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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沒有得勢張狂。
然而吳炎明白,此人的本領絕不只如此,是背摔的那一下,假如自己是他的敵人,現在早就沒命了。
這人有囂張的資本,公主任用他,絕非只看他的臉。
吳炎拱手:“這一項,心服口服。”
驪珠松了口氣。
玄英低聲道:“吳炎吳頭領也是忠心耿耿投奔公主的屬下,都是公主的左膀右臂,公主不可厚此薄彼,讓吳頭領寒心。”
驪珠回過神來,的確,和裴照野的關系是藏不住的。
正因如此,才該對吳炎和雁山軍更偏心一些,否則豈不是讓他們覺得了冷落,心生怨懟?
驪珠想了想,對旁婢道:
“去備六十斤牛,十壇好酒,還有治跌打的傷藥來,三十斤牛和好酒賞給紅葉軍,余下三十斤和傷藥賞給雁山軍。”
賞賜下去時,天漸暗,正是晚膳時分。
紅葉軍圍繞著驪珠的中軍大帳,在營寨左側扎好營。
右側扎營的雁山軍雖說得了個下馬威,但也得了和紅葉軍一樣分量的牛。
冬日資匱乏,雁山之中又有李達的余部駐守,這還是雁山軍一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到葷腥。
吃到一半,吳炎等人忽而嗅到一陣香風襲來。
眾人忙道:“參見清河公主。”
“你們吃你們的,不必行禮,我只是來瞧瞧你們吃得如何。”
說完,眾人就見這位仙似的公主與他們一道圍坐在鐵鍋旁,讓人盛了一碗湯飯同食。
驪珠道:“分下來的牛呢?怎麼沒見你們吃?”
吳炎邊的陳勇道:“回公主,不夠分,吳大哥我們都切了煮湯,這樣還能每人分上一碗。”
吳炎橫了他一眼,聽著像暗示人家公主給了似的。
他道:
“今日落敗,實在汗,明日比試我等必定盡力,讓公主瞧瞧雁山軍的實力。”
驪珠舀了一勺湯飯,笑瞇瞇道:
“好啊,若是能贏,必有賞賜,只是流民軍初創,軍餉糧草還在調度,賞賜不多,還諸君別嫌棄。”
“怎會嫌棄!”陳勇鉚足勁道,“今日公主賜我們牛,明日我們必定獵盡雁山的羊,獻給公主用!”
驪珠:“……”
不知為何,公主微微赧然地低下了頭。
這頓飯一吃,之前雁山軍對驪珠那點厚此薄彼的怨懟盡消。
他們想重選主帥,公主應了。
輸了一場,公主還給他們賜。
甚至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還紆尊降貴,與他們在一個鍋里吃飯。
做到這種地步,他們無話可說。
吃過飯後,雁山眾人著公主朝中軍大帳而去的背影,忍不住道:
“你們說,那個裴照野跟清河公主,是不是沒什麼特殊的關系啊……”
“是啊,那小子,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有點東西,公主讓他做主帥也不奇怪。”
“而且瞧著,今日一整天,那個裴照野連話都沒和公主多說幾句,連看都沒看幾眼……別的不說,這點我佩服他。”
眾人端著盞與那人了一下。
方才公主坐在這里同他們說話,但凡不小心目落在公主臉上,他們說話都走神。
真不是他們無禮。
也不知怎麼,眼珠子就是有點管不住,很自然地就被吸引過去了。
嘖。
那個裴照野怎麼就管得住?他該不會不喜歡人吧?
話題頓時朝詭異的方向去。
驪珠從右營離開後,與玄英一道,徑直去了顧秉安那邊,清算軍中目前的資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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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亥時末,連顧秉安都有點頂不住打起瞌睡,驪珠這才回到自己的中軍大營。
帳簾剛一落下,驪珠就覺到有人從後一把抱住了。
并且在發出聲音之前堵住了的。
熱息鋪天蓋地而來,裴照野親得狼吞虎咽,恨不得將整個人都吞腹中般兇猛。
驪珠完全被他攏在懷中,幾乎腳不沾地,邊親邊踉蹌後退著,直至跌倒在榻上,被他輾轉吮良久,才得以息。
“你……”驪珠發髻微散,眼眸含水,“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著氣:“我只說各自一個軍帳,沒說不會來你的帳里,你跟雁山軍的人吃個飯吃到現在?”
