爺則守兩淮的鹽場。

鹽場雖給了平昌王,但其中紅利,樸家還是占了一半。

兩年來,倒也風平浪靜。

直到朝廷的人馬來了揚州,看似什麼也沒干,卻暗中打破了四大家相互制約的平衡,崔家盧家沒了,樸家二公子失蹤,接著被通緝,三夫人又獄,守在兩淮的樸二爺,不得不回到揚州城,暫且接手一堆的爛攤子。

三夫人被捕的第二天,宋世子讓人查封了紅月天,沒其他產業,是為給樸家補償的機會。

但樸家的發言權全都攥在大房手里,樸二爺不敢做主,是以這麼些天來,只能一封一封的帖子往知州府里遞,卻沒辦法許諾任何條件。

終于盼來了大夫人。

二公子沾上滅門案在先,三夫人弒殺宋世子在後,樸家這回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想要擺平,沒那麼簡單,樸二爺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樸家怕是要大出,但他沒想到大夫人會答應宋世子開通運河。

兩淮鹽場的一半利潤給了平昌王後,也沒見王爺生過開通運河的想法,便也是明白,運河一旦開通,便徹底打通了揚州與大虞陸鏈接的紐帶,利潤確實會翻上幾倍,但有極大的可能這些利潤最終會被朝廷搶去,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別說潑天的財富,只怕連最初的基業都將不保。

這些也僅僅是樸二爺所想,既然大夫人能應下,必然經過了考量,他問道:“此事大嫂可有只會家主?”

“尚未。”

樸二爺一愣,忍不住問道:“大嫂是如何想到答應世子開通運河?”

大夫人腦仁疼,自然不會說自己是被一個小輩給忽悠,“當初家主把三夫人留在城,看上的是的手段本事,結果呢?老二沾上了盧家滿門的案,公然刺殺宋世子,惹下如此大禍,皇帝有的是理由出兵鎮,你以為我樸家花點錢財能將其擺平?昨夜他宋允執設了一場鴻門宴,關起門,拿刀比在咱們頭上,一個個地來要東西。”

樸夫人臉一涼,“他只要運河,我樸家還有得選?”

如此,樸二爺便無話可說了。

運河開通之後,必然會影響到兩淮的兩個鹽場,樸家事先并沒知會平昌王,不知平昌王得知後會如何反應,此事需得盡早知會家主,最好在家主來之前,先穩住宋世子。

且如今還有一樁大事擺在樸家和王府面前,沒有解決。

便是二公子與鳴郡主的婚事。

當初樸家搭上了兩個鹽場,方才得來與王府的聯姻,堂堂郡主下嫁給一個商戶,還是家中老二,對此王府本就不滿意,如今與其聯姻的樸二公子還被朝廷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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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找上門來,乃遲早的事。

樸大夫人也想到了此事,與當初三夫人的想法不同,大夫人去了一趟知州府,多了解了宋世子的個,若老二真在他手里,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其就地決。

一堆的破事之中,尋找二公子了當務之急,大夫人道:“人不在知州府,派人暗中去找。”

三個兒子之中,就老二的功夫最好,腦子也不差,大夫人更愿意相信他是怕無法向他父親代,自己先躲了起來。

城中有大夫人坐鎮,樸二爺決定先回鹽場穩住平昌王。

但愿王府的人晚些時候再找上門,可怕什麼來什麼,樸二爺還未走出門,門外的小廝便匆匆進來稟報,“大夫人,二爺,郡主來了。”

樸二爺一愣,“誰?”

小廝又稟報了一回,“鳴,鳴郡主來了。”

樸大夫人聽到小廝稟報的第一聲,便從椅子上起往門口走,剛出門檻,對面廊下已經闖來了一位穿著勁裝的子。

步伐灑,嗓音響亮,“本郡主不請自來,還夫人莫怪。”

樸大夫人沒料到王府頭一個找上門來的人會是郡主本人,與已走到院子穿堂的樸二爺一道蹲行禮,“參見郡主。”

從穿堂下來,在鹽場見過樸二爺,但沒見過樸大夫人,走上前停在樸大夫人跟前的跺踏之下,歪頭看,“你就是樸承君的母親?”

