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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坐不住了,慌忙起:“老夫人,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再待下去,指不定要鬧出多大的誤會。
況且,姜家那邊不知道外婆有沒有告訴外公?
我必須去解釋清楚。
沈老夫人一頭霧水地說:“昭昭,怎麼就走了呢?讓宴州送你吧!”
“不了,我開車來的。”
我匆匆回應著,甚至不敢看沈宴州的眼睛。
可沈宴州還是跟了出來。
他跟我走到車門口,道:“我已經跟我媽解釋過了,如果你需要我去跟顧時序解釋,我可以配合你。畢竟,這是我惹出來的事。”
“不必了。”
我勉強出一抹微笑,道:“再見,舅舅。”
我的這聲“舅舅”,讓沈宴州眉頭皺,卻沒有再說什麼。
路上,我車開得飛快。
盡管已經八點多了,可我等不到第二天。
然而,我剛到姜家門口,恰好遇到顧時序從里面出來。
他臉沉得可怕,我裝作看不見,徑直往屋里走。
可沒走兩步,就被他扼住了手腕,二話不說就把我往他車里拽。
車門“砰”地關上,他從另一邊上了車,猛地將我按在座椅上。
男人眼神里翻涌著怒火,咬牙道:“葉昭昭,我已經夠尊重你了。你要時間,好,我給你!可你呢?給我玩在曹營心在漢這一套,是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沈老夫人誤會了,……”
我話未說完,顧時序用力掐著我的下,語氣狠戾地打斷:“跟沈宴州勾搭在一起,還讓那個老太婆找上門來提親!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從始至終,就沒打算跟我重新開始,對不對?”
“顧時序,我再說一遍,我本不知道這件事!”
我掙扎著想推開他,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
男人冷笑了聲,忽然將我座椅降低,俯了過來。
“我是對你太好,讓你忘了你的份!不如讓我來提醒你一下,你是個有丈夫的人!”
他的手已經扯開了我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眼中翻涌著失去理智的占有,幾乎要把我吞噬。
“顧時序,你瘋了!”
我絕地掙扎著,避開他的。
可男的力量天生懸殊,我急之下,口而出:“你這樣對得起蘇念恩的在天之靈嗎?”
顧時序突然頓住。
本就憤怒的他,現在又被人中痛,可想而知他此刻的眼神有多嚇人。
我無畏地迎上他的目,聲音卻控制不住發抖:“你真的蘇念恩嗎?心里裝著一個人的時候,你是怎麼毫無顧忌地另一個人的?”
終于,他離開我上,失魂落魄的坐回了駕駛座。
窗外的路燈映得他側臉冷,男人的手握著方向盤,一字一句道:“葉昭昭,你不配做顧太太!”
“對,我不配。”
我點點頭,道:“麻煩你跟我離婚,也免得我給你們顧家蒙。”
說完,我逃一般地下了車,跌跌撞撞跑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我跟司機說了姜家的地址,準備回去取車。
剛才顧時序在車里失控的強迫,仍讓我心有余悸,還在微微抖。
出租車停在姜家門口時,里面的燈已經熄了。
我不想再去打擾他們,況且我現在這種狀態,也不適合進去。
就這樣,我開車回到在外面租的房子里。
客廳暖黃的燈打在悉的木紋地板上,驅散了滿寒氣。
我換了鞋,整個人如同被干了所有力氣,一屁坐在沙發上。
想到今天心理醫生對我的疏導,我忽然發現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至,顧時序也明白我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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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重新開始,還不如讓他厭惡我,配合我把離婚辦了。
晚上睡前,我吃了心理醫生今天給我開的藥,算是睡了個踏實覺。
……
翌日是周末,不上班。
我醒來時,《婚途漫漫》劇組群里已經彈出了幾十條消息。
這里有主演,也有制片人、導演和劇組其他工作人員,大家一般不在群里閑聊,只談工作。
我點進去之后,制片人和其他工作人員你一句我一句:
【制片人秦薇:剛收到信兒,顧氏給蘇雅欣投了部新劇,題材、路數跟咱們《婚途漫漫》幾乎一模一樣,這是明擺著要跟咱們杠啊!】
【導演何先齊:何止?聽說劇組都搭好了,已經悄悄開機了。】
【一號安染:顧時序大方啊,投了兩個億給蘇雅欣玩兒。】
【秦薇@安染: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你們知道蘇雅欣他們那部劇的編劇是誰嗎?霍明曦!都聽說過吧?】
瞬間,群里安靜了。
霍明曦原先是網絡小說頻的鼻祖人,16歲就開始寫言小說。而現在,早已經從網絡小說作者轉型為著名編劇了。
這時,安染將蘇雅欣的微博鏈接發到了群里。
蘇雅欣依舊是那個耐不住話的子,什麼事還沒開始做,就恨不得炫耀到全世界都知道。
發了一張自己看劇本的照片,配文:與《婚途漫漫》的合作已取消,新劇《婚心》正在籌備中。謝我的男神做我最堅實的后盾,@顧氏方賬號。
由于顧時序沒有私人微博,索蘇雅欣直接@顧氏方,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顧時序有多寵。
評論區里,的早已狂歡起來:
“就知道姐姐不會甘心做配!安染算什麼東西?也配讓姐姐給配戲?”
