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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他念剛收，又忍不住得寸進尺。
“……公主，試試這樣呢？”
過了許久。
裴照野退了出來，將翻過。
掀開被子，燭下，約能看出那雙雪白纖長的，側泛著紅。
“好像有點破皮。”
裴照野吻了吻氣惱含淚的眼。
“公主的皮未免太了些……不怪我，這已經很快了，明早再看看，若還是痛，我再給公主親自上藥賠罪。”
驪珠：“……”
想要的一起睡不是這樣的！！
第53章
枕邊呼吸聲綿長, 裴照野這一晚的夢卻不平靜。
他先是夢到了自己在山坡上游獵，卻不獵鹿、麝、獐之類的獵，只策馬追逐在一群羊後面，要殺來做羊腸。
但很快, 山坡荒原變幻了林間道。
馬蹄踏著泥塵, 街上人擁, 他穿過雒城的春草，下馬, 見一隊婚嫁儀仗浩浩穿過長街。
他問前來接應他的人：
“這麼大的陣勢, 什麼人出嫁？”
那人道：“自然是陛下最為寵的清河公主, 聽聞公主敏而好學, 溫和, 更有玉花之貌, 南雍子, 無人出其右……”
眾人著步攆輕紗後的公主，裴照野著高頭大馬上的年輕駙馬。
瀟瀟君子，如圭如璋。
縱然平日在家族重擔, 父親約束之下，裝做一副早老的模樣，此刻卻顯出年意氣。
婚服鮮紅, 公主為妻, 王孫公子風流當如是。
“胤之兄不必羨艷，”旁人拍了怕他，“你萬中挑一，舉孝廉雒，三日後殿試表現得好，亦可直青雲。”
他道：“若要比肩覃氏嫡長公子, 當如何？”
那人笑：“跟他比？至也得列九卿，不，他升得定然比你更快，要想跟他和他背後的覃氏比肩，起碼……也得位列三公！”
他點點頭，肩而過時，赤紗幔被風吹，他朝影影綽綽的倩影掠去一眼。
他道：“那便位列三公。”
他說得輕描淡寫，引來旁人善意輕笑。
裴照野在臨其境的夢中，每一步都走得滿腔殺意翻涌。
覃——珣——
他要殺了他！
他一定要殺了他！！！
這到底是夢中的自己還是現世的自己所想，裴照野分不清。
他猜到驪珠或許與覃珣過婚，但驪珠對覃珣并無什麼意，不過是時勢所迫的政治婚姻而已。
但卻不該讓他親眼看到這一幕。
他豈能心平氣和地看著驪珠嫁給旁人？
夢中畫面還在延。
他看著自己雒，三日後，宮城，穿過長長宮道。
卻沒有見到那位明昭帝，來考察新進儒生的是丞相薛允和尚書令覃敬。
待考察結束後，覃敬讓人在宮城外住他。
“裴從祿的兒子，如今都長這麼大了……你家世不顯，又無良師，學識平平，為之路是會艱難些，若有難，可來尋我，切莫學你父親行事，在雒惹些禍端，明白嗎？”
……覃敬沒有認出他來。
他做出一副欣喜難抑的模樣，恭敬道謝，卻在轉時眼底流譏諷笑意。
父殺子，此刻兒子就在父親眼前，他卻認不出。
他往前走，後的馬車飄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按規矩，公主府三日就要帶著駙馬，一道搬進公主府，可薛夫人咬死了不準公子搬，正在府鬧呢，老爺快回去勸勸吧！”
他站在馳道一旁，看著馬車漸遠，宮道漸漸坍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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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霍然睜開眼。
他著氣，掌心著額，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分不清這里到底是雒還是別的地方。
幾聲鳥，天蒙蒙亮，帳外有伙夫架鍋生火。
……這是宛郡郊外。
“什麼時辰了呀……”
枕邊響起一個睡意正濃的嗓音。
裴照野轉過頭。
暖意融融的被衾間，靨如白芍凝，清新又慵懶。
驪珠雖醒得早，但冬日總會有些賴床，連眼睛都沒睜開。
因此也沒有看到，此刻頭頂那雙眼仿佛猛，隨時都會撲上來吞吃用他的獵。
只聽到裴照野狀似溫和的聲音。
“卯時四刻，昨日定的辰時三刻起，公主還可以再睡會兒。”
驪珠哼哼唧唧以做回應。
