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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反應過來時,朱大已經將我拉到了一邊,將我的位置讓給蘇雅欣。
剛才明明是他讓我坐這兒的,但現在,似乎怕蘇雅欣誤會。
他義正嚴辭地斥責道:“這兒是你坐的地方嗎?顧總邊,只能是老板娘坐!”
說完,他甚至將椅子親自了一下,道:“蘇小姐,請。”
雖然我厭惡朱大這樣的人,可現在不需要跟顧時序坐在一起了,正合我意。
可剛才朱大給我的大酒杯還在蘇雅欣那個位置,里面已經倒上了酒。
蘇雅欣角勾著一抹笑意,對顧時序道:“時序哥,這個酒是你的嗎?怎麼喝這麼多?”
語氣里帶著嗔怪。
朱大連忙道:“蘇小姐,您別怪顧總,這酒不是顧總的。這個是我們公司葉昭昭的,剛才,怠慢了顧總,我們罰敬顧總三杯。”
其他賓客為了助興,道:“就是!剛才才第一杯,這第二杯還沒開始呢。”
蘇雅欣佯裝同地看著我,又問顧時序:“時序哥,這樣……不太好吧?”
顧時序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轉著面前的酒杯,道:“那你說,怎麼算好?”
他就這麼將我的命運在了蘇雅欣手里。
蘇雅欣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道:“我……我也不知道。酒桌上的規矩,我不太懂。”
朱大立刻道:“這還不簡單。讓葉昭昭給您演一遍,您就懂了!”
說完,他拉過我,將我推到蘇雅欣面前,道:“這第二杯,敬顧總和老板娘,祝他們百年好合!”
我就這麼盯著顧時序,這男人冷漠得令人到可怕。
他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蘇雅欣,甜甜地沖顧時序笑了笑,道:“要不,就算了吧,別為難葉小姐了。”
朱大討好地說:“這有什麼為難的?葉昭昭能看到您這個大明星,能跟顧總在同一個酒桌上吃飯,這是修來的福氣!”
在顧時序疏冷的目中,我閉上眼睛,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這麼多白酒胃,本就有胃病的我,只覺得胃里突然像是被火燒了起來。
而朱大不滿意地說:“怎麼連敬酒詞都不說?重新來!祝顧總和蘇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這麼簡單的敬酒詞,還有我教你嗎?”
我將酒杯放在一旁,胃痛的覺已經讓我顧不得場合了。
如果我再喝下去,只怕又要胃出了。
我用手捂住上腹部,忍地咬了咬牙。
見我這樣,顧時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清清冷冷地說道:“算了,喝酒誤事。先談談合同……”
朱大一聽,覺得合作的希來了,他以為是今天的討好有了效果,連忙拿出合同遞給顧時序。
我也終于因為顧時序這句話,得到了短暫的解,坐在那個不起眼的位置上,頭暈得很。
而顧時序只看了不到一分鐘的合同,便直接扔給朱大,道:“朱總,貴公司的合同都這麼草率嗎?連項目利潤的百分比都能算錯?”
“額……這……”
朱大拿著合同看了半天,戰戰兢兢的道:“還請顧總指教,是……哪部分有問題?”
顧時序冷冷道:“朱總,如果這頓飯吃完,你還檢查不出哪里有問題。你們公司的實力我也就算了解了。合作的事,就免了!”
朱大慌了,趕將合同遞給我,道:“你快點檢查一下。”
“抱歉,朱總,我不是學會計的。”我面無表地說:“而且,我剛才喝了酒,頭暈。”
我并不是賭氣,而是我現在確實頭暈,胃也痛。
下一秒,我已經站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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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洗手間吐了半天,又用了漱口水,這才覺胃里好了些。
我用冷水沖了把臉,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間,很心疼。
調整了幾分鐘的緒,我這才從洗手間出來。
然而沒走幾步,顧時序就迎面走來。
我裝作不認識他,想避開,可他卻攔住了我的路。
男人頎長的形將我堵在墻壁和他之間,蹙眉看著我,道:“胃病犯了?”
