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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得隨意，好似只是閑聊時突然想起。
姜昭心里一，面上卻如常。
“那是夕霧的車。”
“秦家那位？”
“嗯，”姜昭點點頭，提醒溫老小心臺階，“昨天籌辦慈善晚宴，晚上應酬沒躲開酒，喝醉了，我就跟回去了，您早上找我，我借了的車回來。”
秦家要高于溫家，現如今的溫家早就不是十多年前的落城首富了，要不是還有周緒京撐著，估計連前十都進不去。
他老了，眼沒年輕時候準，兒子又平庸，公司到他手上后一直沒起，拖到溫覆進了公司后才再次立穩腳跟。
秦家這幾年卻靠新能源迅速崛起，秦夕霧是獨，從小被千萬寵著長大，涉足服裝和首飾行業后，勢頭兇猛，小小年紀，一個晚宴，商會大佬們和娛樂圈的重咖都給面子。
溫老曾過想要搭上秦家，讓溫覆娶了秦夕霧的念頭，可卻被秦夕霧直接殺上溫家來，連他一塊罵，之后截了溫氏幾個大項目，是溫老親自帶著溫覆上秦家去道歉才讓大小姐消氣。
這麼個脾氣古怪，囂張跋扈的人，偏偏姜昭就得了的親眼，兩人好得跟親姐妹似的，甚至看在姜昭的面子上，親自送了幾個項目給溫氏。
所以只要是提到秦夕霧，溫老都不會多問。
“秦小姐和你好，你也得多注意分寸，那樣慣的人，你該讓就讓讓，方便的話，多在面前提提溫氏。”
姜昭心冷笑，都一把年紀了，還既要又要，什麼都想手，他把溫氏看寶，其實在別人眼里，什麼都不算。
要是讓他知道，私底下都是秦夕霧哄著姜昭，各種作妖討好，免不得要提更過分的要求。
“好，我知道了爺爺。”
溫老瞧低眉順眼的，很滿意，引著坐到沙發上去。
“爺爺想喝你煮的茶了，你能給爺爺煮一壺嗎？”
“可以的。”
姜昭跪坐下來，取了茶開始煮茶。
不著急，全程沒有主開過口，反倒是一壺茶都沒煮好的功夫，溫老先沉不住氣，把一份份轉讓書放在面前。
姜昭看了一眼，“爺爺這是什麼意思？”
“爺爺承諾過，只要你和溫萊結婚，就給你溫氏5%的份，現在爺爺提前給你，婚禮也已經在籌辦了，等年底，你和溫萊把婚結了吧。”
區區5%的份想結婚。
姜昭將茶倒杯子里，雙手遞到溫老手里。
緩緩起，坐到沙發上。
“爺爺，我想取消婚約。”
溫老手一抖，眼瞬時凌厲，一眼朝姜昭盯來，“理由。”
“我和溫萊互相不喜歡，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培養出，我一直拿他當我二哥，若是強行在一起，日后也不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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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培養好就繼續培養，你們十二年青梅竹馬的誼，爺爺看得出，他是疼你的。”
“我也心疼他，婚姻的枷鎖太重了，我們都還年輕，不想背，況且婚約也只是您和我爺爺口頭上的玩笑話，這些年您照顧我，也算全了老友的囑托了，我很激您，就算不是您的孫媳婦兒，我也會孝順您的。”
姜昭的話說得很漂亮，卻帶了極大的決心，著重強調了只是口頭約定。
溫老面愈加沉暗，“昭昭，你可想好了，這些年溫姜兩家一直是利益共同，要是沒了這段婚姻，你姐姐那邊，可就難以支撐了。”
姜昭淡淡的挽著角，“沒關系的，如果爺爺介意，兩家是可以分割的，只是我和姐姐不合，可能那邊吐不出多來，我盡量爭取，不會讓溫氏吃虧。”
“你就鐵了心，一定要退婚？”
姜昭抬眸，“是。”
溫老扣著茶杯，指尖掐著杯沿，那副眼鏡遮了眼底的緒，面也沒有怒意，就是這樣一副面孔，他扮起慈來輕輕松松，可一旦沉下臉，故意釋放出的氣場，就是在姜昭。
居然扛下來了。
連把姜黎和姜氏給抬出來，姜昭也無于衷。
也對，這兩姐妹勢同水火，當初他以防們太好，什麼時候突然醒悟過來，會聯手轉頭來對付他，一年年的姐妹淡下來，逢年過節都不走，溫老心下是滿意的，他給姜氏喂資源，卻又放任姜昭去和姐姐斗，的確也讓姜黎吐了不東西給，可發展到這一步，他突然發現，好像沒有任何把柄能夠拿得住。
“你讓爺爺想想，退婚牽扯到的麻煩太多了，短時間恐怕不能。”
姜昭不言語，倒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應答也不順梯子下臺階，偏就給架在那兒。
明擺著下溫老的面子。
管家急匆匆的進來，到近前時瞥了姜昭一眼，那一眼很晦，似乎有所顧忌，便繞到溫老邊，將一份文件悄悄的遞過去。
溫老拆開看過后，徒然子一僵，竟下意識的盯向姜昭。
“爺爺怎麼了？”
看向溫萊手里的文件，只一眼，溫老平靜的將薄薄的幾頁紙給塞回袋子里。
“沒事，我突然有些事要理，你隨意吧。”
“好。”
姜昭站起來，要送送。
溫老邁了兩步，拐杖頓住，稍稍游移后轉過來，微淡的笑容郁生冷。
“昭昭，你真不知？”
“嗯？”
姜昭愣了一瞬后，眼神才猶猶豫豫的看過來，不像是作假。
“沒事。”
溫老了拐杖，強行牽出一抹笑來，“去玩吧，爺爺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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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姜昭站在原地，等溫老進了書房后，才坐下來，茶水冷了，倒了重新續了一杯。
一口口輕抿著，慢慢啜飲。
看向窗外的鳥語花香，從來沒有這麼輕松過。
份不要了，溫家的一切都不圖了。
周緒京給溫覆挖的坑，不出意外，最遲兩月，溫家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一開始計劃一點點的蠶食，先讓他們破產，撕碎表面那層虛榮偽善的面，徹底查清楚當初姜家落敗，溫家究竟扮演了什麼角。
要個真相，也要個公道。
周緒京的出現，是最大的意外，也是最厲的一把刀，他能做到的，遠遠比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