“《婚途漫漫》那作者就是個新人,連筆名都沒聽過,怎麼能跟才霍明曦比?霍才的劇,哪部不是沖著款去的?”
“欣欣,你是最棒的!不要害怕那些流言蜚語,我們永遠支持你!”
“……”
我退出微博,沒心思再看下去。
劇組那邊通知急開會。
制片人秦薇讓我現在立刻去公司找。
……
辦公室里。
秦薇拿著修改大綱,對我道:“我們經過一致討論,如果跟霍明曦的套路相撞,我們只有死路一條。這部劇,會撲得本無歸!所以,現在你得抓時間改原著。霍明曦的劇本是男二上位,你改破鏡重圓。也免得到時候劇還沒播就被黑,說我們模仿隔壁。”
破鏡重圓?
多諷刺啊!
我道:“薇姐,這違背了我寫這本書的初衷。原著里男主分開后各自長,最終面告別,這才是我想表達的。強行讓他們回頭,人就立不住了。況且,我來之前特意看了霍明曦那本小說,的發布日期是在我這本書之后的。就算模仿,也不是我模仿。”
秦薇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勸道:“好,咱們不說誰模仿誰。但破鏡重圓是現在的大趨勢,觀眾就吃這一套。你寫書如果是為了好,咱不說啥了。關鍵是現在投資方不能本無歸吧?你知道霍明曦有多火嗎?他們這次就是沖著我們來的!要不,你自己去總公司跟老板說吧。”
我知道這部劇背后最大的老板是沈宴州。
可沈氏集團的版圖大到不見邊際,沈宴州每天要理的都是輒上億的決策,還要作為律師去開庭,怎麼會分出力管旗下一家小影視公司的事?
況且,我不想總跟沈宴州有這些牽扯。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還有別的辦法嗎?如果我不改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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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薇凝重地說:“除非你能請來頂流小生陸之言,現在他的話題度是娛樂圈榜首,比安染和蘇雅欣加起來還要高。但他如今風頭正盛,價位非常嚇人。如果是以前還好說,但現在對手太強勁,這部劇的投資風險太大了,我不好再去找總部追加投資。”
“他報價多?”我問。
秦薇道:“聽說上部戲,他每集是200萬。”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嘆著娛樂圈的錢是真好賺。
秦薇以為我知難而退了,拍拍我的肩,道:“錢是一方面,關鍵是陸之言不好請啊。昭昭,放棄吧,就按照我們今天開會商議好的,改劇。現在就改!還有一段時間。”
其實改劇不是不可以,但只要想到要跟顧時序那種人‘破鏡重圓’,我就無法控制的抵。
如果這部劇上映,我所帶來的價值觀是被傷害后,還無底線無條件地原諒,最終為了孩子或家庭回到渣男邊。
會不會有更多的因為這部劇,一輩子都選擇埋葬在某些畸形的婚姻里?
