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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什麼本事,喜歡的東西,總是留不住,所以我想,護不住的東西,還是一開始就不要到我手里比較好。”

說完,驪珠又偏頭看著突然沉默的男子。

“不過,我以後肯定會養的。”

裴照野對上漾著一點淺淺笑意的眼眸。

“等以後,我們安定下來,我有保護它的能力之後,我們一起養一只。”

懸在竹筐旁的小鈴鐺被風吹

叮鈴鈴的一聲。

裴照野驚醒過來。

“走吧走吧。”

驪珠起,拽了拽他的草笠,指著後的酒肆道:

“酒肆一貫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我們去吃一盞酒,順便打聽打聽我護衛的消息。”

順著驪珠指的方向,裴照野一眼就看到了一間悉的酒肆。

“……吃酒傷。”

他忽而手抓住驪珠的手臂,笑了笑:

“你知道,我們當匪賊的舊疾頗多,酒喝多了難免發作,不如還是去旁邊的茶寮好了。”

驪珠一聽這話,連忙點頭:

“好好好,那就去喝茶吧。”

他果真早就有舊疾!

等以後聯絡上玄英和帶來的醫師,一定得好好給他瞧瞧,將他的早早調養好!

到了茶寮門口,裴照野卻沒有上去。

說是在旁邊瞧見了人,讓驪珠他們先去,自己隨後就來。

驪珠自然沒有懷疑地進了茶寮。

半晌後,負手而立的裴照野轉了轉手里糖葫蘆的竹簽,掉頭進了方才的酒肆

“——裴山主果然手眼通天,這麼快就把人找到了。”

明明是生意最好的時辰,酒肆卻空無一人,只有一名形健碩的男子從柜臺後走出。

裴照野倚著柱子道:

“什麼人?齊大人這話,我有些聽不太懂。”

對面人的面冷了幾分。

上不了臺面的匪賊,竟敢在這里裝傻充楞,坐地起價。

“裴山主說笑了,昨日你才來打聽過我們的消息,怎麼隔了一日,就渾不記得了?”

那健碩男子側拍了拍手。

十余名好手魚貫而出,皆殺意凜然地盯著他。

“不記得也不要,我們自取便可。”

將最後一口糖山楂咬下,裴照野轉著手里的竹簽,心想這小玩意兒的確還好吃的。

下一刻,沾著糖渣的竹簽貫穿了那人的眼珠。

一巷之隔的茶寮

驪珠的茶已經喝過三泡,卻仍遲遲不見裴照野的蹤影。

“……好慢啊,他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長君左顧右盼,悄聲道:

“公主,現下是個好機會,這里人多眼雜,正是我們逃跑的好時機!”

驪珠偏頭看他:“你有錢嗎?”

長君:“……”

“還是你有人能替我們找到陸譽?”

長君無言以對。

驪珠安道:“別那麼張,你之前不也說他是君子嗎?他不會傷害我們的,相信我。”

“可是……”

“長君說得沒錯。”

驪珠和長君齊齊看向給他們斟茶的小二。

那人抬眼,五端正,目凝重,正是闊別數日的陸譽。

他道:“那個人很危險,公主,趁現在,你得立刻跟我走了。”

第15章

茶寮二樓,兩側竹簾半垂,隔出一方安靜空間。

驪珠驟然見到陸譽,簡直欣喜若狂。

然而很快,意識到陸譽方才說了什麼,冷靜下來道:

“不行,現在不是時候。”

這趟出巡原本就是為裴照野而來,如今錯遇上,要走并不難,難的是今後就沒有理由再回來了。

長君和陸譽同時出驚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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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何出此言,這怎麼就不是……”

驪珠一時很難與他們解釋,跳過這個問題,追問:

“玄英們呢?”

陸譽答:“遇刺第二日午後就遇上們了,所以才知道公主在虞山遇匪的事,公主放心,們都很安全,倒是公主,方漸他們……”

長君將當日種種一一道來。

聽到那紅葉寨的匪首對公主并未冒犯,食住行也多有照拂,陸譽放心之余,也明白驪珠為何不急著跟他走了。

“可是公主,您可知他此行帶您下山,正是為了把你送虎口啊!”

……什麼?