夢中所見還殘留在腦海中。
也不知怎麼，今晚忽然夢到了前世剛與覃珣婚時的事。
夢見覃珣的母親薛夫人不準覃珣去公主府，讓婚三日就了雒城的笑話。
薛夫人的為難不只這一件。
明昭帝死後，覃敬忙于政事，無暇管，更是變本加厲。
驪珠原本已經很久沒想起這些事，不知為何今日突然夢見。
更可怕的是——
好像
困意襲來，正打算繼續睡時，忽而聽到錦被聲，下一刻，腳下有風鉆。
一并鉆地還有濡熱的舌。
這下困意全沒了，驪珠立刻睜開眼，慌忙要撐著子往後退。
被衾下的那雙手輕而易舉地將跩回來。
“……裴照野！你做什麼！”
驪珠掀開被子，瞧見的畫面令騰地一下，從頭到尾地燒了起來。
裴照野緩緩抬頭。
他沒有笑，眉眼沉著一郁，更顯英俊銳意，也令他看上去進攻更強。
他了泛著水的。
“看不出來嗎？當然是做侍奉公主的事。”
“……誰要你侍奉了！”驪珠踢他的肩。
然而剛踢一腳，就被他輕易攥住，放到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驪珠眼里頓時泛起淚花：“好痛！”
痛？
裴照野心說這算什麼痛，還沒有他在夢中見到嫁給覃珣時萬分之一的，著吧。
然而，覃敬馬車里的對話浮現。
裴照野又盯著，忍不住想。
覃家之勢，與日俱增，明昭帝在時這些人尚有忌憚，倘若皇帝易主，上有恨骨的帝太後，下有薛夫人這個一心霸占兒子的婆母。
為覃家婦，該如何自？
怨怪化作了憐惜。
一連串細的吻落在被咬過的地方，平了些微的痛。
驪珠雖不知他為何突然咬，又突然親，但也能覺到他此刻意，心了下來。
“……你……你別了……”驪珠很想回腳，他卻不允。
“公主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
“是嗎？”他一手托著驪珠的腳踝，另一手出，翻過手來細細端詳一線銀，“我怎麼覺得，公主還喜歡的？”
在驪珠的憤注視下，他起抓起榻邊水壺，漱了漱口，又鉆回了被衾。
水深而火熱。
驪珠呆呆著帳頂，目渙散，氣息凌，腦子一片空白。
“公主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好勝心強，這種事上亦是不甘落後。
驪珠漉漉的眼朝他舌上瞥去。
想到方才那種能讓活來死去的滋味，驪珠側過團一團，嗚咽道：
“……下次，可不可以不要戴著這個？”
舌尖銀環抵了抵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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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
剛才明明都難耐得要咬手背才能止住聲音了。
但聽到還允許他有下次，裴照野決定見好就收，笑嗯了聲，便將得快要融化的驪珠擁進懷里。
如此又淺眠了一刻，帳外的靜越來越雜。
玄英算著時間，今日就要拔營出發，差不多該去公主起。
站在門外，等驪珠喚，方才，然後就見到了穿著一寢，在架子前穿服的裴照野。
他掃了一眼玄英和後婢們的洗漱用，他道：
“你們侍奉公主就行，不必管我，我自回帳梳洗。”
“玄英姐姐！”婢們慌忙扶住了的。
一陣混之後。
婢們退下，帳只剩驪珠和玄英二人，玄英連長君都沒放進來。
“……公主應當提前跟我說一聲，今日真是嚇到我了。”
驪珠坐在鏡子前，由著玄英給梳頭，臉頰還有些燥熱。
過鏡子端詳玄英的神。
“你生氣了嗎？玄英，他對我很好，這世間，我與誰在一起，都不會比跟他在一起更快樂了。”
“若是以前，我定會將此事稟告陛下，請求陛下狠狠責罰這個登徒子——”
玄英這句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
是先皇後宓姜的，年時看著驪珠出生，長大，從一個嬰孩長如今的娉婷。
在心底將驪珠視為妹妹，也視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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