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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就過去,然後讓人去輔國公府把那位醉酒的小娘子也接來。”
端長公主幾句話就把事吩咐下去,一行人有條不紊上了馬車。
寧親王府。
長寧郡主是在睡夢中被婢醒的,連裳都來不及重新挑選,匆匆往花廳去。
“姑母,您怎麼來了?”
端長公主指了指盛菩珠,慢悠悠挑了下眉:“好寧兒,不是姑姑找你,是靖國公府世子夫人找你問些事。”
長寧郡主是見過盛菩珠的,但只限于遠遠瞧見過這位花月貌的盛家大娘子。
“郡主萬安。”盛菩珠先朝行了萬福禮。
長寧郡主被近在咫尺的人迷得腦袋發暈,半晌才慌忙反應過來要回禮。
“不知盛家大姐姐找我何事?”
“叨擾郡主,我今日來是想問問郡主可有那日賞花宴賓客的名單?”盛菩珠問。
“給各府送帖子時,留了一份名單,我這就讓人去取來。”
“前幾日盛家老祖母和盛二夫人也讓人來問過,賓客名單我瞧著并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不知明淑的可有好些?”
“我前日去看,燒得都糊涂了,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地哭。”
盛菩珠嘆了口氣:“依舊反復高熱不見好,昨日長興侯夫人過府,說是要退親,我那妹妹病得就更厲害了。”
“退親?”長寧郡主大驚。
“落水又不是不得了的事,怎麼好端端鬧到要退親?”
盛菩珠假裝驚訝:“郡主難道不知?”
“什麼?”長寧郡主滿臉不解。
“昨日興平侯夫人與我家祖母說,郡主府中賞花那日,好多人都瞧見我家二妹妹衫不整的模樣了。”
“說本不是落水,而是與人私會被外人瞧見了。”盛菩珠聲音幽幽道。
“怎麼可能!”長寧郡主轉頭看端長公主,“姑母,盛家大姐姐說的都是真的?”
端長公主冷哼:“自然,好端端騙你作何。”
長寧郡主臉都白了:“不可能啊。”
“那天盛家姐姐回去前,我還警告過王府的僕婦不許私下嚼舌,不許對外提落水的事,而且當時我邀請的賓客都在梅園看煙火,知道姐姐落水的人,之又。”
“怎麼會有這樣不要命的流言蜚語。”
恰好這時候,去輔國公府接人的嬤嬤來了,後跟著一個的小娘子。
“不知郡主尋我來是?”宋竹宜話都沒說完,人卻已經開始發抖。
盛菩珠淡淡掃了眼,面前這個一看就膽子很小的郎。
端長公主率先開口:“你莫要怕,就是尋你問一問賞花宴那日的事。”
“嗯。”宋竹宜低著頭,因為張,手里的帕子都快給絞爛了。
“平日喝酒嗎?”盛菩珠忽然問。
宋竹宜一呆,聲如細:“我不喝酒的。”
“那日不慎醉酒是我失態。”
咬了一下,鼓起勇氣解釋:“郡主邀我賞花宴那日,我本不知道盞子里裝的是酒。”
“明明和其他幾個不喝酒的姐姐們一樣,我喝的也是園子里另外準備的茶水,偏偏就我醉酒失態,若不是明淑姐姐拉住我,我恐怕就真掉湖里去了。”
花廳里氣氛瞬間一凝。
長寧郡主擰眉,表不是很好看:“去,把那日在桃園負責茶水的婢來。”
沒一會兒,嬤嬤帶了四個婢進來。
盛菩珠冷冷一眼掃過去,四人皆低頭跪在地上,有不同程度的張。
等把人上前,挨個問一遍話,倒是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看著就像是宋竹宜心,自己拿錯了杯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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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都是在哪里伺候,負責什麼?”盛菩珠忽然俯下,清凌凌的視線從四人握的手上掃過,最終落在一雙潔細膩的手上。
“回娘子,奴婢平日負責梅園的掃灑。”
“奴婢替郡主打理梅園四季花卉。”
當到第三人時,那個婢明顯一抖:“奴婢……奴婢是府里劉姨娘的婢。”
盛菩珠和端長公主對視一眼:“劉姨娘的婢,好端端去梅園伺候茶水?”
長寧郡主沉下臉,聲音也是冷的:“梅園有伺候專門伺候的人,你找誰拿的差事?”
