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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壽春居,盛菩珠才問那僕婦:“查出來了嗎?”
魏嬸子趕忙躬道:“回大娘子的話,已經查出來了。”
盛菩珠角翹了翹,朝杜嬤嬤使了個眼神。
杜嬤嬤從袖子里取出一個荷包塞到魏嬸子手里,笑著道:“昨夜和今日都麻煩魏嬸子在外邊跑,嬸子趕與我們家娘子說說,長寧郡主府上那劉姨娘後來派了去了何?”
魏嬸子笑著擺手,一臉激之:“大娘子不必如此客氣。”
“我當初若沒有
大娘子收留給了份差事,早就投河死了,哪里還有今天的好日子。”
盛菩珠親自把荷包塞到魏嬸子手里:“冬日凍人,哪里能讓你白跑。”
“你就當是給家里的孩子留的,去學堂里上學用的束脩。”
魏嬸子這才不吭聲收下:“奴家謝過大娘子。”
“昨兒娘子尋我去寧王府巷子外的酒樓蹲守,果不其然,夜里申時剛過宵結束,就從王府的角門溜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婢子。”
“我眼神好,看清那婢子的打扮和娘子說的一樣,是打了耳孔戴著耳飾的。”
“我跟上去瞧見去了通濟坊,然後進了窄巷里,在一戶青瓦朱門的宅院前敲了許久的門。”
盛菩珠擰眉聽完:“那婢子進去多久?”
魏嬸子想了想:“不過一刻鐘就出來了,然後拐去早市買了許多點心。”
“那我讓嬤嬤拜托嬸子帶的東西,有買到嗎?”
“娘子看看,是不是這個?”魏嬸子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竹筒,外頭還著一引線。
盛菩珠眼睛亮了亮:“是它,真是麻煩魏嬸子了。”
杜嬤嬤要給錢,魏嬸子一個勁說不要:“你方才給的,都夠買下許多了,不過這東西掌柜說會炸,娘子點火的時候記得離得遠些,免得上沾了硝煙味。”
盛菩珠讓杜嬤嬤把魏嬸子送出府,直徑去往盛明淑的院子。
“二妹妹好些了嗎?”
盛明淑靠在床上,聽見聲音,輕輕咳了聲。
盛菩瑤正和一旁的盛明雅在玩翻花繩,聽見聲音歪了歪,很高興說:“二姐姐瞧著好多了,高熱已經退下,方才還吃了一碗粥。”
“大姐姐。”盛明雅收了花繩站起來,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盛菩珠,“方才我與四妹妹去給祖母請安,我聽祖母說,大姐姐還在珍寶閣睡覺。”
“不都說百年謝氏,規矩嚴苛,謝家三郎更是嚴以律己。”
“姐姐在謝家也能睡到午膳後才起?”
對上幾個妹妹紛紛震驚的眼神,盛菩珠尷尬了鼻子:“莫要胡說。”
“我們沒有胡說。”四妹妹明瑤還去珍寶閣尋你了,回來和祖母說你簡直像吃醉了酒,睡得不省人事。
盛明雅煞有介事道。
盛菩珠:“……”
覺得自己難得歸家一趟,結果就因為郎君作怪,害遲起,現在恐怕連家里的貍奴都聽說睡得不省人事的傳言了。
好在盛明雅和盛菩瑤年歲小,就算打趣人,也不及盛明淑來得犀利。
盛菩珠深吸一口氣,決定善良做個善良大方的小娘子,不同家中妹妹計較。
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用帕裹著的小竹筒遞給盛明淑:“二妹妹,你聞聞,在你落水那日,救你的郎君上,可否有一樣的味道。”
盛明淑狐疑盯著那竹筒:“這是?”
“賞花宴那日,長興侯世子帶去長寧郡主府上放的煙火。”
盛明淑這才丟了手里的書,一只手托著帕子接過,把竹筒湊近鼻尖仔細聞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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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眉:“味道有略微的相似,但好像又不太一樣。”
“不可能不一樣啊?”
“難道我猜錯了?”
盛菩珠認真想了許久,忽然一拍腦袋:“哦,我忘了。”
“既是煙火,恐怕要燃放過後,才能聞到那個味道。”
“你們誰敢?”眼神掃了一圈。
盛菩瑤呼啦一下躲到盛明淑後:“我不敢。”
盛明雅也搖頭:“大姐姐,我也不敢。”
盛菩珠看向還一臉病容的盛明淑,無奈說:“算了,夜里我來放。”
“為何要姐姐放?”