驪珠:“不是啊,我吃過飯就跟玄英一起去顧秉安那里算賬去了。”
瓣微腫,神可憐地著他。
裴照野這才心緒稍平。
“……公主,熱水備好……”
提著兩大桶熱水的長君僵住。
同樣提前得到過吩咐,後的婢們就比長君反應更快,見狀第一時間迅速好了帳簾。
好在驪珠份特殊,中軍大帳分了兩重簾子。
營將士必須在外面那重止步,有什麼事也要在兩重簾子中間稟報,所以即便進來時掀簾子,外面也不會有人瞧見里面形。
裴照野從榻上起。
只是沒有正對長君等人,他側著道:
“放下吧,我來服侍公主梳洗。”
長君:“……公主今晚沐浴。”
長君現在一看到裴照野,就想起他今天白日是如何將那個高八尺的吳炎摔在地上的。
目再轉到坐得端端正正,形單薄纖細的公主上。
長君言又止,還是忍不住出聲:
“……公主要留人服侍嗎?”
“不用,他來就行,你們下去吧。”驪珠答。
驪珠忘了,自己早就習慣前世裴照野服侍沐浴,公主府上下也都習以為常。
但對于此刻的長君和其他婢而言,這句話聽上去卻格外驚悚。
……好在早就得到玄英提點,他們并未多言,帶著驚恐表訓練有素地退了下去。
驪珠抬眸,對上一雙烏沉沉的眼。
驪珠的心咚咚跳快了一拍。
“……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裴照野:“公主……要我服侍你沐浴?”
驪珠小聲道:“不行嗎?”
裴照野沒說話。
那雙眼的侵略太強,看得驪珠忍不住想脖子後退,可是……
這都是他前世做慣了的事啊。
雖然那時他們是夫妻,但現在,他親也親過,也與同寢過,還送了聘雁給,在驪珠心中,于于禮,這一世的他們也已經了夫妻。
難道這一世他就嫌麻煩了?
驪珠想到前世他還笑瞇瞇地說,愿意一輩子伺候公主沐浴,忍不住冷哼一聲。
“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也可以!”
沐浴的一應件都已備好,驪珠繞過站在原地的裴照野,自行去沐浴了。
屏風後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裴照野來之前便已經洗漱過,此刻枕在驪珠的榻上,聽著耳畔水聲,心中仍然有種荒謬的覺。
……以為他是不愿意服侍沐浴?
沒事兒吧?
屏風後傳來驪珠的聲音:
“你走了嗎?”
“沒走。”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你自己的營帳啊?”
裴照野道:“以後要是公主召寢,我都子時來,卯時回,營巡邏軍每日這個時候換防,不會被人瞧見。”
“什麼召寢,你想來就來,玄英他們又不會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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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怕公主不方便?萬一還要召寢其他人呢?撞上了多不好。”
驪珠小半張臉埋在水里,笑得水面冒出幾個泡泡。
“裴照野,原來你是一個這麼大度的人呀。”
伴著水聲飄來的嗓音清甜,裴照野冷笑:
“是啊是啊,公主金尊玉貴,花容月貌,天下豪杰無不折腰,難道我還想獨占嗎?”
水聲漸響,他耳力極佳,能聽見赤足踩在木凳上出浴的聲音。
頭滾了滾。
他閉上眼。
不一會兒,輕巧的腳步聲吹熄燈燭,有人悉悉索索地鉆進了他的被衾里。
小巧的下頜枕著他的膛。
并不明朗的夜里,笑得眼睛亮晶晶的。
“我還以為你不想獨占呢?否則怎麼不直接搬來,明正大與我同住一個營帳?”
“……說明你一點也不了解男人。”
裴照野翻將在下,借著帳的一點昏暗月,他看著明亮的眼道:
“男人聚在一起,最聊的就是下三路的事兒,你若與我同住一個帳,你猜他們夜里無事,會不會浮想聯翩?”
驪珠瞪大眼:“放肆!誰敢!”
“公主就算能管天管地,恐怕也管不了別人夜里想什麼,我自己都是這個德行,我還不知道他們?”
裴照野似笑非笑地著的瓣。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公主吃點虧,我也吃點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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