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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文殊阿姨。”
顧文殊直起，對周緒京說：“小叔，麻煩你了。”
“自家孩子，不麻煩。”
他扮長輩，還上癮。
溫萊竄的眼神，顧著看好戲了，冷不丁的被顧文殊一記冷眼給盯住，立馬聳搭著腦袋跟著走。
他們的車停得遠，等傭人開過來的時候，周緒京的車已經走了。
不過顧文殊的車技好，幾條街就追上了。
姜昭掃兩眼后視鏡，輕蹙了下眉頭，“煩人。”
“我把他們甩掉？”
“回的是一個家，有什麼意義。”
周緒京單手把著方向盤，眼尾輕側著，“寶寶，暴本了啊。”
姜昭稍稍坐直一點，端著一臉一本正經，“是麼？我沒裝下去？”
他笑了一聲，“要不提前先練練，我也好久沒看見你端莊優雅的樣子了。”
姜昭本來就在和他打趣，的腰也撐不了太久，又靠回椅背里。
哼道：“得你！”
周緒京慘了這個模樣，嗔，俏皮，跟他玩鬧越來越能拿主權了。
晚上的車不算多，他開得慢，忽然后面沖上來一輛車，沒打燈就要往這邊變道。
周緒京速讓道。
一腳踩剎車上，發現腳下很輕。
涼意頓時躥到了頭頂。
剎車被人過手腳！
周緒京不敢猶豫，把剎車踩到底，急轉方向盤往路邊的樹撞去。
變故發生得太快，誰都沒反應過來。
車險些側翻，車頭撞出凹陷，正在冒白煙。
溫萊上車后就在打瞌睡，劇烈的撞擊聲隔著車窗都傳進了他耳里。
他猛地清醒過來，瞧見前面那輛車的狀況，臉一瞬白了，抖索著手去解安全帶。
顧文殊忽然扣住他的手，厲聲斥道：“不準去！”
溫萊呆愣了兩秒，然后想也不想的推開的手。
“媽，都什麼時候了，還搞你后宅耍心眼那套，車撞了你看不見嗎，就算沒緣關系，也不至于避嫌你這樣，那是兩條人命！”
顧文殊沒抓住他，著急上鎖也晚了。
“溫萊，我讓你不準去！你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
車門“砰”一聲摔上。
溫萊直奔副駕。
煙太大了，他瞧不見里面，急得直拍門。
喊了很多聲，里嚷嚷了什麼話都不知道，腦子里空得很。
他使勁拽車門，門居然從里面打開了。
姜昭從安全氣囊后出頭來。
半個子往外挪。
溫萊趕上手去抱。
可他的手還沒到，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把他往后給掀翻。
他著急爬起來。
看見周緒京已經把姜昭從車里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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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一屁坐了回去。
剛才實在是太險了。
姜昭上沒傷，氣囊彈出及時，又被周緒京給護著。
除了崴了一只腳。
聞到他上有腥味，想從他上下來。
周緒京把往懷里摟了一把，“別。”
他說話是著氣音的。
兩個字，吐氣都很難。
抱著，后背撞到車上靠著。
趕從他上下來，一眼瞧見他傷的左手。
很長一道口。
傷口里有碎裂的玻璃渣。
姜昭眼睛一下就紅了。
“你是傻子嗎，你擋什麼擋，本來玻璃不用碎的，你一拳頭給砸碎了，著急護著我干嘛啊，用力過猛把自己給傷這樣，你、你是……”
“你存心讓我……”
“咳……”溫萊大聲咳嗽來提醒。
顧文殊已經過來了。
萬一姜昭上沒遮攔，說點東西。
周緒京是傷了，但也不至于讓這麼不管不顧吧。
還急哭了。
“我沒事，寶寶。”
周緒京頭發，“沒那麼嚴重，一點都不痛，別嚇著了。”
傻子！
怎麼可能不痛。
“走，先去醫院。”
拉他另一只手，又不確定這只手是不是好的，干脆去抱他的腰。
剛一轉，顧文殊就走到近前來了。
皺眉盯了一眼姜昭的手放的位置。
又被周緒京的傷給嚇得倒冷氣，“怎麼傷這樣啊？”
姜昭沒撒手。
反而把周緒京的腰給抱得更穩些。
“文殊阿姨，麻煩你帶我們去醫院。”
“說什麼麻煩，都是一家人，快上車！”
指使還坐地上的溫萊，“你還愣著做什麼，快扶你小叔！”
話沒說完，就往回跑，把車門全打開。
要不是親眼看見過變臉的速度，溫萊都不敢認這是他親媽。
他搖搖頭，想從姜昭手里把周緒京接過來，“我來吧。”
頭頂盯下來一道涼颼颼的視線。
溫萊巍巍的抬頭。
被周緒京的眼神給刀了。
他識趣的撒開手，又小心的扶上周緒京的胳膊，小聲嘟囔：“裝裝樣子嘛，我媽看著呢。”
周緒京避開他，不讓。
胳膊搭到姜昭肩膀上。
看似是靠著，實則環著的肩膀，一直提著走路。
“昭昭，你坐前面來。”
顧文殊扶著車門，姜昭半個子都進后座了，被一嗓子給住。
“讓溫萊在后面照顧他小叔。”
姜昭正在猶豫，周緒京直接把給拽到旁。
啞聲道：“把門關了，吵死了。”
“嗯。”
姜昭關門。
顧文殊被撲了一臉冷風。
氣得咬牙。
溫萊給了一記“自討沒趣了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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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勇。
搶在顧文殊前頭坐上駕駛座。
有過剛才在車里的爭執，溫萊不放心讓顧文殊開車，人家周緒京在后面盯著呢，稍微有點貓膩都能看出來，在他眼皮子底下，最好是別作妖。
到了醫院，提前聯系好的醫生接待他們。
姜昭能走，還能跑快，但是腳不穩，護士給腳踝上涂藥油。
不肯坐沙發上，就搬了張椅子坐在病床邊。
眼睛沒有離開過周緒京。
醫生給他理傷口。
周緒京一聲沒吭。
心疼的連說了幾句：“醫生您輕一點。”
“麻煩您再輕一點。”
“醫生您挑碎片的時候盡量別到他。”
“醫生……”
“小姑娘。”
醫生四十多歲，老持重，托了下鼻梁上的眼睛。
“這些碎片不好挑，必須得找完，我知道你擔心你老公，我手上有輕重，放心吧，你一直說話反而干擾我。”
“啊……我不是……”