著驪珠的驚愕面龐,陸譽指向一旁的酒肆。

“我們方才躲在暗觀察況時,您猜我們在那間酒肆里看見了誰?正是攔截我們送往雒信件的人!那匪首與公主分開,轉頭就進了那間酒肆,您想想,此刻他們在談什麼?”

陸譽不會騙

驪珠張了張,好一會兒,才問:

“可……他有什麼理由……”

“一個狼子野心的匪賊出賣公主,還需要理由嗎?”

陸譽瞥了眼酒肆的方向,循循善

“公主被他關在寨中,耳目閉塞,不知這紅葉寨和那些行事不干不凈的小寨不同,背後與伊陵郡不員勾結,這才能坐大一方,為伊陵郡乃至鶴州最大的匪寨!”

仿佛一道驚雷劈過驪珠的腦海,陸譽的聲音像是從雲端傳來,遠得不真切。

“他敢與勾結!?”驪珠怒而拍案。

這一拍,引來了樓下裴照野的注意。

他剛給那間酒肆打烊關門,轉過邊瞧見二樓竹簾後的不知為何突然起旁還立著一個小二。

裴照野看不清的神,也聽不清兩人對話。

想了想,他一邊用手帕拭剛清理過的手,一邊沖街邊一個小男孩招招手。

“小孩,替我去署跑一趟。”

他扔給那小孩一吊錢,半彎著腰直視他的眼:

“找徐弼徐大人,說四達街的利記酒肆後門,有幾塊磚松了,讓他派幾個人過來填填土,事辦了,你再找徐大人要一吊錢,去吧。”

小男孩高高興興,小跑著去了。

干了手上的水漬,裴照野仍疑心自己上染上了腥味。

那個宛郡來的齊大人手底下都是些亡命之徒,即便他理得小心,也仍不可避免地濺上一點——好在他一,染了也看不見。

只不過。

經此一事,有些事就得重新分說分說了。

若是尋常的宗室之離家出走,何須派這種亡命之徒追捕?

可見,追殺的人,和宛郡來的這伙人,是一路的。

也就是說,從來就沒有人打算接回家,幕後主使就不打算讓活著離開伊陵郡。

一個宗室死在伊陵郡,必得有個冤大頭來負責。

這麼看,這個冤大頭應該就是他了。

一想到自己差點還親自把刀遞到他們手里,裴照野都忍不住想為他們這個一石二鳥的計劃鼓掌。

他登上茶寮二樓,起竹簾。

三面臨風的樓臺上,著一素紗蟬正端坐案前。

煙藍的腰帶將的腰束得很細。

再往下,側的線條又如花苞般地、鼓鼓地撐開,像是朵霧的,將開未開的荷花。

還是朵被人棄養的花。

既然都被人棄養了,能者得之,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裴照野眸深深,一袍,在對面落座。

再抬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更鼓的是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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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這樣生氣?是個許久未見的朋友,一時聊得熱絡,忘了時間,我的錯,今日你想怎麼玩,玩多久,我都奉陪。”

“……你還有寨子以外的朋友?”

裴照野給倒茶,笑道:

“我又不是生來就是山匪,自然有山寨外的朋友了。”

驪珠抿著口隨深呼吸起伏了一下。

真想撲上去撕爛他那張巧言令

他竟想將送到覃氏那些追殺的人手里!

他竟完全不顧的死活!

這幾日朝夕相,雖然時間不長,但驪珠以為,至他不討厭自己,或許,已經開始有一點喜歡了。

昨夜說愿意做他的山主夫人,今日說以後要與他一起養貍奴。

他都沒有拒絕。

難不他其實完全沒往心里去,只當看笑話似的看待

見驪珠久久不語,只怒火中燒地盯著他,裴照野心頭有種微妙的異樣

即便是方才意識到上頭有位高權重之人,想要置他于死地,裴照野都并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的。

然而此刻對上的雙眼。

想到今日帶下山,目的本就不純,就更有種說不出的如芒在背。

長君瘋狂地給驪珠使眼

驪珠垂下眼,端起茶盞道:

“有的人生來舌上有孔,生來就是山匪也沒什麼奇怪的。”

聽到終于開口,裴照野微僵的肢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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