我輕扯角,吐出四個字:“拜你所賜。”
顧時序眸微斂,“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離開顧家,你會活得很艱難。”
就在這時,他的助理孫杰過來了。
手里拿著一盒藥,道:“顧總,胃藥買來了,還有水。”
顧時序‘嗯’了聲,將藥遞給我,又把礦泉水擰開,道:“先把藥吃了。”
我不至于跟自己的過不去,所以,接過藥先吃了下去。
很快,胃里就舒服多了。
顧時序手在我臉頰上輕輕弄著,“聽劉媽說,這幾天你一直沒回家。”
我反問道:“你失憶了嗎?我那天告訴你了,我要搬到公司附近住。”
“這種工作,你就這麼喜歡?”
顧時序不屑中帶著一抹輕蔑,“如果今天是讓你給別的男人陪酒呢?放著好好的顧太太不當,天想一出鬧一出,是想干什麼呢?”
我只覺得無奈又無力。
早已經懶得去質問他和蘇雅欣的事,更不想爭辯。
我直截了當地問:“那天,我給你的生日禮,你看了嗎?”
顧時序微微一頓,道:“看了。”
“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看著他的眼睛,希他能配合我,一起把離婚手續辦了。
可顧時序只是一臉茫然地問:“什麼考慮得怎麼樣?”
“就是離……”
我話未說完,蘇雅欣的聲音傳了過來,“時序哥!”
顧時序立刻放開我,朝蘇雅欣走了過去。
蘇雅欣笑瞇瞇地說:“原來你在這兒啊!你出去好久沒回來,我一個人跟他們也不。”
“嗯,現在回去。”
他看都沒再看我一眼,跟蘇雅欣一起離開了。
他甚至連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給我。
也不知道離婚的事,他究竟怎麼想的?
顧時序回去之后,我為了避嫌,特意隔了十分鐘才回到包廂。
畢竟,我的包包還在那兒。
可沒想到,我回去的時候,包廂里早已經沒人了。
只剩下朱大坐在那兒,臉喝得通紅,跟斗敗的公一樣。
見我進來,他三兩步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道:“都是你!連個合同都看不好!老子籌備了這麼久的酒局,好不容易約到了顧總,就這麼被你給搞垮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心不正。”
我甩開他的鉗制,道:“像你這種用人去做生意的人,沒人會看得起你!”
畢竟,顧時序雖然渣,但他并不下三濫。
該有的底線,顧時序是有的。
朱大得不到顧時序的投資,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我拿起包包,轉就要離開。
就在我打開門時,朱大突然追了過來,從后拉住了我。
“賤人,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他瘋了似的把我抵在門上,那張油膩的大臉湊近我。
“滾開!”
我嚇壞了,拼命拉開門,想逃出去。
遠遠的,我看見走廊上,顧時序在電梯口。
“救命!顧時序,救我!”
我對著他的背影大喊。
他似乎聽見了,剛回頭看了眼,還沒看到我,他在等的電梯門就突然開了。
蘇雅欣從里面出來。
他立刻收回了視線。
蘇雅欣順勢挽住他的手臂,毫不避人。
可現在不是我要骨氣的時候,我只認識他,現在也只有他能立刻趕過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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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序!救我!”
我繼續嘶聲力竭地喊著。
他停住腳步。
可接著,蘇雅欣就捂住了心口,顧時序貌似低頭在跟噓寒問暖。
然后,他直接打橫抱起蘇雅欣往外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可被他抱在懷里的蘇雅欣看到了我,艷的紅對我勾起了勝利的微笑。
我就這麼被朱大拖進了包廂。
“賤人!還他媽顧總。”
朱大一邊扯我的服,一邊哈哈大笑道:“人家顧總的未婚妻是蘇雅欣,你算個什麼東西?以為敬顧總兩杯酒,就能人家眼了?”
我拼命抗拒著,憤聲道:“朱大,我是顧時序的妻子!你敢我,他會讓你在這個圈子里混不下去!不信你看著!”
朱大笑得更開了,“你他媽喝傻了吧!你是顧總妻子?孟云初跟我說你是單,沒結婚!不然,我弄你,還怕你老公來找我呢!”
我腦子轟地一聲炸了。
孟云初?
我不可置信地問:“孟云初讓你這麼對我?”
朱大笑著道:“不然呢?那娘們兒說,只要我把弄你的視頻拍下來,就想辦法讓你跟我來這個酒局!”
