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顧時序終于答應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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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外公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昭昭啊!”他聲音里滿是激,“外公瞧見你的宣傳了,真是打心眼兒里驕傲!沒想到你這丫頭這麼勇敢,竟去了地震災區。我看網上說你今天回江城了?晚上一定來外公家,飯菜都做好了,我們好好吃個飯,給你慶功。”

雖說我和顧時序鬧到如今這般地步,但外公待我,始終沒話說。

我實在不忍心拂了老人家的心意,便應了下來。

然而,我剛走出公司寫字樓,顧時序的邁赫就停在門口。

他親自下了車走到副駕駛給我開門。

看見他的那一刻,我胃口瞬間沒了。

我當然不會上他的車,而是冷冷問:“你也要去外公家?”

見他默認,我立刻道:“那我不去了,我自己跟外公打電話說。”

說完我繞開他就往前走,手腕卻被他猛地扣住。

他力道強,不由分說地將我塞進車里,跟著探進來,手就要替我扣安全帶。

我哪肯任由他擺布,正要手去解,卻聽見他沉聲道:“外婆為了給你慶祝,拖著重病的子,做了一桌子你吃的菜。”

我指尖頓在安全帶扣上,終究還是收了回來。

路上,我安靜地坐在副駕,臉著窗外。

顧時序語調清冷,問:“為什麼把我的電話和微信都拉黑了?”

我不以為意地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必要流嗎?好像沒有吧?既然沒有,為什麼要留著聯系方式?”

孩子、工作、,什麼都沒有。

就連我命懸一線的時候,打了他的電話都沒用。

既然如此,要這個聯系方式做什麼?

顧時序自知理虧,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淡淡地說:“不管怎樣,這次你事業有了這麼大的起,我很欣。”

我嗤笑了聲,反問道:“難道你欣的不該是我能活著回來嗎?”

顧時序被我噎得無話可說。

一小時后,我們到達姜家。

庭院里,沈宴州的銀賓利就停在那兒。

顧時序看見了,冷哼了聲,直接握著我的手一起進了門。

我掙了半天,也沒掙開他。

沙發上的沈宴州聽見靜抬眸看過來,目在我上停了幾秒,又淡漠的別開。

好像前幾天在地震災區陪我度過難關的人,不是他。

外公和外婆恰好從廚房端著餐盤出來。

平日里,雖然姜家有傭人,但如果是一家人聚餐,外公外婆很多事都是親力親為的。

我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

上次沈開玩笑說要撮合我和沈宴州,雖然后來解釋清楚了,可面對外婆,總還是有點不自在。

餐桌是長形的,外公坐主位,外婆旁邊是沈宴州,對面是顧時序。

我自然不想跟顧時序坐一起,可如果不跟他坐,我就得過去跟沈宴州和外婆坐。

不過,上次沈老夫人撮合我和沈宴州的事,雖然已經平息了,但姜家每個人應該都很敏

這時候,我主選擇去跟沈宴州坐,他們估計會多想。

而顧時序眼中出一抹不悅,面子上卻平靜得很,站起來幫我拉開他旁邊的椅子,語氣親昵得像是在演戲,“顧太太,還要我親自請你坐下來?”

外公見狀,冷哼了聲,道:“怎麼?你老婆現在是全網稱贊的著名新聞記者,讓你親自給拉椅子,委屈你了?”

顧時序好脾氣地對外公道:“不委屈,這是我跟昭昭夫妻間的趣。拌拌,也蠻有意思的。”

我真想現在就揭穿他,讓大家知道那天在災區,他是怎樣棄我而去的!

可面對著外婆做的一桌子菜,面對外公的期待,我忍下了,面無表地坐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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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公拿起酒杯,眼睛里亮堂堂的:“來,都舉杯!慶祝昭昭平平安安從震區回來。”

玻璃杯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后,外公對顧時序道:“你瞧瞧,你老婆多厲害?這才是能跟你并肩的人,不比蘇雅欣那種七八糟,喜歡做戲的人強?”