“外頭不都說了,郎君給小娘子放煙火是一種浪漫。”
“大姐姐怎麼不謝家三郎來放。”
盛菩瑤天真無邪問。
盛菩珠第一反應是拒絕的,可被三個妹妹六只眼睛盯著,作為小郎骨子里的驕傲,微微抬起抬下,落落大方說:“嗯,菩瑤說得對,我夜里就讓郎君放。”
“那我們能去看嗎?”盛明雅和盛菩瑤滿臉期待。
“不行。”盛菩珠毫不猶豫道。
可不能讓們看到,獨自一人著頭皮放煙火,那樣大概一點也不端莊。
“真的不行嗎,大姐姐?”盛菩瑤抱著盛菩珠手臂一個勁地搖,一不小心把襟都扯得松開一些。
盛菩珠只好說:“等大兄從范回來,我讓大兄放。”
盛菩瑤這才安靜,不過清凌凌的眸一抖,忽然盯著盛菩珠的脖子:“大姐姐,你的脖子怎麼了?”
“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疼不疼啊?”
問完,還瞪圓了眼睛,似乎想要看得更仔細些。
中午起得急,盛菩珠本沒有注意襟下面有什麼痕跡,眨了眨眼,對上盛明淑的目。
盛明淑涼涼地扯了一下,虛弱歸虛弱,說出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刀刀見。
“嗯,我看到了。”
“大姐姐脖頸下邊全部都是梅花一樣的紅痕,比嫂嫂那回還過分許多。”
“不,你聽我解釋。”盛菩珠雙手摁住襟,幾番掙扎,話到舌尖化作無奈的凝視。
盛明淑似笑非笑,沒有一點要收斂的意思:“姐姐不必解釋。”
“之前是我錯了,姐姐已經向我證明,郎君不看臉是不行的。”
“雪頸、紅梅。”
“這是夫妻恩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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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V啦,謝謝每個寶寶的支持與喜歡。
讓我們恭喜快樂善良的小郎盛菩珠“V”。
還有一章,會很遲,不必等。
第20章
夜,珍寶閣前庭的山茶園里。
“娘子。”
“這樣真的可以嗎?”杜嬤嬤手里高舉著琉璃屏畫宮燈,一邊朝前探直子,一邊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問。
盛菩珠蹲在山茶樹下,地上積雪未化,玉的緞面雲頭錦履踩在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應該是可以的。”
“去歲祖母生辰,大兄在壽春居放煙火,我遠遠瞧著就是這樣弄的。”雪白的狐裘翻領大氅把裹得嚴嚴實實,頸子上還圍了一個茸茸的風領。
盛菩珠用力把竹筒進雪里後,抬頭了一圈,見廊廡的燈已經熄了,四下靜悄悄的,這才拍拍手站起來。
“嬤嬤火折子。”
“娘子,小心些。”
“實在不行,就讓老奴來吧?”杜嬤嬤張地問。
夜深重,雪落無聲。
盛菩珠蹲在地上,指尖著火折子,卻遲遲不敢靠近那支在雪地里的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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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阿兄在家就好了,可惜今兒一早阿兄就出門去往范,如果現在讓人去找二哥哥呢?
盛菩珠想到這里,趕搖頭否決。
二哥哥總在關鍵時候不靠譜,臨近年關國子監要考核,二哥哥若再考不好,肯定要被祖父罰去跪祠堂的。
盛菩珠舉著火折子顯然在走神,從齒間呵出的白霧暈在空氣里,模糊了視線。
山茶園後邊低矮的水仙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大姐姐怎麼一個人?”
“外頭不都說了,郎君給小娘子放煙火是一種浪漫。”
“怎麼不見謝家三郎?”
盛菩瑤辣手摧花,已經折了好幾株水仙,用花枝不不慢編著花環,不忘朝後嘀咕。
“謝家三郎是大姐姐的夫君,我們該姐夫,若祖母知道又要訓斥你沒規矩。”盛明雅拍了一下。
盛菩瑤無所謂,咬著里的松子糖含含糊糊道:“哪能呢。”
“這個時辰連貍奴都睡了,謝三郎還未歸家,今夜我說的話只要三姐姐不說,誰會知道我直呼他謝三郎。”
“唉。”盛菩瑤嘆了聲。
“比起謝家三郎,我還是更
喜歡裴家那位……”
話音未落下,忽瞥見一道暗的影踏過滿地月華,從們後的抄手游廊走過去。
玄大氅落滿雪碎,閑庭信步的姿態,唯有眉間凝著霜雪,寬肩窄腰,眼神輕輕落下的時候,他的眼睛淬著疏離的涼意。
姐妹兩人同時僵住,緩緩回過頭。
“姐……姐夫。”盛菩瑤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盛明雅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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