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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讓定的餐廳，是他們以前經常一起吃的那家。
孟北枳沒一點胃口。
“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讓面不改。
他抬手給孟北枳倒了一杯茶水：“這是你最喜歡的花茶。”
“北枳，之前你不是還說過想要來這家餐廳吃飯的嗎，是我的問題，一直沒有時間陪你過來。”
孟北枳上次說想來這家餐廳時——
是在知道陸讓準備簽約孟南柚那會。
實際上。
陸讓簽約孟南柚這件事，一開始陸讓就試探地問過孟北枳。
在反復好幾次發現的不愿意后，才沒有繼續說。
孟北枳記得當時，自己是有想過和陸讓聊聊，好好解決這個問題。
只不過，陸讓以沒時間為理由，拒絕了而已。
陸讓見孟北枳沉默。
以為是回想起了他們曾經的往事。
確實。
他已經陪在孟北枳邊很多年。
時間長到，哪怕是傅野回來了。
也不可能輕易改變什麼。
陸讓挑準時機開口，“北枳，其實我今天還有想和你說的話。”
“我是想認認真真和你道歉，不管是外婆的事，還是之前的其它事。”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也讓你覺得傷心了——”
“但是北枳，我們一起走過了十年，你要允許我偶爾的犯錯。”
他說這話的時候。
眼神里帶著懇切。
但掌心卻攥得很厲害。
他和孟北枳有整整十年——
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
他相信孟北枳必然也是舍不得放下的。
況且。
他還有自己早就做好的準備。
陸讓目不經意地看了放在孟北枳面前的茶杯。
眼底劃過一抹沉。
他只要一想到，霍安南和傅野出現在孟北枳邊的模樣。
心里郁氣就止不住地翻涌。
明明他才是孟北枳的男朋友！
孟北枳沒有注意陸讓眼里的沉。
現在只關心醫院的監控視頻。
是這樣想的，也就這樣說了。
“你應該知道，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話。”
語氣冷靜到沒有一點波瀾。
“陸讓，你說你有監控視頻，是騙我的？”
沒預料到孟北枳會是這樣的反應。
陸讓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頂著孟北枳審視的眼神。
他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放在桌上，“北枳，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孟北枳直接問，“你有什麼條件？”
不相信陸讓會真的將東西給。
陸讓嘆氣：“你要什麼我沒有給過你？”
孟北枳說，“如果你真的想給我，這十年的時間里，你有很多機會給我。”
從阮卿出事開始，陸讓就知道一直在找當年的監控。
總不至于就那麼巧合。
偏偏在這種時候。
陸讓突然找到了這個丟失了十年的監控吧？
視線干凈平靜，仿佛一眼就能看穿陸讓的心一樣。
陸讓強撐鎮定，卻不敢看孟北枳的眼睛：
“北枳，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你開心——”
“還想要我們回到曾經。”
“你不喜歡南柚，我以后都不和接。”
“你想離開孟家，我們就去北歐買個小房子住。”
“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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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北枳看著桌上的U盤，沒說話。
阮卿是個溫的人，但絕對不會弱。
出事的前一天。
明明還和孟北枳說，等出院回家，就會和孟文離婚。
怎麼可能第二天就選擇了跳樓。
孟北枳不是沒有在當時就申請過查看監控。
卻被孟文告知，監控沒有任何問題。
他甚至不顧所有人反對，對外宣布，阮卿是自己跳下去的。
直接定案。
等到后來。
孟北枳自己有能力去調查真相的時候。
卻發現——
當年的視頻，和醫院的知人員已經都找不到了。
這些被迫忘的事一點浮現在腦子里。
自然會帶緒的混。
端過旁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
好一會才問：“陸讓，你是故意的嗎？”
故意藏了這份證據。
故意幫著孟文欺騙。
-
傅野單手握著方向盤。
面無表地看著面前的餐廳。
他是跟著陸讓的車過來的。
孟北枳和陸讓并肩離開的影在他腦子里揮之不去。
所以——
突然的疏遠，真的是因為陸讓？
車冷氣凝結。
傅野的視線又看向手機。
他剛剛給孟北枳發的消息，一條都沒回。
“呵。”
傅野自嘲地勾起角。
半晌后——
他踩下油門。
汽車頭也不回地飛馳出去。
-
孟北枳的視線從窗外收回。
面無表地說道：“謝謝你讓我確定了我的猜測沒有問題，我媽媽確實不是因為意外。”
“不過——”
目又看向那個U盤，“既然是做過的事，那就一定會有證據留下。”
“無非就是花費更多的時間而已。”
這對于而言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展。
在所有人都告訴，阮卿的事故是意外時。
只有自己在堅持為母親找回公道。
現在終于有了證據證明——
做得沒錯。
畢竟如果不是監控里真的有什麼東西。
陸讓也不可能拿出來作談判條件了。
陸讓聽明白的話，不可置信：“北枳，明明這里就有證據！你難道就不想為你媽媽討回公道了嗎？”
“如果是以這樣的方式，我媽媽也不會同意的。”
孟北枳打斷他的話。
“北枳……”
陸讓啞聲，“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服呢？”
“因為我沒有做錯任何事。”
孟北枳說完，徑直起。
視線最后一次落在U盤上，而后轉離開。
瞬間——
發的覺襲來。
和上次在霍安南山莊里的覺一模一樣！
——甚至多了不停上涌的熱意。
孟北枳心里一沉，臉難看。
陸讓起要扶，“北枳，你累了嗎？我送你回去——”
孟北枳甩開他的手。
不傻，目落在剛剛喝過的那杯水上面。
陸讓。
給下藥！
心里不可抑制地席卷起一惡心。
-
孟北枳已經走出包廂的門。
陸讓站在原地，沒有著急追上去。
他從包里拿出來一支煙，漫不經心地叼進里。
哪有半點剛才在孟北枳面前低頭認錯的模樣。
他現在只需要等——
等著孟北枳自己回來找他。
陸讓垂下眼瞼，擋住眼里一閃而過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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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怪不了他。
是孟北枳自己造的！
霍安南都敢對孟北枳做這種事。
他憑什麼不能——
孟北枳本來就是他朋友。
-
熱意越來越明顯。
連帶著頭腦也開始昏沉。
孟北枳已經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陸讓給下了藥。
他現在必然在等著自己走投無路。
孟北枳額頭上已經冒出細的汗。
腳實在綿得厲害。
沒辦法。
只能在角落靠著墻邊蹲下。
視線已經在模糊，趁著腦袋還有最后的清醒。
索著給南庭打了個電話，想讓南庭過來接。
電話鈴聲幾乎是秒接。
不等南庭開口，已經著氣，聲音嘶啞說話，“...過來、過來接我...我好難......”
恍惚中，聽見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孟北枳蹲在地上，下意識抬起腦袋。
只看見一雙修長的長。
幾乎是下意識手，問：“……你怎麼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