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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坐上傅野的車。
孟北枳都覺得奇妙：“又麻煩你一次。”
傅野側臉冷峻，他左手扶著方向盤，倒車轉彎一氣呵。
跟沒聽到孟北枳的話一樣。
孟北枳本也不是話多的人。
傅野不說話，也就沒有再開口。
只是——
想到剛才在包廂外聽到傅野說的那些話。
孟北枳的手指抬起，輕輕在手機背面敲了兩下。
看著車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轉頭又看向傅野筆直的影。
“……”
孟北枳突然反應過來：“你在張什麼？”
“沒有。”傅野說。
為了佐證自己的說法，還換了下扶在方向盤上的手。
孟北枳挑眉：“你開飛機的時候也這樣嗎？”
聲音很輕。
但反而越輕越像是羽似的。
撓得人心發。
傅野呼吸明顯加重。
那會人多的時候，還不會多想。
現在——
酒吧里那些七八糟的聲音一腦地往他腦子里鉆。
“一個月，孟北枳是我的。”
握著方向盤的手緩緩收。
心跳跟著加速。
他突然有點懊惱。
沒想到孟北枳也在同一個酒吧。
如果孟北枳聽到他說的那句話，會是什麼表……會討厭他吧？
車沉默的氣氛差點就凝固，線也并不明亮。
但在路過一個廣場的巨大LED大屏時。
孟北枳突然看清了傅野繃的下頜線，以及發紅的耳垂。
瞇了瞇眼。
在傅野依舊保持沉默的況下。
緩緩開口：“除開昨天，這不是你第一次送我回家。”
傅野沒說話，依舊目視前方。
“高中那會，有一段時間，學校附近有變態出沒。”
開了這個頭，倒像是真的沉浸在回憶里面了。
睫垂落，在鼻梁上留下一道微乎其微的影子。
右手手肘撐在車窗的位置，掌心扶著額角。
繼續說道，“那天我家里人有事沒來接我，傅野，是你送我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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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只是那一天，是后來兩個星期。”
“雖然你總說是剛好順路去書店買書。”
他們的高中時代，可能沒有南庭說的那麼曖昧非常。
但是也還不錯。
前提是如果傅野沒有突然離開的話。
車速明顯慢了下來。
孟北枳看了眼傅野繃得的側臉。
手指勾起自己的一發，不在意地繞了繞。
像是在思考：“我那個時候其實以為，你應該是喜歡我。”
——車輛猛地在路邊停下。
還差兩百米到孟北枳的小區門口。
傅野僵了一晚上的軀終于了。
他轉過臉看向孟北枳。
漆黑的眼睛被線一擋，更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他只是問：“所以你想說什麼？”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制住跟著一起囂的心跳。
“也沒什麼。”
孟北枳解開安全帶，莞爾一笑：“我那會以為你想和我談，不過應該是我想多了——”
“你應該是單純的熱心幫助同學吧。”
話音落下。
開門下車。
還不忘回過頭來，禮貌同傅野揮揮手：“謝謝你今晚送我回來，再見。”
而后。
砰的一聲。
干脆利落地關上車門走了。
車廂里，偌大的空間，安靜到連呼吸聲都格外明顯。
傅野閉上眼。
半晌后。
被氣笑。
他抬手猛地一下錘在方向盤上！
忍不住低聲咒罵了句：“！”
孟北枳就是故意的！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煩躁的思緒。
尤其是在看清來電人以后，傅野的表平靜下來。
他接通。
“你還準備在外面鬧多久？”
傅家如今的掌權人，七十二歲的傅老爺子，開口就是質問。
“你別忘了之前答應過我什麼，我已經給了你兩年時間，你該收心了。”
“你難道還想重演你爸爸的悲劇嗎，海天集團始終都是要給你的，我——”
傅野在聽到自己父親的事以后，緒就徹底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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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您說錯了，我父親不是悲劇。”
“他是英雄。”
“你——”傅老爺子明顯了火氣。
這邊都能聽見他的拐杖跺的砰砰響。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你只需要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才能玩夠？”
這邊距離孟北枳的小區不過兩百米。
道路兩邊路燈明亮。
所以他還能清楚看見前方那個正在往前走著的纖細影。
眼底的黑沉，似乎都搶不過那個小小的影。
不到片刻。
便只能看見。
傅野輕聲道：“再等等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沒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