顧時序放下酒杯,沒反駁,反而看向我,聲音不高不低:“外公放心,我會跟昭昭好好過日子的。”

“好好過日子”……

這陌生又悉的五個字啊!

當年他娶我時,也是這麼承諾的。

我攥著筷子,口中的食味同嚼蠟,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只想快點結束這頓飯。

可顧時序偏不。

他忽然手握住我的手,語氣溫和,實則迫:“昭昭,你也跟外公外婆做個保證,咱們以后不鬧了,好好過。”

那種生理惡心直沖頭頂,我一分鐘都不想跟他把這個虛偽的戲做下去了!

我猛地回手,看都沒看顧時序,拿起面前的酒杯,向沈宴州。

“舅舅,我敬您。謝謝您救了我。如果不是您,我可能就被埋在那片廢墟下,變一堆尸骨了。”

空氣突然凝固了。

我甚至能覺到旁顧時序那冰錐似的目死死盯在我上。

但我的目卻一直著沈宴州,很激,也很坦

沈宴州愣了下,隨即從容地端起酒杯,輕輕我的杯壁,聲音很穩:“你能平安就好。”

外婆突然慌了,追問道:“宴州,昭昭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也去災區了?”

沈宴州放下酒杯,淡淡地解釋:“前些天去江城找個當事人,剛好上余震,被埋在廢墟下,就順手幫了忙。”

外公連連嘆道:“那可是救命之恩啊!宴州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告訴我們?”

就在這時,顧時序怪氣地開口道:“真有意思。是什麼樣的當事人,值得舅舅親自跑一趟震區?這得是好大的人吧?不如舅舅說出來跟我分,哪天我也去拜訪一下!”

他這話里的刺,誰都聽得出來。

沈宴州抬眸看他,角勾了下,卻沒笑意:“顧總也是商人,人脈這東西,哪有白分的?你想知道,拿什麼換?”

兩人說話時角都噙著笑,可那笑意本沒到眼底。

餐桌上的氣低得讓人不過氣。

外婆急了,皺著眉推沈宴州:“宴州,你別打啞謎了!到底咋回事?什麼當事人這麼要?”

沈宴州抿著,臉沉了沉,沒接話。

我看著顧時序那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樣子,忍了又忍,最后實在忍不住了。

我猛地轉向他,聲音冷得像冰:“顧時序,你真把我當老婆嗎?”

他愣了一下,我接著道:“余震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明明就在附近,卻不肯來!如果不是舅舅,我早就死了!你不謝他就算了,憑什麼質疑他?你有什麼資格?”

顧時序的臉瞬間沉得像墨,著酒杯的指尖泛白。

他盯著我,語氣帶著不住的慍怒:“葉昭昭,你非要在這里鬧?”

而外公手中的筷子重重放在桌上,嚴肅地看著顧時序:“昭昭說的是不是真的?”

顧時序道:“那天我有急事,必須離開。”

外公怒不可遏,指著他道:“你有什麼急事,能比你老婆的命還重要!你這個混賬,自己不救老婆,別人幫你救老婆,你在那兒怪氣什麼!”

外婆見狀,連忙扶著外公,勸道:“老姜,你消消氣。時序不是這麼不分輕重的孩子,他肯定是真的有什麼原因。時序,你快跟你外公和昭昭解釋一下啊!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合理的原因,昭昭會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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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序抿著,沒說話,似乎在思索什麼。

我開口道:“外婆,您不必給他找借口了。無論什麼原因,我都不在乎了。不過今天話說到這兒,我就直說吧!我跟顧時序過不下去了,以后,您們不用再為我和他心。等找個時間,我跟他去把離婚證領了,以后,我們各自安好。”

桌上安靜得連針都能聽得見。

外婆在旁邊抹起了眼淚,拉著我的手:“昭昭啊,夫妻哪有不鬧別扭的,時序他是一時糊涂……”

