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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野也是氣未平，眼底濃重，卻仍一字一頓地怒視道：
“為何不告訴我你前世是怎麼死的！”
……原來說的是這個。
“你不說我都忘了……哎呀，你來之前特地沐浴過嗎？好香呀，對了，你有給我帶禮嗎？什麼禮，讓我瞧瞧好不好？”
驪珠勾著他的脖頸，著他臉蹭來蹭去，極盡所能地撒糊弄過去。
裴照野蹙地眉頭仍未松開，心卻早就被熨帖一片。
“別蹭了，再蹭更了。”
他抱著坐在上的驪珠，猛地在上親了極響亮的一口，這才讓人將他帶來的禮拿過來。
禮裝在四四方方的東西里，黑布罩著，驪珠好奇接過。
“打開看看。”
其實沒打開之前，驪珠就已經大約猜到是什麼了，因為聽見了聲音。
黑布揭開，一只三個月大的虎得見，昂著臉沖驪珠發出嗲聲嗲氣的聲。
“你想養貍奴也行，不過這個更稀罕，算是北地獨有的‘貍奴’，我跟北地的獵戶學了幾個月，等回去後，我們從小訓它，不會咬人。”
裴照野將它拎出籠子，輕輕放在驪珠的上。
墊在上踩來踩去，驪珠一不敢，心了一灘水。
他還記得說過，小時候養的貍奴被沈負淹死的事。
“好可。”抬頭，眼睛亮亮地向他。
是很可。
裴照野的視線一錯不錯地在臉上逡巡。
“我把烏桓單于和北越王的頭顱帶了回來，北地十一州收復，天下不會再有大戰，驪珠，你可以養它了。”
驪珠看著他頰邊幾條新添的淺疤。
想起那日做夢後，第二日便跑去質問覃珣，問他裴照野臨走前有沒有同他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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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珣怔了怔，遲疑片刻，點點頭。
他說——
倘若他此戰一去不回，讓覃珣幫忙掌眼，替驪珠重新擇一個溫，長得好看，配得上，最重要的是也喜歡的夫君。
別讓為他難過太久。
也不能送得太快，讓轉頭就把他忘了。
“裴照野。”
驪珠了他的疤痕，忽而抱住他。
一瞬間，發間的馨香將他包圍。
裴照野深吸了一口氣。
他聽見哽咽道：“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
硝煙散盡，北地十一州的山水與南方融，兩地的百姓登上歸家的渡船。
雒又是一年春和景明。
漂泊北地的魂魄穿過千萬重山，終于回到了的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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