沉默片刻,我下定決心道:“錢我來出!但是,我不改文。”
我開口時,自己都愣了一下。
秦薇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驚訝。
“我可以投資。”
想想也真有意思,之前我在醫院里照顧顧時序,他給我轉賬的錢,也勉強夠用了。
秦薇嚴肅地提醒:“你可想好了?這要是賠了,你就……”
“賠了我認。”
我拿起筆,在秦薇給我的修改大綱上劃了個大大的叉。
秦薇看到了我的決心,點點頭,“行,我盡快讓法務把合同擬出來,你先去準備資金。至于陸之言……我之前跟他合作過,先聯系一下,探探他口風。”
我用了半天的時間就籌備好了資金,總共三千萬。
公司會議室里,權協議上,我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薇笑了笑,道:“從此之后,你也算這部劇的東之一了。做老板啦!”
雖然語氣是開玩笑的意味,但其實我們的心都很沉重。
本來我們這部劇一切都籌備得好好的,制作班子已經算是娛樂圈里數一數二的了。
只是沒想到,顧時序會突然殺出來,搞這麼一出。
雖然他不知道這部劇的作者是我,但他想捧蘇雅欣的意圖,人盡皆知。
就在這時,沈老夫人的電話打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接了。
沈老夫人的語氣里充滿了歉疚:“昭昭,昨天晚上宴州把事跟我說了。我這心里一直過意不去。你晚上有時間嗎?來家里,想跟你賠個不是。”
“,您不用放在心上,更不用賠不是。是我之前沒跟您說清楚我的婚姻狀況,才讓您誤會了。”
沈老夫人道:“你要是不來,就是生氣了。那你在哪兒工作,去找你。”
我無奈極了,不想老人這麼大冷天的出來奔走,便道:“那我晚點過去。”
……
沈家。
我過去的時候,沈宴州也在。
他應該是剛回來,深灰外套還沒換下來,領帶微松,袖口挽到手肘,松弛又矜貴。
見我來,他沒有意外,應該已經聽沈老夫人說過了。
“吃飯吧!”
他語氣隨意而自然,差點讓我覺得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似的。
席間,沈老夫人還在復盤昨天的事。
越說越難,最后差點哭了:“是老糊涂了,怎麼就……給你添了這麼大麻煩呢?宴州現在算是你的舅舅,我這……我這都了輩分了。真是太荒唐了!”
沈宴州平靜地吃飯,偶爾哄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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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不得老人這麼哭啼啼的,只好苦口婆心地勸說。
好不容易沈老夫人緒平靜些了,卻又想到了什麼,憐惜地著我。
“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嫁了那種人呢?”
憤憤地說:“別看我年紀大了,我也是經常刷抖音的!蘇雅欣都被方點名了,還三天兩頭地出來蹦跶,不就是仗著顧時序的勢?一點都不知道檢點!這不,今天又出來了,說是顧時序給投資了部電視劇……”
沈老夫人正喋喋不休地吐槽,可沈宴州突然開口,不冷不熱地打斷道:“,您也心太多了!人家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咱們外人摻和不上。”
我頓覺一陣冷意順著脊椎往下,莫名不舒服。
我只好低下頭,默默吃著碗里的米飯。
沈老夫人還以為是勾起了我的傷心事,連忙道:“昭昭,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別往心里去啊……蘇雅欣這種人,那就是舊社會的外室,連妾都算不上,登不得臺面的!”
沈宴州無語地看著老人家,道:“行了,您別越描越黑了。有的人您看可憐,沒準兒還樂在其中呢。”
我始終沒說話,但沈宴州指桑罵槐般的敲打,讓我心里發堵。
飯后,我扶著沈老夫人上樓休息。
老夫人拉著我的手絮叨了半天,下樓時,沈宴州還在客廳里。
他倚在沙發里看財經雜志,指尖夾著頁角,側臉在落地燈的暈下顯得廓分明。
我放輕腳步,盡量不打擾他,往門口走去。
“要走了?”他忽然開口,視線卻沒離開雜志。
我腳步一頓,局促地攥包包,應了聲:“嗯,時間不早了。”
然而,我剛走出兩步,后又傳來他的聲音:“聽說,《婚途漫漫》出岔子了?”
我后背一僵,沒回頭。
“有要幫忙的地方……”
他翻過一頁雜志,語氣聽不出緒,“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