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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語無倫次的狡辯,冷笑了聲,道:“之前你嘲諷我腦。真不知道我們倆誰是?放著這麼好的新聞和點你不做,就為了保你那個水貨男友?這種學歷……你孟云初這樣的學霸,竟然能瞧得上。”
“葉昭昭!”
孟云初仿佛面無存,打斷我:“反正這個新聞我們不做!你想做,你就辭職去別的公司。不過,像你這種本科學歷,其他公司的新聞部大概率也進不去!”
說完,瞪了我一眼,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我忽然發現平日里一向喜歡穿高跟鞋的孟云初,今天竟然只穿了個平底鞋。
不過,看著眼前厚厚一摞文件,我沒心思想這麼多,只能著頭皮開始翻譯。
一直做到傍晚,周圍的同事都下班了,我也只翻譯了一半。
無奈之下,我繼續待在工位上加班。
孟云初也沒走,對待工作,向來熱。
我還是第一次見為了保一個男人,以權謀私。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人從外面進來,目不斜視,直奔總監室。
本以為是我們公司哪個部門的職工。
沒過多久,我好像聽見了孟云初辦公室傳來爭吵聲和哭聲。
接著,男人從辦公室里出來,臉沉,快步離開。
我想到昨天搜索到的蘇啟明的照片,好像跟這個男人有幾分相似。
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趕朝孟云初辦公室走去。
沒想到一打開門,孟云初一手扶著辦公桌,一手捂著肚子格外痛苦。
“你……你怎麼了?”
我嚇了一跳,趕將扶起來。
聲音虛弱到快要聽不見,“別聲張,你送我去醫院。千萬……千萬別讓人知道!”
我攙著艱難地到達車庫。
上了車,我快速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路上,捂著肚子痛苦的,我想問的話也沒問出口。
到達醫院后,醫生簡單的判斷之后就把送去了婦產科。
我這才知道,孟云初懷孕了!
怪不得,剛才在公司里,不讓我聲張。
幸好醫生說只是因為緒激,所以了胎氣,但孩子目前在肚子里還算健康。
我著病床上孟云初蒼白的臉,心中百集。
雖然我們倆關系不咋地,但我是一個失去過孩子的媽媽,見這般模樣,我難的。
我問:“剛才他跟你說了什麼?為什麼突然就了胎氣?”
“他讓我把孩子打掉。”
短短幾個字說完,孟云初眼淚就涌了出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流淚。
以前家庭條件不好,在食堂里頓頓吃免費的菜湯泡米飯時,都沒有哭過。
那個混賬弟弟來學校里找要錢,手扇耳,讓自尊心極強的面掃地時,也沒哭過。
可現在,哭得這樣傷心。
我遞給一張紙巾,問:“那你準備怎麼辦?”
孟云初慘淡地扯了扯角,著我道:“自從進職場,我努力把自己包裝大城市的白領,沒人知道我家是那個樣子的。可是你知道,你親眼見過的,不是嗎?”
“嗯。”
我道:“可你現在已經在職場上打拼到了這個位置,你已經可以離那種家庭了。況且,這跟你和蘇啟明談有什麼關系?”
孟云初吸了吸鼻子,道:“如果我能嫁給蘇啟明,才算真正實現了階層越。雖然我大學時候跟你比,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葉昭昭,你這種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本就不會理解我。”
我無奈地看著,有點理解,但又不那麼理解。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蘇雅欣是我和我丈夫之間的第三者。蘇啟明的學歷你應該知道,全都是水出來的。一個家庭,培養出這樣的兄妹倆,你真的敢嫁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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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道:“你想實現階層越我能理解,但必須是蘇家嗎?”
孟云初了眼淚,自嘲地說:“你以為階層越是這麼好實現的?我已經26了,我所有的青春都是跟蘇啟明在一起的。他是我目前能夠到最優質的結婚對象了!如果跟他分手,我去哪里再找一個類似條件的?”
我微微嘆了口氣,提醒道:“可你肚子里的孩子,他都不想負責任。你還在期待什麼?”
“我想再試試,萬一,他改變主意了呢?”
孟云初語氣里著一抹懇求,對我道:“能不能幫我保?我不想讓公司知道。我們部門現在,好幾雙眼睛盯著我的位置。一旦我懷孕,很快我就會被人取代。”
我以前從沒見過這麼脆弱的樣子,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我沒法拒絕。
“好,我答應你。”
我點點頭,道:“不過……你那堆英文文獻……”
想到上午對我的刁難,自己也不好意思了,難為地跟我道歉。
我陪輸完,又將送回家,這才打道回府。
臨走時,可憐地看著我道:“昭昭,其實你好的。”
我無語。
竟然會讓一個強人變這樣。
我終于理解了當年我放棄保研名額時,孟云初看我的眼神了。
……
翌日,孟云初依然像個沒事人似的,出現在了單位。
工作上的,依舊是干脆利落、雷厲風行。
下午時分,將我到辦公室,請求道:“昭昭,能不能幫我個忙?晚上我們公司副總要帶我去個應酬,但我懷孕了……不能喝酒。你能替我去一下嗎?”