這一刻,我渾都在發抖。
我昨天把送到醫院,我心疼家境不好,心疼是個職場媽媽。
可卻利用我的善良,直接將刀進了我心臟!
而我順著朱大的目看過去,才發現窗簾后面是一個形攝像頭。
他就準備在這種地方,把我吃干抹凈,還想把過程拍視頻。
就在我服領口被這個一百八十斤的胖子撕開時,我急之下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瞬間,暗紅的滴了下來。
朱大也捂著額頭從我上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他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可又因為頭上被開瓢,力不支。
我順勢推開他,驚慌失措地往外跑去。
后傳來朱大的聲音:“賤人,你給我站住!”
我跑得雙發,突然撞進一個男人懷里,冷冽的雪松氣息撲面而來。
我順著黑的羊絨大往上看去,映眼簾的,是一個悉的面孔。
竟然是那日在工地上救了我的先生。
后傳來朱大的罵聲,我抓著男人大的襟,如同抓住一救命稻草,聲道:“救我!”
就在這時,顧亦寒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了?
遠遠的,我就聽見他的調笑聲:“宴州哥,我沒看錯吧?開葷了這是?沈要是知道,肯定很高興!”
說完,他湊近我,道:“來來來,給我看看,嫂子長什麼樣兒?”
當他看到我的正臉,整個人都震驚了,“葉昭昭?怎……怎麼是你?”
我來不及跟他解釋,朱大已經追到了跟前兒。
他大罵道:“你這個小賤人!還敢找幫手來!你他媽趕給老子過來,否則,你和你的兩個幫手,誰都跑不掉!”
我張的,幸好這個男人扶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往懷里虛帶了一下。
見我衫不整,他下了自己的外套讓我披上。
雪松味夾雜著淡淡的煙草氣息將我層層包繞著,還有那溫暖的溫讓我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
而顧亦寒瞬間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一拳就朝著朱大的臉揍了過去!
“狗東西,你跟誰囂呢!,你也敢?”
說完,他直接將朱大踹翻在地,拳打腳踢。
顧亦寒從小在學校就是個煙打架樣樣都來的,對付朱大這種紙老虎,簡直是輕松拿。
朱大凄慘的聲響徹酒店走廊。
我們這邊鬧出的靜太大,很快,就招來了酒店的保鏢和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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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正準備讓保鏢出手,可當他看見扶著我的男人時,立刻停住了作,格外恭敬。
男人面冷凝,金眼鏡下的眸子格外銳利。
他沒有讓顧亦寒住手,經理和保鏢便沒人敢輕舉妄。
直到朱大被打昏死過去了,男人才淡淡開口道:“亦寒,差不多了。”
顧亦寒這才停手。
站起來的時候,又踹了朱大一腳。
酒店經理戰戰兢兢地對男人道:“沈先生,抱歉,這種事出現在我們酒店,驚了您的人。要不,我讓服務生帶這位小姐去換服呢?”
這位沈先生低頭看著我,淡聲詢問:“你怎麼說?”
“我……我想回家。”
這里,我一點都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就這樣,沈先生和顧亦寒他們將我帶上了車。
加長版的林肯商務車里,沈先生一個人坐,而顧亦寒跟我坐在一起,問東問西。
“葉昭昭,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這麼對你?”
“你也是,這麼大半夜的,你敢跟一個鬼出來去這種地方?”
“現在知道怕了?幸虧你今晚是遇到我了!不然,你就等著被吃干抹凈吧你!”
“……”
我一句話沒理他,只覺得頭又暈,又疲憊。
這時,那位惜字如金的沈先生突然開口問顧亦寒:“朋友?”
“嘿嘿,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顧亦寒沖他笑得齜牙咧的,難為的說:“一開始沒看清楚,我還以為是你朋友!我還想著,沈最大的心事終于有著落了。”
我沒想到,顧亦寒和沈先生的關系這麼。
不過,聽著顧亦寒口口聲聲說我是他朋友,我翻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誰是你朋友?”
話音剛落,沈先生的目落在了我上。
他眸深沉,帶著與俱來上位者的矜貴和沉穩,金邊框眼鏡在昏暗的車廂里折出若若現的澤。
大約是年紀的關系,他看起來,比顧時序和顧亦寒都要些。
但反而,給人一種安定和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