“外婆,”我回握住的手,心里發酸,一字一句道,“他不是一時糊涂。他已經糊涂了四年,我是真的筋疲力盡了。”

外公沉聲對外婆道:“你別再勸了,顧時序這個混賬小子,不配得到原諒。”

說完,他看向顧時序,道:“你若還有點擔當,就別再耗著昭昭,放自由吧!值得更好的人。”

說完,外公嘆息著搖了搖頭,攙著外婆一起上了樓。

餐桌上,只剩下我和顧時序、沈宴州三人。

顧時序坐在那里,臉難看至極,沉默著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他冷笑了聲,看看我,又看著沈宴州,道:“這下,滿意了?你早就算計著怎麼把我老婆變你的吧?”

我大驚失,厲聲呵斥:“顧時序,你胡說什麼!”

顧時序冷笑了聲,道:“想離婚,是吧?好,我如你所愿!明天就去。我倒要看看,離了婚,他是不是就能娶你!”

說完,他扔下我,徑直往外走去。

沈宴州從始至終,神極淡,看不出喜怒。

就好像……在看一場拖沓又荒誕的鬧劇,全程事不關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想到剛才顧時序那些混話,我到格外歉疚,輕聲道:“舅舅,對不起啊。”

沈宴州斜睨了我一眼,眉梢微挑:“為什麼跟我道歉?”

“是替顧時序,”我有些局促的解釋,“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您別往心里去。”

他忽然微微蹙眉,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冷意:“你不是都要跟他離了?現在以什麼立場替他道歉?他的妻子?”

我愣在原地,一時沒跟上他的思路,張了張沒說出話。

沈宴州瞧著我這模樣,道:“眼睛這麼紅,難過?”

我連忙搖頭,吸了吸鼻子,道:“我這是……喜極而泣!”

沈宴州聞言,忽然低低笑了一聲。

那笑聲很輕,但我卻是頭一回聽見他這樣笑,不是應酬時的客套,也不是平日的淡漠,反而添了幾分鮮活。

我一時有些恍惚,怔怔看著他。

他收了笑意,問:“離婚律師請了嗎?”

我剛要點頭說“早就請好了”,樓梯口忽然傳來外婆的聲音,帶著幾分凝重:“宴州,你上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沈宴州微微一怔,隨即站起,往樓上走去。

餐桌旁只剩了我一人,方才鬧這樣,我也沒跟外公外婆打招呼,便離開了姜家。

明天,我就能徹底自由了!

晚上回去,我把顧時序的手機號碼從通訊記錄的黑名單里拉出來,給他發了信息: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切記。”

他沒回我。

不過,我想今晚他話說得這樣堅定,我們都沒有給彼此留任何余地。

這次,應該不會再有任何意外了吧?

……

翌日,我請了半天假,拿好份證和結婚證去了民政局。

八點五十我就到了,可我坐在車里一直等到九點半,還是沒有看到顧時序的影。

就連離婚,他都要放我鴿子!

我拿出手機撥了他的號碼,沒人接。

不知道他是沒聽見,還是故意不接。

我無比失地回到單位,主編匆忙過來,道:“你可算是回來了!”

“我請假了半天,早上跟您說過的啊。”

主編點頭道:“你是跟我說過,可孟云初今天發燒在家休息,跟顧氏集團約好的采訪,我找不到其他人了。大家手里都有任務,你趕快去一趟。他們的采訪,可難約了。”

“顧氏集團?”

我本能地想拒絕。

主編沒等我開口,將采訪稿遞給我,道:“你還記得你之前做的新聞吧?蘇仲平和蘇啟明父子聽說被顧氏集團年薪百萬聘請了。這個消息是我們部獨家的,花了不錢才搞到。今天必須拿到采訪稿,把新聞發出去!”

看這架勢,是沒有拒絕的余地了。

不過,我也確實得見顧時序一面。

昨天剛說好的離婚,他今天放我鴿子不說,連電話都不接。

難道他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他,就能繼續耗著我?

今天說破大天,我都得把他拉到民政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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