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珠，是他伺候得好，還是我伺候得更好？”
驪珠扭過頭，楚楚可憐而又極度震撼地看著毫無廉恥的男人。
“你……你不要問這種不要臉的話！”
他偏頭咬住的，細細地。
“不要臉才能把殿下伺候好，他那麼要臉，殿下肯定還是跟我做更盡興，對不對？”
“……”
驪珠恨不得自己能暈過去。
“不回答，裝沒聽見？”
裴照野緩緩直起，他腹部實，沾了激烈時飛濺上去的水澤，在昏黃燈火下泛著。
他往前了一下。
飽脹強烈到極點，驪珠息不住，卻仍忿忿道：
“……他更好！”
裴照野瞳仁一。
“他不會這麼欺負我！”
若是以前，這話還真能他傷心。
但裴照野剛剛才聽了那樣一番聽的話，此刻見嗔怒，只覺得憐惜心。
“怎麼欺負你了？”
他放緩了作，將翻過來托在腰上掛著，往榻上去。
上去時，裴照野吻著的發輕笑：
“又不用你出力氣，哪回不是先讓你爽了才到我？”
驪珠連忙去捂他的。
裴照野不說話，只是盯著的眼，舌尖一下一下地的掌心，驪珠頭皮發麻，不得不松手。
他忍不住笑，怎麼這麼怕怕累又怕疼。
“不想回答就算了。”
裴照野蹭了蹭鼻尖，故作嘆息：
“跟人過日子就是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軍當爽了，晚上也做爽了，總不能好事都讓我一個人占了吧？”
驪珠臉頰紅紅，又忍不住捂別過臉笑。
“……騙你的。”
地哼了一聲。
“這種事，你們不分高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指腹蹭著的臉頰，裴照野的眼神里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繾綣依。
“再欺負殿下最後一回，不然我怕，萬一以後再沒有機會……”
驪珠憤然咬住了他的。
帷幔漾，直至天明方止。
此後接連三日，顯殿上下白日忙著遷宮，裴照野卻只忙著與東宮未來的主人耳鬢廝磨。
第四日，雒終于重歸平靜。
冊立皇太的詔令曉諭天下之日，玄英在先皇後的靈位前上了一炷香。
將詔令從頭至尾，在靈前背了一遍，年輕的眼中含淚。
“殿下的邊，有鞠躬盡瘁的文臣，有忠肝義膽的武將，不會再和娘娘一樣，遇險只能以命相搏。”
“娘娘盡了力，殿下也盡了力，倘若真有在天之靈，娘娘，不必再為殿下憂心了。”
而此刻的驪珠，正帶著新任命的屬們參觀東宮的殿宇宮室。
到了此地，驪珠才真正有了自己為皇太的實。
東宮前有宣政殿用以接見員，理東宮政務；旁有崇明殿作為書房，聆聽太傅講學；後面還有一寢殿，和一片供太子休憩游賞的園林。
簡直自一個小朝廷。
被驪珠委任為中庶子，秩六百石的顧秉安對別的興趣不大。
在東宮走馬觀花地逛了一圈，他便徑直去了自己的值房，著值房的書案、典籍，他長長喟嘆一聲。
真是跟對主子走對路。
他要是當初沒跟著山主落草為寇，豈有今日一人得道犬升天的好日子？
丹朱跟在他後頭四張。
“你這值房不錯，外頭還能瞧見園子……不過論景，還得是殿下賜給我的大宅子漂亮，就在雒宮邊上，明日我帶你去瞧瞧？”
顧秉安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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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千石的驍騎將軍相邀，下怎麼敢不去？”
丹朱齜牙一笑。
不過論一步登天，還得是被明昭帝親自征辟，任命為皇太傅的謝稽。
——據說明昭帝原本還想直接讓謝稽接任丞相之位，結果又被謝稽婉拒了一次，氣得當場了醫來。
最後驪珠聞訊趕來，這才勸明昭帝改了旨意，讓謝稽來東宮做傅。
傅位在太傅鄭慈之下，但總管整個東宮屬，實權更大。
也只有謝稽坐這個位置，才得住封皇太詹事，統管東宮一切庶務的覃珣。
“對了。”丹朱環顧一周，了顧秉安，“那個覃珣怎麼沒在？”
宣門那日，好像也沒瞧見他。
顧秉安悠悠道：
“他嘛……覃敬一倒，覃家肯定一堆事等著他這個嫡長公子挑起大梁呢，比起讓他來東宮晃悠，這幾日，他能把覃家的爛攤子接過來，收拾妥當，就是對殿下最大的幫助了。”