“奴婢……奴婢那日,是梅園一個負責茶水的姐姐,吃壞了肚子,找奴婢替當差。”
“讓人把吃壞肚子的也來問話。”長寧郡主明顯是被氣到。
沒一會兒,嬤嬤就被人帶來了。
一番審問下來,結果真如剛才說的,是吃壞了肚子,找劉姨娘邊的婢替了半日差事。
這一算計可謂是環環相扣,連半點證據都抓不住,事做得滴水不。
“那就把劉姨娘來問話!”長寧郡主正要讓人去喊,被盛菩珠攔下了。
“郡主,不必了,想必是問不出來什麼。”
長寧郡主眼里是不解。
盛菩珠笑了一下:“你先讓們先退下,我有話與郡主說。”
“不知盛家大姐姐要說什麼?”
“郡主可清楚那日帶了煙火在梅園放的郎君是誰?”盛菩珠緩了聲音。
長寧郡主想了一會兒:“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長興侯世子帶來的。”
“對了!”
一拍腦袋,激道:“我本沒有留心的,但有個小娘子一直纏著長興侯世子要他親自放煙火,場間有知道他早早定了親事的郎君,還調侃了幾句。”
“當時長興侯世子說那郎是家中的妹妹。”
“我瞧著面生,可長興侯府姬妾眾多,想必是哪個姨娘生小娘子被他一同帶來賞梅,于是就沒放在心上。”
長興侯世子?
家中的妹妹?
盛菩珠心底發寒,因為長興侯府雖然姬妾眾多,但這位世子他除了上頭幾個姐姐外,哪里來的妹妹。
長興侯夫人自從生下嫡子,下頭姨娘肚子里就再也沒能生出一個活的孩子,這事還是無意間從祖母口中得知的。
想到這里,盛菩珠朝眾人屈膝行禮:“今日多有唐突,打擾郡主休息,也勞煩長公主娘娘和宋小娘子陪我跑這一趟。”
把緒控制得很好,眼尾帶著一點溫和從容的笑,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長寧郡主搖搖頭:“是我沒有管好家中下人,讓明淑了委屈。”
宋竹宜慌忙回禮,自責道:“那日是我心大意,明淑姐姐是為了救我,後面才會不小心掉湖里的。”
盛菩珠離開前,忽然轉看向長寧郡主:“不知……府上劉姨娘祖籍是哪里人?”
長寧郡主發懵,幸好邊的嬤嬤知道得多:“回世子夫人,劉姨娘祖籍益州,六年前被王爺納進府中。”
“嗯,我知道了。”
盛菩珠回去的時候,盛明淑剛睡醒不久。
“大姐姐。”有些張坐起。
盛菩珠蜷了一下冰冷的指尖,輕聲道:“你無須擔心,事很快就會解決好。”
盛明淑咬著,重重地點頭:“姐姐查到是何人了?”
“明淑我問你。”
“若要退婚你能接嗎?”
盛菩珠抬起眼睛,用很沉的目看。
盛明淑撐在側的手一僵,似乎也猜到幾分,努力收住眼淚,著聲音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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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那樣,我沒什麼不能的。”
“那好,你可知長興侯夫人祖籍哪里?”盛菩珠倚著床沿坐下。
“我聽祖母說過,好像是益州人。”
“益州劉氏?”盛菩珠冷笑。
“是。”盛明淑烏黑的眼睫垂下,聲音悶悶低不可聞。
“那退婚吧。”
“長興侯府世子,并不是什麼良人。”盛菩珠手,冰冷的手指抬起盛明淑的下,很認真看著,語氣很淡。
因為騎馬奔波的緣故,臉頰被風吹得通紅,像是胭脂,又像映在湖面上的煙霞:“我們提出退婚,是你踹了長興侯世子。”
“至于證據,我會給你找到。”
盛菩珠斬釘截鐵道。
*
夜,明德侯府燈火輝煌。
一家子人,除了依舊下不得床的盛明淑外,就連盛菩珠的母親,盛家寡居的大夫人沈渝都來了。
因為人多,所以分了兩桌,只用一扇紫檀木鑲嵌貝殼花卉四條屏風。
男桌那邊酒過三巡,盛菩珠已經捧著一碗山,吃了個半飽。
著銀匙,余瞥見祖父再次給謝執硯斟滿了酒,白玉瓷杯著他薄薄的,酒晃出的琥珀,他修長指節扣著杯底,微微仰起頭,結隨著飲酒的上下滾。
盛菩珠看得心驚,祖父酒量不說,家中還有兩個同樣喝酒厲害的哥哥。
今夜宴飲的酒水,還是祖父私藏在地窖中的郢州春。
年份久遠不說,更是難得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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