語氣傲慢,面上沒有半點尊敬之意。

盡管樸大夫人知道商地位的區別,可到底是將來要為自己兒媳婦的人,這般不把放在眼里,臉也忍不住微僵,回道:“正是民婦。”

:“那正好,本郡主找的就是你。”

不待大夫人回神,便又聽道:“你二兒子如今出了事,都上朝廷通緝榜了,這門親事你們樸家是如何打算的,還要不要?”

問得直接,關系卻重大。

樸大夫人忙下了跺踏,穩住人要,“郡主大駕臨,路上想必辛苦了,先進屋喝盞茶,讓我樸家為郡主接風洗塵,旁的事,咱們坐下來慢慢說,郡主放心,樸家定會給郡主一個代。”

能有什麼代。

二兒子不行,那就換一個兒子唄。

能親自趕來揚州,一時半會兒便沒打算走,為防止樸家把那位剛滿十六的老三塞給,這回選擇:“你們家大公子呢?本郡主這一趟,便是為了他而來。”

——

扶茵也是在第二日方才知道那日駕馬沖撞娘子的人,乃平昌王的小兒鳴郡主。

難怪如此囂張。

扶茵瞅了一眼坐在旁的錢銅,低聲稟報道:“樸家二公子沒了,聽人說,郡主找到樸家後,點名要大公子,不知道大公子會不會同意。”

那日在海州扶茵和阿金都看到,主子與大公子當著樸家人的面手牽手。

還不讓他們告訴世子。

兩人應該是舊復燃了,如今郡主殺上門來,主子該怎麼辦?扶茵覺得主子沒必要去爭,與其吃回頭草,還不如花費一些功夫在世子上,水往低流,人往高走,大公子找郡主,找世子,各有各的前途,且都乃前途無量。

連巷鹽場已開始工,錢銅親自前去監工。

今日一早便讓人收拾好了東西,要過去住幾日,此時正坐在馬車上,聽扶茵問,便如實回答:“大公子不會同意。”

賊心不死,扶茵忍不住下頭道:“他不同意又如何,大夫人也會著他同意,要怪就怪娘子與他沒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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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口中那位與娘子沒緣分的大公子,便找上了門。

——

鹽場有專門供監工住的宅子,大公子在給鹽場時,這些宅子自然也一并給了

如今都落了朝廷手中。

今夜錢銅所住的屋子也是王兆安排的,趕了一日的路,兩人都有些累了,見扶茵把行囊里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好了,錢銅便與道:“早些歇息。”

扶茵提燈,正去往次間,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扣門聲。

扶茵一愣,問道:“誰啊。”

外面的人手里也提著一盞燈,燈火映照在他上,在門窗外投出一道高大的剪影來,他嗓音溫潤,應道:“樸承禹。”

鹽場已經歸了府,王兆的人就在外面,沒料到樸承禹會被得找到了這兒來。

兩人皆是一愣。

他這般前來,不知道有沒有被王兆瞧見,不待扶茵開口詢問要不要開門,錢銅已快步走向門口,打開門,一把將立在外面的人拽了進來,再合上了房門,抬頭問染了一的公子,“你怎麼來了?”

樸承禹將面上的慌張看進眼里,不急不躁,神平靜地道:“不是被銅兒的嗎?”

郡主一到,錢銅便料到了會有今日的境,可都跑到這兒了,他又何必追過來,憑他大公子的本事,應付一個鳴不在話下。

人已經來了,再趕也來不及。

錢銅看向一旁呆愣的扶茵,吩咐道:“去外面守著門。”就怕王兆突然殺過來。

——

王兆還真不知道樸家大公子來了,此時正在鹽場外接人。

鴻門宴的第二日,朝廷便一項一項地驗收商戶們送上的禮,旁的幾個小商戶沒人敢耍頭,朝廷的目標也不在這些小商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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