東宮晴高照，詔獄卻一片昏暗的霉氣。
覃敬靜坐牢房，闔目養神。
“……昨日我回了趟家中，恰逢寧夫人產子，您放心，母平安，只是尚未取名，還父親親賜。”
跪坐在他面前的覃珣，將帶來的菜肴逐一擺在食案上，語調平靜。
良久，覃敬開口：
“如今你是覃家家主，一個名字而已，隨你。”
“因為不是父親所期待的兒子，所以什麼，今後該誰來教養，都無所謂了，是嗎？”
起初，覃珣的聲音尚且能保持平和，但說到最後，語氣里已是難以遏制的憤怒。
覃敬緩緩睜開眼。
“是你的妹妹，是覃家人，你會教養好，還有覃家的其他人——這些時日，你一直再為他們奔走，想盡可能的保全更多被我牽連的族人，對嗎？”
覃珣怔愣了一下。
“將覃家到你的手中，我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今日之後，不必再來。”
他說得平靜而理智，對面如圭如璋的貴公子，卻一瞬間紅了眼眶。
父親自對他要求嚴苛，他亦將父親視若天神敬仰，這算得上是父親第一次對他表示認可，覃珣如何能不？
“父親……”
“父個鳥蛋，他都想再生個兒子取代你做繼承人了，就這麼一句話，你就又諒解上了？蠢貨。”
詔獄響起的聲音滿是譏諷。
覃珣驟然變，朝黑暗去。
墨發如刀裁的男子一青袍，步伐從容，緩緩倚在後墻站定。
看著這父慈子孝的場面，裴照野彎了彎角：
“不愧是讀過書的，話說得真漂亮，你那是到你兒子手里的？分明是他還算不蠢，站對了隊伍，你這都沒招了，裝什麼裝。”
一字一句毫不留，覃敬額角青筋直跳。
覃珣看向他的神卻很復雜。
事到如今，這個人與覃家究竟有著怎樣千萬縷的關系，他已經心知肚明。
難怪他從第一面就恨不得他死。
難怪母親對他既恨又懼。
覃敬凝視著他：“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留你一口氣逃回宛郡。”
裴照野眸瞬間冷如寒冰。
“當初，我替你母親尋了一門親事，備好了嫁妝，要不是因為有了你，擔心夫家容不下你，也不至于執意不嫁，在裴府終老病死——裴照野，你不該出生，是你害死了你母親。”
覃敬浸場多年，太知道如何清一個人的肋。
這話有沒有道理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輕而易舉地激怒對方，讓他理智全失，怒意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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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沒有反駁他。
因為，他此刻只想要了覃敬的命。
“——兄長且慢。”
覃珣忽而閃，擋住了殺意冷冽的男人。
裴照野眼珠轉。
“你有病？”
覃珣被他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語氣誠摯而謙卑：
“你我脈相連，是無可否認的事實，父親縱然有千萬件對不起你的事，人之將死，兄長，我懇請你，看在父子緣的份上，給他一個面。”
宣門前，他掌摑覃敬之事，雒城已人盡皆知。
要是放著不管，裴照野能干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他都不奇怪。
覃珣實在不愿見父親一代名士權臣，到最後死得如此不面。
“給你家的人收拾爛攤子有癮是吧？”
裴照野扯了扯角，握住牢門的手指松開。
他盯著覃珣看了片刻。
“好啊，我讓他死得面，我還能給他收尸，你拿什麼跟我換？”
換？
覃珣擰起眉頭。
裴照野如今封驃騎將軍，秩萬石，位同三公，不日就要赴神闕迎戰北越。
他想不到裴照野還要從他上得到什麼。
覃珣思索片刻，道：“若我所有，盡我所能。”
……
十二月初五，天雪，雒收到了從邊境傳回的軍報。
北越大肆進攻，邊境數城淪為戰地，除了主帥覃戎與郭韶音鎮守的兩地，其余陣線多有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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