其實我不喜歡應酬。
可這麼低聲下氣地求我,再加上是個孕婦。
“行吧,你把地址發給我。”
我還是答應了。
失去過一個孩子之后,我總是對一些準媽媽或者寶媽,有天生的親近。
就這樣,晚上下班,副總朱大的車已經停在了樓下。
“朱總,我是新聞部的葉昭昭,孟總監讓我來的。”
我自我介紹了一下。
朱大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有種中年男人發福的油膩。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隨即笑著道:“你們孟總監跟我說了。不錯,看人的眼向來不錯!”
司機將車往海城一家高檔酒店開去。
到了地方,朱大坐在了主位旁邊的次位。
我呢,就坐在朱大旁邊,更次位的地方。
沒過多久,其他賓客也陸續來了。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朱大跟我說這次的酒局是為了讓甲方把一個項目給我們公司做。
如果這個項目談了,我們新聞部這個季度的獎金能翻幾倍。
可想而知,這次的項目,他有多志在必得。
我們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坐在主位上的人才姍姍來遲。
當包廂的雕花大門打開時,我只覺得腦子嗡嗡的。
為什麼會是顧時序?
“顧總!顧總,您可算是大駕臨了!”
朱大趕忙迎了上去,那麼大一個塊頭的男人低頭哈腰,就差卑微到塵埃里了。
顧時序矜貴地‘嗯’了聲,涼薄的目越過朱大,然后落在了我上。
朱大應該是長期混酒桌的,他一眼就發現了顧時序的眼神。
隨即,他一邊將顧時序請到主位,一邊小聲對我道:“去坐到顧總旁邊。”
我自然不想著顧時序坐。
他剛才多看了我幾眼,無非是前夫看前妻的眼神。
離婚協議我都已經簽好給他了,他現在跟蘇雅欣打得火熱,又怎麼可能對我還有什麼興趣呢?
朱大這招棋,走的可真不高明。
我坐在自己位置上沒,無聲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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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朱大直接把我拉起來,跟我調換了個座位。
他諂的沖顧時序笑著道:“顧總,這是我們新職的葉昭昭,今天專門負責伺候您,給您倒酒。”
朱大的這番話讓我覺得惡心。
我立刻站起,想直接走人。
可顧時序卻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蹙眉看著他,難不,我倆結婚的時候他藏著掖著,現在都要離了,他是準備公開了?
可我還是高估顧時序對我的了。
他已經跟蘇雅欣公開了,所有人都覺得他倆是一對兒,他又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我呢?
他扼住我的手腕,漆黑的眸子辨不清喜怒,幽幽地說:“葉小姐,我是什麼吃人的老虎嗎?為我倒個酒,很難?”
顧時序語氣不悅,在場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朱大嚇得在我耳邊低聲道:“葉昭昭,你把顧總給我伺候好了!要是壞了我的事,你和孟云初全都給我卷鋪蓋滾蛋!”
我深深吸了口氣。
我丟了工作不要,孟云初現在肚子里已經有寶寶了,那樣的原生家庭,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不容易。
就這樣,我著頭皮坐了下來,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為顧時序到了酒。
顧時序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握著酒杯,遞到我面前。
他一句話都不需要說,自然有朱大察言觀。
“葉昭昭,還不快敬顧總一杯?”朱大小聲斥責道:“真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起哄,道:“朱總,你這小書讓顧總端了這麼久的酒杯,等了這麼久。一杯怎麼夠?我看,至三杯起步!”
朱大笑著道:“好嘞!只要顧總開心,多杯都沒問題!”
說完,他沖我遞了個眼。
我接過顧時序手中的酒杯,一橫心仰頭喝了下去。
白酒順著口腔進嗓子,那種火辣辣的痛,仿佛順著嗓管兒疼進了心里。
我嗆得眼角溢出了淚。
周圍的起哄聲一陣一陣的,讓我接著喝第二杯。
我很不明白,為什麼一桌子男人,必須要捉弄我一個人。
心中委屈得要命,我自己倒了第二杯,只想趕喝完三杯,讓顧時序放過我。
可朱大為了讓顧時序滿意,直接拿過我手里的酒杯,換了個更大的。
這種大酒杯,一杯抵剛才的三杯。
顧時序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想讓我開口求他。
可我不想求他!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
原以為是上菜的服務生,可沒想到,是蘇雅欣。
“蘇小姐?”
餐桌上的所有人都趕站了起來,畢竟,大家都知道蘇雅欣跟顧時序的關系。
他們已經將蘇雅欣當作顧氏的老板娘了。
蘇雅欣似乎很這種覺,笑容款款地說:“打擾到你們了嗎?剛才我跟朋友在這兒聚會,聽說時序也在這兒,就來看看。”
朱大連忙道:“哪里哪里?蘇小姐是大明星,我們平日里只能在電視上見到!今日蘇小姐大駕臨,是我們的榮幸啊!”
顧時序淡淡地對蘇雅欣道:“過來坐。”
蘇雅欣微微一笑,走向顧時序。
這時,我只覺得胳膊被人狠狠拽了一下,差點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